胡俊被他晾了一个小时的气腾的一下,全起来了!
“你找死是不是!”
结果还是被胡雅拦住,眼神示意,不远处一个年轻人正紧盯着他,胡俊又只得不甘心放下。
胡阳也瞟了一眼,心说,看来执法局是彻底对胡俊不放心了,都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监控了。
“不是真爱如何相伴?哦,我倒是忘了,胡阳你是单亲爸爸,被人伤过,是不会相信爱情了。”
胡阳眉一挑:“现在这社会,为了钱为了名为了满足需求,男男女女为了什么都能在一起。头天晚上打一炮,第二天就去领证的一群又一群。美女,世界那么大,你真应该好好看看。”
姒九被胡阳整笑了,也放心了。不知为什么,这小子对胡雅戒备至极,以他的性格,胡雅想在他身上占便宜,可能性等于零!
胡雅眉心直跳,也不拉着胡俊了,可过了刚才那股火气,这会儿胡俊也不动手了。
“我难得跟你耍嘴皮子,今天来找你就一件事,把老房子的钥匙给我。”
“老房子的钥匙?好笑,你说给你就给你,凭什么。”
“当初老头子分割遗产不公平,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我没跟你计较,既然你现在都成家立业了,也该重新分一分了。”
“我姐孝顺爷爷奶奶十几二十年,居然还跟你拿一样的钱,确实不怎么公平。你想怎么重新分,把你那十万补偿拿给我姐,还是良心发现,想多拿点出来。”
胡阳从小就看不惯胡俊,亲生的爷爷奶奶都不孝顺的人,你还能指望他对你谁好?那可是有血缘关系的!所以,自从晓事之后,胡阳就和胡俊不对付,但凡在学校见面,必然针尖对麦芒。即使后来胡俊被送去山城读中学,偶尔回来在江城遇见,一样掐得不亦乐乎!
论撩拨胡俊的本事,胡阳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果不其然,胡俊被他话一激,火气一起,总算还记得他现在有人守着,只是声音高了八度:“我告诉你,你不用跟我装疯卖傻,都是胡家的孙子,凭什么老房子就是你一个人的!老子这回回来就是要老房子的!你给也要给,不给,也要给!不然,哼!”
胡俊一跺脚,透水砖砌的路面,瞬间陷下去一个脚印!
胡阳相当之配合的露出一脸惊惧!
“好好想想你一家老小!”
胡雅摇摇头,一张孩子调皮家长无可奈何的包容脸,坐上副驾,胡俊还把车窗摇下来,特意留话:“给你一天时间,把你的东西都给我从老房子清走。”
胡阳木愣愣站着,车里的胡雅递出来个你何必如此的表情,再隐晦的扫了姒九一眼,两人便此离开。
“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我还以为他今天怎么也得为他妈说两句,结果,唉。”他们一走,胡阳就换了张脸,“他刚才像不像天桥卖艺的。”
“什么叫像啊,根本就是,他真是你们胡家的种?”
“诶诶诶,不兴人身攻击啊,十根手指还有长有短,不是每个人都像哥一样聪明。”
姒九一笑:“按这不要脸的做派来说,确实和你是兄弟。”
“滚蛋。”胡阳看了眼起先执法局的人站的地方,人已经没了,想来是跟着胡俊一起走了。
“姒九,刚那位是谁,能说吗?”
姒九脸色骤变,五味杂陈,最后归于平淡,相当的平淡:“我妹妹。”
“妹妹!亲的?”
“同母异父。”
“怪不得,她姓胡你姓姒。”胡阳从头到脚打量了姒九一遍:“倒是都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就是你比她好看点,她那张脸媚得太俗气了。”
姒九一下就笑了:“开玩笑,哥这张脸几千年才出来这么一张,几个人比得上。”
姒九笑完一顿,道:“提前声明,我跟她关系不好,她随时可能提刀杀我,我到江城来跟她半毛钱关系没有。”
胡阳点头:“心放肚子里,我没怀疑,你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
姒九刚要感动,就听胡阳又道:“差点把自己饿死的人,谁心那么大,敢用你来算计人。”
“我那是饿的吗!那是伤势太重!”
“是,不是饿的。也不知道是谁差点动手抢我儿子的奶瓶。”
姒九竟无言以对。
太熟了也不好,这才几天,黑历史就一扒一堆。
更多的关于胡雅的事情,胡阳也没问了。
看胡雅和姒九两人见面就火星子直冒,两人关系要好才怪!
再加上姒九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儿还只能独自流落江城,寄希望于飘渺,求一线生机,和家里关系好才有鬼!
可就像他跟他亲妈的关系一样。他和他亲妈形同陌路,甚至连形同陌路都算上,毕竟形同陌路还要认识,他站到他亲妈面前,他亲妈也未必认得出来。但谁如果跟他谈他亲妈,他肯定会应付两句,不过心里不舒服是绝对的!要是恰好他看不惯那人,因为这个,他能跟那人结仇!
推己及人,他又何必去揭姒九的伤疤!
反正土鬼已经跟了过去,早晚能知道想要的!
“那你打算怎么收拾你堂兄。他天天顶着自己炼精化气中层的修为在外面逛,丢的还是胡老和水脉府的脸。”
“他丢脸都丢到洪崖洞去了,还怕多这点。让他再蹦跶一会吧,反正他给了我一天期限,就看一天之后他能玩出什么把戏,又还有那些人要跳出来。”
“你又撒网呢?”
“开玩笑,哥演一回戏,出场费能便宜了?就我堂兄跟你妹妹两个人,太显不出身价。”
店里胡妈一直踮脚往这边看,胡阳怕她老人家担心,没说两句就奔回店里,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胡妈糊弄了过去。
姒九在后面看着胡阳的背影,心中感慨。
胡阳或许现在在修行界打混的经验还浅,可凭这份知进退、懂人情的处事手段,要不了多久,就能在修行界稳稳立住脚跟,不靠谁的名号,就凭他胡阳两个字!
因则胡俊提及老房子,加上他在胡妈这儿立了保证,要发展绿色养殖,胡阳又待了会就和姒九回了铜梁洞。
快到老房子的时候,车被人拦下。
一个身穿百花道袍的白胡子老道。
不用介绍,胡阳就猜出了老道的身份。
“可是二仙观掌教夕花子夕掌教当面。”
“正是老道。”
“二仙观与晚辈毗邻而居,夕掌教乃是前辈,初次见面,本该由晚辈登门拜访,结果却让夕掌教动步,实在罪过。”
昨夜从赵大胡子处得知是夕花子出面作保,把胡俊从山城执法总局保出来的事情之后,胡阳就找了五鬼,询问夕花子和老爷子是何关系,何以会是他出面搭救老爷子的孙子。
偏偏五鬼也是一头雾水,只说老爷子和二仙观虽做了几百年的邻居,双方关系却一直寡淡,少有走动,夕花子更是老爷子晚辈,偶有见面都是恭恭敬敬,话都不敢多说两句。
不过夕花子这回肯定是冲的老爷子,不为胡俊,为了人家一派掌教,能在老爷子过世之后还念老爷子面子,胡阳必定得恭敬一些。
“初次见面?你难道忘了小时候来过二仙观多少次,老道观里的豆花饭被你贬了多少次不如你家的好吃了。”
胡阳道:“小时候不懂事,还要多谢夕掌教宽怀。不知夕掌教今日找上晚辈所为何事。”
“怎么?没事不能找你?”
“听闻夕掌教近日为江城排布九龙连环大阵,苦心昼夜,一刻不闲,若是无事,哪能找晚辈闲聊。”
夕花子叹道:“老道是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不知前辈此话从何说起?”
“你已经见过胡俊小子了?也知道他入道修行的事了?”
“是。”
“他没说什么吧?”
“他让我把老房子腾出来让给他。”
夕花子又叹:“果然如此,怪老道不该把他从执法局保出来。你不知道,他昨晚上还想带外人强闯你家老屋,结果被阵法挡在了外面,想来就是因此才会去找你。”
胡阳眼神一利,道:“此事前因后果我都听执法局赵无拙赵前辈说过,晚辈并无责怪前辈之意,前辈也无需自责,晚辈还要谢过前辈维护我爷爷的名声。”
“别谢别谢,净给你添乱了。不过既然你都听赵大胡子说了,那我也不费口舌了。这事算老道欠你个人情,以后想要帮忙只管来找老道。”
说完,人就没影了。
胡阳姒九没说话,入阵之后,就见大牛娘俩站在院门口等着。
“哞。”
“知道了,不怪你,反正他也进不来,你身体都还没好,还不如就在里面看热闹。我往后给你配个手机,再有事你就马上给我打电话。”
“打,打电话。”
突如其来的稚嫩童音,让胡阳和姒九都吓了一跳。
一看,居然是小牛!
被两个大高个四只眼睛盯着,小牛立刻缩到大牛背后,片刻露双眼睛出来,见胡阳和姒九还盯着,缩回去再也不出来。
“大牛!小家伙会说话了!”
开玩笑,当妈的都还只能神识传音,儿子才出生几天,就把横骨炼化了!
“哞。”
“啊!”
胡阳姒九又吃了一惊。
大牛看小牛快钻她肚皮底下去了,加上胡阳和姒九回来了,说了声,就带着小牛出门遛弯。刚刚还害羞的小牛立刻恢复活力,兴致勃勃,玩得兴高采烈。
“大牛,让小家伙在外面别开口啊。”
“哞。”
胡阳和姒九这才回过神来。
“生而能言。九爷,他老子得是什么来历,才生得出来这么个儿子。”
“这小东西生下来还是牛身,他老子应该也是头牛。这世上血脉比五色神牛更高的牛……胡二爷,这是要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