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所说的满载,是指其带着一家子的年货回村,除了自家的,李诸将李渔家的、李老爷子的份、李翠花及李翠巧的份都捎带了。
李渔、李翠花看着李诸运回来的东西,直接塞了三两银子给邓氏,他们都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买这些东西,三两银子是买不到的。
李翠巧看了看李渔及李翠花,让吴深拿三两银子给李诸,李诸当然是不能收下的,买回来就是存了送人的心思的。
吴深看李诸不愿意收下,急急道:“三舅,你不收下,咱们也不拿。大舅及大姨都给了钱的。”
李诸认真审视了遍吴深,见其一脸真诚,无奈,只得收下。
滨滨在旁边看了看李翠巧,心里叹了口气,二姑这是存了让自家爹爹以后带携吴深的意思。只望这位表哥别像他的爹爹。
李诸一家回到家,即着手进行大扫除。秦俏俏则对他们俩人住的用的地方进行清扫。秦俏俏本就未做惯这样的东西,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将两间小房收拾干净,就快用寸方无尘来形容了。
李海哥仨及邓炽帮着干擦桌椅这样的简单活计。滨滨看自己无事可做,跟着梅大学士品梅、听琴,真是难得其未想赚钱的事。
在众人的筋疲力尽时,终于迎来了年三十。
李诸一家至李家院子里过,梅大学士夫妇及院子里的人一起过,李诸坚持吃过年夜饭,回来大家一起包饺子。
年三十,吴深第一次在李家院子里过,第一次身边如此多同龄的伙伴,处处新鲜、处处好玩。
年三十的午时,李稻托人回来拿李嬷嬷的那份年礼,托人带了个口信,年初三才回来。李翠花及李翠巧前后左右看了过来拿年礼的人,李翠巧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位小兄弟,我们二弟,堂堂秀才先生,没有托你带爹的那份年礼回来?”
过来传信的人,想着现在正是过年的时候,今年是肥年,听说学院发了双响,另外又奖励了份年钱,李稻李先生只交待自己过来拿节礼,并未带上节礼过来,起初他还以为李稻已提前送过了。传信的人一听李翠巧这问话,想着李稻这是陷自己于不义,红着脸,道:“没,李先生只交待我过来拿节礼,还有捎个口信,没有其他了。”
李老爷子在院内,听了这话,失望地摇了摇头。
李老爷子想着李稻的种种不孝行径,想着这个儿子有也是当无的,心终于偏向李渔及李诸。
李老爷子今年养猪卖猪赚了些银子,他不让李诸及李渔准备年礼,他亲自备了份上得了台面的年礼。年礼给人后,他自个儿坐在厅堂里唉声叹气了一个下午,或许是想通了。
吃年夜饭时,李老爷子向李诸提出,自个儿的房让李翠巧暂住,吴深一年一年长大,总与娘睡一起不好,李翠巧睡现在李老爷子的房,现在娘俩的房则给吴深睡。李老爷子到李诸家过日子。
李渔一听李老爷子的提议,当下否决道:“爹,哪有老人跟小儿子的,你这样,让别人怎么说我?”
李翠巧忙叫嚷道:“爹,深儿可以住到小阁楼的二楼那,以前贵哥也是住过的,不当事,小孩子爬爬就当炼身子及炼胆子了。我一个和离的女儿睡在爹的房里,别人不说闲话,我自己也住不下去。你千万别。且大哥也在家,你万不可以去三弟家的,不然大哥、大姐,还有我,以后出去,村里的人怎么想我们。大姐那是什么鸟占什么住的地方。我这又抵什么事?”
李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我是想着明年一样养猪,住在李诸家便处。既然你们不同意,那也就算了,吴深,收拾收拾,年过了就搬到小二楼上去。”
吴深点点头,他早就想上二楼上住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怎么说,那也是除了秀才舅舅家外的唯一一间二楼房,还是村里的第一间。
李渔看了看李翠巧及李翠花,对李老爷子笑着道:“爹,今年卖了粮、猪、红结,我们家有些结余,我与孩子们的娘商量过,想在咱们以前买的沙地上盖间小房子,孩子都大了,挤在一处不成事。”
儿子过得好,当爹的自然高兴。李老爷子高兴地道:“行,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爹搭把手的。”
李渔笑着道:“爹,咱们家没有三弟家盖得那么精致,我们家就盖个平房,每个孩子一间,我与孩子们的娘一间,然后一间厨房,一间厅堂,一间柴房,起个地窖,还有一些鸡窝、猪圈、牛棚。再在院子里整两块地,就成了。”
李渔说的这样的房子,一进房四合围院式是普遍农家的房子,现在李家住的,就是这样的房子。李老爷子听后点点头,笑着道:“行啊,过了年,地里你忙活,爹我给你请人,造起来。”
李翠花皱了皱眉,道:“爹,过了年,开春了,这请人,不便处吧?”
李渔、李氏及李老爷子听后,才想起,家里有位大着肚子的,不方便动工动土,额上直打折子,起皱。李渔及李氏心里在自我埋怨,没有想着李翠花,李氏小声地对李翠花道:“大妹,对不起,我与你大哥,只一根筋,连家里的东西都想不齐全。”
李翠花笑着应道:“大嫂,没事,我没有忌讳这些。只是想着今年大家都过了个肥年,过了年,肯定很多人会翻修房屋,或盖新房。且新开春,地里又不能耽误了。这人肯定就不好请。”
李老爷子叹口气,接着说:“这请人的钱,肯定要比你三弟盖房时贵。而且新开春,你三弟家可能也腾不出人手帮你,要不,迟些时候?反正,现在家里正住着,你赶在你家小子娶媳妇前盖房子就行了,哈,哈。”李翠花听了笑着应道:“可不是,我这身子重,还想靠大嫂一阵时候。”
李氏恐李翠花有想法,与李渔生分了,听后直点头。
李渔一家脸皮薄,听着李老爷子的调侃,均红了脸,没有再说话。李渔拉了拉李氏的手,摇了摇头,李氏点了点头,一切默契尽在言中。
李翠巧看得自家大哥及大嫂的样子,心里一阵酸苦,她与吴家骏,从来没有这样的默契,真是不怪乎自己被和离。李翠巧看看大哥一家,大姐一家,李诸一家,看看吴深,想着吴深以后的日子,心坚韧起来。吴深看着李翠巧眼里的落寞,知道李翠巧现在也不好受,懂事地拉了拉李翠巧的手,摇了摇头。李翠巧看后,知足地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李翠花、李渔、李诸,看到李翠巧及吴深的互动都欣慰地点点头。李渔笑着道:“二妹,别担心,你们俩母子,只要会过日子,吴深懂事,日子还会好起来的。你别忘了,咱们家刚分家那会儿,可真是要什么没什么,三弟家还小的小,病的病,现在倒住上新房子了。”
李老爷子笑着应道:“不错,是这样。翠巧,过了年,你们的钱还有剩,你看看是买良田租给别人种?还是买牲畜?”
李翠巧听着还有钱剩,高兴地道:“爹,我这个年只是帮着洗洗菜、洗洗碗,没做什么事,吃得好,住得好,还有零嘴吃,爹,你这不是看着我与深儿孤儿寡母的,帮咱们俩省钱?”
李老爷子忙向几个孩子们解释道:“省钱?你是我的二女儿,你大哥大姐还是我的大儿子大闺女,个个都要疼,手心手背都是肉,咬哪都痛,我是将你们的按人数分的。”李老爷子之前偏心李稻,令其余的孩子与自己生分,现在李老爷子一人在家,要靠着这几位子女,又岂能令他们生分,对自己有成见。
李翠花看李老爷子解释得额上略见汗,笑着道:“爹,咱们都放心自家爹办的,不然也不都交你。”李老爷子听后舒了两口气,李渔这时才反应过来,忙道:“爹,咱们都不是计较这些的,你别放心上。”
李翠巧赶紧忙地道:“瞧我这张嘴,我就是说着好玩的。爹,你别与我一般见识,我这是图个口快,没有什么意思的。”
李老爷子心安地点了点头。
李诸笑着对李老爷子道:“爹,你想到我那住,什么时候都行的,我留了房子了。长住就怕惹人说嘴,住个三头半日,不碍事的。”
李老爷子点点头,看了眼李诸,见其未被晒黑,俊美的五官看起来格外鲜明,尤其是双眼睛,看起来即清澈又聪明。李老爷子看了眼李诸家的,邓氏柔美,李海哥仨懂事,连养子也妖美异常。李老爷子看了眼正在吃东西的滨滨,突然愣了会儿,孙女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现在小小个未长开,已天生丽质如此,长大还不知成什么样了?
李老爷子笑着道:“诸,听说你家有琴声传出来?你请了先生,给孩子们教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