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滨知道自家爹爹说话一向不浮夸,自家爹爹说可以做出来就一定是可以做出来的。
滨滨笑着道:“爹,我看着这些东西都想玩一下,你说,如果咱们家卖这些东西,卖得动不?”
李诸认真再看一遍,想了想道:“估计难,除了地主、大户人家,庄稼汉子怎么舍得使钱给孩子们玩。”
滨滨听了李诸的话,兴头一下子就降了下来,想了想,民以食为天,自家爹说的话不无道理。
李诸将图纸看了又看,道:“不过咱们可以试试,反正不怎么费劲。咱们就在‘天天吃’一楼开个小地方卖”
滨滨听后点了点头,听得自家爹爹说在吃店开个地方卖玩具,兴致又被吊起来,道:“爹,咱们可以划多些地方,整些玩具给孩子们玩,这样来咱们店里吃饭的孩子们可以玩,又不影响别人吃饭。还有这张图纸。”
滨滨一边说一边拿出“李”字的甲骨文,“咱们在咱们的货品都标明这个图案,咱们一定要做工精细,打磨仔细。如果以后有人仿造了,出了事,咱们可以以这个图案为标准,毕竟都是我们这些小孩子玩的东西,万一整出血了,大人肯定要找事的。咱们不怕事,怕有嘴说不清。”
李诸听后心里直点头,觉得自家闺女现在不止会来事,更会想事。但其面上不显,平静地道:“嗯,这个方子咱们可以考虑一下。咱们干什么前都要认真想好,找多几个问清楚情况才行。你看你之前出的什么明码标价的法子,咱们镇上的人识字的不多,你标了价别人看不懂,一样要问价。你权伯及慕伯家的生意现在还行,是因为其他人觉得铺子里有些字,看起来比其他店要贵气,在那里买东西有面子。与咱们整明码标价的初衷一点儿不符。好了,你去叫你娘过来,咱们商量一下,看看这个可行不?毕竟这些东西,以后多为孩子娘买。你娘的想法才是紧要的。”
滨滨听了李诸的话,尤其是对“明码标价”的评价,心里略受打击,想着自己想法太过于理所当然,幸好这次没有给权伯及慕伯造成大的损失,不然,真是雪上加霜,她真不知道如何面对慈祥的大伯爷一家了。她想着爹爹对客户群体的认识明确,看来,自家爹对卖东西这一项,见解还是极为之到位的。
滨滨一边想事,一边无精打采地将图纸交给李诸后,没精没彩地去叫自家娘,然后找小狗玩了。
李诸看滨滨步出房,笑了笑,竟然还能与小狗玩,应该是没有事的。李诸宠闺女,但是不会纵。在教孩子上面,他有他的坚持及看法。滨滨还小,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法子的好坏一定要清楚,不然以前管家易于被人蒙蔽。
李诸想着孩子是上天的恩赐,如果太优秀,被天上那位收回去,真是哭都没处哭的,所以适当地打击自家的孩子,也是必要的。
不管李诸如何想,他的这种教子的方法,养成了李家孩子们不骄不躁地及一事三思的性子,这就是好的方法。
邓氏入了房,笑着对李诸道:“怎么了?我看滨滨没啥精神,等会让骆安及骆全整些花给那孩子,我看她就纳罕那些花。你们爷俩说了啥。”
李诸听后点点头,将滨滨的图纸摊开给邓氏看,邓氏看着布偶,眼睛直亮,笑着道:“这是谁画的,那么巧的心思。”
李诸笑着道:“滨滨,这些是滨滨在书上找到的。咱们可以做一些,在吃店里卖。”
邓氏看着图纸想了想,紧张地叹气道:“咱们家闺女那么聪明,你说以后天上那位会不会看不过眼,收回去?我以前听老人家说,什么文曲星、廉贞呀、武曲之类的,都是活不过四十的,就因为天上的派他们下来,救下世人则回天上复命了。”
李诸点点头,道:“我看书上有这样说,所以我决定,以后都不要不定时地打击一下孩子们,不能让他们骄傲自满,不能让天上那位认为他们都那么好,该收回了。”
邓氏听后直点头。
李诸指着图纸道:“这些东西咱们在吃店里摆着卖。如果可以,咱们与师傅干;如果不行,咱们一家多担待些,毕竟这无需花啥子钱,就是费些活。”
邓氏听后笑着点头,道:“行,这个布偶,我找大姐、师娘一起做,大姐的那手绣活,我可稀罕着。”
李诸听后想了想,小心地道:“敏,你看二姐、大嫂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咱们叫上大姐,没有叫二姐及大嫂,好像不妥当吧?”
邓氏听后嗔了李诸一眼,道:“大哥家不是买了猪,又添了一两亩地,家里正忙着,哪有那边多说道。二姐不会绣活,怎么叫上她。咱们与她说开了就是了。至于权哥及慕哥那边,他们用了那个什么绑在一起卖的法子后,家里累得都快只吃馒头了,就算是金山,他们现在也没有那个力气弯腰,更何况还是一个不知是啥的东西。大姐家里现在是自己当家,且她还想盖房子搬开来另住,应该是感兴趣的,她赚不赚钱是小事,主要是要将自己手里的钱过明路的。”
李诸听后点点头,笑着道:“还是你想得透。”
邓氏笑着哼了哼,道:“这些家里的东西,你往日没有留意,当然不晓得了。”
李诸忙点头应下,与邓氏理了理章程,然后俩人个忙活个的。
李诸家里即有卖杂货的,布不缺,家里种有竹子。原材料有所保障的情况,众人很快开始着手动工了。
木师傅看着木工的图纸,感慨地道:“这些东西都是可以用边角料做,耗费不大,但是做工要精细,咱们做一批,看看情况再继续?”
李诸听后点头应下了,然后向木师傅解释了一下“李”字甲骨文的用处,木师傅笑着道:“你们读书人心点子就是多。行,咱们在不显眼的地方都整这个,咱们将木头或竹子都用你家染布的那个煮一下,别人要仿,还是比较困难的。”
李诸听后眼前一亮,点点头。
女人对布玩偶完全没有免疫力,这个现代已经得以无数次验证过了。更何况是未见过这些新鲜玩艺的邓氏。
邓氏看过图纸后就无比喜欢,本就是个绣活灵巧的,当晚即迅速地自己整了个,布偶里装的是碎布条,因为她是做给自家闺女的,还在里面塞了晒干的玫瑰。
滨滨第二日醒来,看到旁边的小木偶,高兴地直亲邓氏。
邓氏看着滨滨欢喜,抱着滨滨向老房子行去。
她打算与李翠花及木师娘一起整这个东西,木师娘在镇上,李翠花则是走几步路的事情。
邓氏带着滨滨一入老房子,看着坐在李老爷子屋正厅内的李稻,心里直犯忤。没办法,李老婆子与李稻住在一起,现在邓氏看见李稻都会不自觉地想起李老婆子。
李稻看见邓氏,面无表情地与她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邓氏向李稻点点头,忙向自家的旧房子走去,李翠花现在住在那里。
自从张老婆子与张达住在一起后,李翠花自行吃住,好处就显出来了。自己当家,想怎么整即怎么整,不只是吃食上变好了,更舒心的是不用立规矩。
李翠花笑着将邓氏及滨滨招呼入屋,倒了两杯加了糖的水给俩人。邓氏将滨滨的布偶拿递给李翠花,笑着道:“大姐,你看这个布偶如何?”
张家以前是方圆百里的大地主,李翠花做为长媳,还是有点眼力见的。看着个布偶,眼睛亮了亮。李翠花笑着道:“你们家人长得精致,想出来的东西更是精细,这个给孩子玩的东西我看着就欢喜。让我看看,我做一个,给以后的闺女。”
邓氏听后笑着道:“他大姐,这个东西我们家想做了在吃店里卖,想着你现在身子稳,坐着也是坐着,搭把手呗。”
李翠花听后眼睛一亮,笑道:“行,你们家这个算我一份,布线什么的算上我的一份子钱。”
邓氏笑着道:“我正是有此意的。”
李翠花笑着点了点头,别过身子擦了擦红的眼。
李翠花本就想做些事情,不只是想将手里的钱过明路,更是想赚些银子。她与张然十多年的夫妻,对方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靠着张然种地盖房子,可能连张贵上学的束修都困难。她干农活不利落,让她种菜或养牲畜之类的,她肯定是干不好的。做生意更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干的活。
邓氏拿过来的布偶样式不错,她觉得肯定是能来钱的。
三弟一家这是将钱送进自己的袋子,不赚定是傻子,自从二次分家后,自家现在的情况,也荣不得自己矫情。毕竟不止吃用要钱,如果以的张贵要上京考试,路费也是不小的一笔。
李翠花想,自家欠三弟的,也不差这一件了。
俩人都是有心的,俩人又都是干惯绣活的,俩人边聊边改善,不一会儿,就将事情定了下来了。
滨滨在旁边等着无聊,听着自家娘及自家大姑俩人的想法,她才深刻地认清自己最近犯了自视过高,小看本土人的大忌,必须要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