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儿今日得了皇上三赐御酒,感觉有些飘忽起来,此时又听皇上要他跟大家解释为何要打魏藤,便对着众人笑道:“各位领导,各位同学,皇上之所以要打魏藤的屁股,那是因为魏藤的答案是错的!”
赚10株钱是错的?众人又一次疑惑了,只见恒升冒了出来,指着他道:“谢蛋儿,这人花50株钱买了一只鸡,60株钱卖掉了,就是赚了10株钱,然后他觉得不划算,又花70块钱买回来了,不就是正好把刚才赚的钱亏掉了!然后他80株再卖给另外一个人,又赚了10株钱,所以一共只赚10株钱,难倒有错么?”
蛋儿呵呵一笑:“皇上,他们出身高贵,体验不到那种赚钱的艰辛,所以他们考虑不到其中的门道,而草民出身贫寒,为了生活曾经苦摆地摊赚钱,这样的题目对草民来说简直是经常的事。”
说罢又对着恒升冷笑道:“恒公子,请问他花70株钱再卖进来时,他真的亏了10株钱么?其实你们都疏忽了,这是两个单独成立的商业行为,第一次进货出货赚了10株钱,第二次进货出货又赚了10株钱,因此他共赚了20株钱,诸位之所以认为他只赚了10株钱,其实都是被他第二次花70株钱进货的行为欺骗了,因为这一次的进货行为,与上一次的商业行为根本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们这帮蠢货!”皇上哈哈大笑,学着蛋儿的语气责骂群臣。
众人豁然开朗,原来花70株钱再买进来时,只是另外一个商业行为的开始,并没有亏钱,不得不赞叹蛋儿思维的敏捷。
“魏藤,亏老子还让你担任商行的总经理,娘的,你这般算账,非得老子亏死不可!”司马道子狠狠的瞪了一眼魏藤。
那魏藤原本想在皇上面前威风一下,战胜谢蛋儿混个脸熟,却不知被打得屁股开了花,在皇上、太子、琅琊王、太子洗马和同学们面前出了丑,心里都蛋儿的仇恨便越来越深。
皇上看着低沉的司马道子和恒玄,又暼了一眼那帮聚贤阁良莠不齐的五十二名才学之士,正色道:“看来你们的思维敏捷和反应能力都比不上谢蛋儿,朕今日就不再考你们这些杂学,只想听听你们的政见,所有聚贤阁的学子都可以作答,题目便是:当今天下,要如何才能做到江山一统?”
东晋南渡之后,如何恢复北方江山已成为困扰司马氏的一道难题,百余年来,多次北伐,江山却是越缩越小,成为偏安一隅的小王朝。如何统一全国,这是东晋王室面临的最大困惑,司马曜虽然不是明君,整日沉溺于酒色,却也想着恢复老祖宗的产业,此刻成立聚贤阁,就是想看看民间卓越之士如何看待晋室,因此才出了这一题。
如何一统江山?无外乎举兵北伐,收复失土,驱除五胡,稳定边疆,众学子纷纷议论开去,
恒升又要出风头了,站出来道:“皇上,微臣认为当尽天下兵力,举兵北伐,首先铲除符坚小儿的前秦,再灭慕容氏的前燕,再至前凉,吐谷浑、乌孙,由此而知敕勒,如此这般,王土一定,江山一统……”
恒升侃侃而谈,大有一统江山臣服海内之霸心,刘寄奴却是不屑一顾,未等他说完,就冷笑道:“恒公子,前秦尚且不能征服,何谈的前凉、乌孙和敕勒?”
“你这奴隶,懂得什么?”恒升怒喝道。
刘寄奴见他又蔑视自己出身,也不恼怒,对着皇上躬身道:“皇上,微臣以前确实在琅琊王府为奴,幸得琅琊王开恩解除了奴隶身份,正如谢蛋儿所言,微臣位卑未敢忘忧国,当才恒公子侃侃而谈,微臣认为实在不妥,虽然微臣也认为要收复江山必先攻前秦,但是目前时机尚未成熟,我攻前秦,势必引起前燕和冉魏的合击,到时候就不是与一个前秦作战了,我们是与整个北胡征战,那么我大晋军备如何?粮草如何?能供应得过来么?若是军备和粮草都不充足,还谈什么北伐?”
刘寄奴年纪轻轻,这番话却是击中了晋室要害,莫看着晋室中的门阀士族生活奢靡,攀比成风,但是国库和百姓手中的存货确实不多,要支撑一场大仗已是捉襟见肘,更遑论北伐整个五胡了。
皇上和谢安同时点了点头,盯着刘寄奴道:“你是何人?”
刘寄奴拱手道:“回皇上,微臣刘裕,字寄奴,先是琅琊王府奴隶,现为北府兵副将刘牢之案前司马。”
皇上点头笑道:“不错啊!琅琊王府的奴隶中竟然有谢蛋儿和刘寄奴这般人才,看来琅琊王府果然是藏龙卧虎啊!”
司马道子一听这番褒奖,心里却是急了,皇上那话中有话,看似褒奖,实则是鞭策提醒他不可以私藏人才,慌忙上前道:“皇兄过奖了,臣弟就是看他们是人才,才将他们的奴隶身份解除了,一边他们为朝廷效力!臣弟绝无私藏之心啊!”
司马德文见他惶恐解释,淡淡笑道:“皇叔不必惊慌,父皇只不过是褒奖你而已,并无责备之心,皇叔之忠心朝野可鉴,同为司马后人,我等当誓死效忠皇上,捍卫晋室威严!”
“那是,那是,太子说得有理,臣定当效忠于皇上!”司马道子低声道。
见众人议论北伐,蛋儿感到好笑,从他最近看到的东晋历史来看,东晋百余年来,只有他眼前的这个义弟刘寄奴北伐成功了,最后却给东晋挖了一个大坑埋了下去,从此灭晋而开启南北朝乱世。
笑道笑道,感觉有了些尿意,双腿紧夹,尴尬的看着皇上:“皇上……”
皇上以为他要发表观点了,笑问道:“蛋儿你有话说?”
“不,皇上,草民想请一下假,去趟茅厕!”蛋儿勾着腰,嬉笑道。
“哈哈哈哈……”
众人捧腹大笑。
谢安长叹一声,也是板着脸低声呵斥道:“谢蛋儿,不得无礼!”
皇上在此,就算是拉在裤裆里也不能去茅厕,这是会风会记,政治规矩,因此以前群臣上朝,都是不吃不喝,生怕有一点闪失,这谢蛋儿不但有恃无恐,还直面的跟皇上请假上茅厕,也是开了东晋之先河。
皇上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若是换做他人,保准有一番廷杖责罚,但是皇帝今日喜欢蛋儿,嘿嘿一笑道:“人有三急,你谢蛋儿敢如此跟朕说话,朕倒是喜欢啊!你速去速回,朕还要听你的意见呢!”
这更是让群臣纳闷,分明是不受规矩,却还成了优点,得到赏识,魏藤也想试试,就对着皇上道:“皇上,草民也想上趟茅厕!”
皇上一愣,龙颜大怒,拍案而起:“大胆魏藤,竟然蔑视朝廷规矩,朕在此,你竟然上茅厕,看来真刚才还没有被打够啊,再杖责十下……”
这回彻底让众人惊愕了,同样的事,得到的结果却迥然而异,看来这就是人治与法治的区别啊!在人治社会中,就算是想上个茅厕都有学问,都得有后台。魏藤冤枉无比,屁股上又是雪上加霜。
蛋儿去了茅厕,学子们又开始议论如何北伐,各抒己见,气氛相当融洽。
许久过去,皇上听得都打了个哈欠,这般平淡无奇的观点,他早就听得厌倦了,环顾左右,见蛋儿还未回来,便问道:“那谢蛋儿上个茅厕怎么要这么久?”
正要生气,只见蛋儿提着一个铁桶走了进来,嬉笑道:“皇上,草民来了。”
“谢蛋儿,你不是说去茅厕吗?你手中提的什么东西?”皇上惊讶问道。
“回皇上,草民刚才上完茅厕路过厨房,见了这些东西,特意当做礼物给皇上带了过来!”蛋儿笑道。
皇上和众人一样纳闷,这个厨房除了锅碗瓢盆、鱼肉蔬菜,还能有什么?哪一样可以当做礼物送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