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妈的,疼死老子了!哪个王八蛋打老子?等老子好了非得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不可!”阮绵绵疼得破口大骂,抚着额头挺尸般一下坐了起来,然后……
然后又头晕地咕咚倒了下去。
床前一大一小姐弟俩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阮绵绵暴粗口,等阮绵绵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愣了愣,随后哭了起来:“二妹,你醒醒……”
“二姐……呜呜……你不要死啊……”
阮绵绵晕乎乎间只觉得四只手在身上摸来摸去,然后疯了般的推搡着她,推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两人的哭喊声更是如同魔音穿耳般的钻入了她的脑子,直叫的她身上疼,脑仁疼,连血液都在疼。
“都给老子闭嘴!”阮绵绵憋着一股子的气叫了出来。
“……”哭声戛然而止。
阮绵绵终于感到安静了,正准备睁眼时,就听到耳边传来小男生怯怯的声音:“大姐,二姐不会又死了吧?怎么突然没声了呢?”
“不会死的,你二姐是有福的人,当年你二姐出生时算命的说过你二姐是大富大贵的命,大富大贵的命怎么能死呢?”
“真的么?”
“嗯,是真的。”
“可是二姐怎么还不醒呢?”
“一会就该醒了!”
“那你摸摸看,二姐还有没有气。”
“行。我来摸。”
阮绵绵听了暗中翻了个白眼,谁说大富大贵的命就不会死了?要是这样皇帝还永生了不成?再说了,她这身体的主人可是真真切切的死了。
嘶,这身体可真疼啊!
不但头疼,身上都疼,还头晕眼花严重缺血,这原主到底是生生的疼死的,还是血流干了死的啊?
谁下手这么狠毒,居然对一个小小的少女下这么毒的毒手啊?
还有,死老头子,给她找身体也不找个好的,居然找这么个破身体,这是想生生的疼死她,让她再死一次么?
阮绵绵咬牙切齿地把亲爷爷骂了个千百遍后,终于认命地睁开了眼。
只是她睁眼就睁眼吧,睁眼的方式有些奇葩,就跟死不瞑目似得双目圆睁,把正准备把手伸到她鼻下试探的少女吓得一个激灵,腾得一下缩回了手,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二……二妹……你……你没死吧?”
这不废话么?
死了还能喘气?
阮绵绵转了转眼珠,看向了少女,没好气道:“没死都快被你们推死了。”
“……”少女先是一愣,随后一巴掌打在阮绵绵身上,哭道:“死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这个没良心的!好端端的心疼你倒成了要谋你的命似的,你这嘴什么时候能说出点好听的话啊?要不是你脾气臭,嘴巴硬,你怎么会被奶打成这样啊?都说吃一亏就长一智,你说你怎么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差点连命都快没了,怎么还不长记性呢?你将来可怎么办啊?呜呜……”
少女越说越难过,就这么哭了起来。
“大姐,别哭了,你别哭了,以后沉央听你的话好不好?”
阮绵绵看向了劝着少女的小包子,小包子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很是瘦小,不过倒是很漂亮,尤其是一对大眼睛,跟水洗过的葡萄似得,干净的让人仿佛看到了天空,让颜控的阮绵绵立刻就喜欢上了小包子。
“你听话有什么用?你二姐这个驴脾气,总有一天我会被气死的。”少女抹了把泪,恨恨道。
阮绵绵趁着两姐弟哭时,打量了一下住的地方,虽然早就知道是重生到了农家,可是穷成这样的农家,阮绵绵还是被惊呆了。
这土坯子的床,烂稻草的屋,唯一的家具是蛀满虫洞的树枝小马扎。简直刷新了阮绵绵对贫穷的认知。
好在阮绵绵向来有着崩泰山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涵养,眼珠只转了转就接受了现实。
看向了正哭着的少女,阮绵绵很快就投入了角色,撇了撇唇,道:“姐啊,你将来会不会被我气死我是不知道,但你刚才这么一巴掌打在我身上,我觉得我快疼死了。”
少女一听立刻不哭了,紧张地看向了阮绵绵:“啥?打疼你了?我没用力啊?你哪里疼,我看看。”
少女说着就要扒阮绵绵的衣服。
阮绵绵吓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姐,你干啥?”
“看你的伤还能干啥?你有的我也有,有什么好害羞的?”
阮绵绵打量了下少女平得跟晒谷场一样的胸,想着前世自己的波涛汹涌,嫌弃的咕囔:“不见得。”
“啥?”少女没听清,追问了句。
“噢,我是说沉央在呢,你给我看伤不好吧?”
“啊?我倒忘了沉央了。”少女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对着小包子道:“沉央,你先出去给你二姐端些热水来,我给你二姐看看伤。”
“好。”小包子乖巧地应了声,跑出去了。
“行了,沉央出去了,我给你看看伤。顺道再给你上些药。”少女说着又要扒阮绵绵的衣服。
阮绵绵死活不让扒,少女不悦道:“你又咋了?好端端的怎么又使小性子了?这伤药还是我找陈郎中赊的,可不能让奶知道,否则奶是决不会付这钱的。”
“不让奶知道,奶就能付这钱了?”阮绵绵翻了个白眼,听刚才少女的话中意思,原身之所以死是这身体的奶给打死的,阮绵绵立刻对这个奶十分的厌恶。
少女愣了愣,道:“但总比奶知道了不但不付钱还把药抢走了自己用好吧。”
“……”
这是伤药又不是补药,还能抢了自己吃的?这原身的奶该多奇葩啊?
阮绵绵愣在那里,觉得接受无能。
“行了,别磨叽了,快点上药吧。”少女催促道。
“先把药拿来我看看。”既然这身体以后是她的了,阮绵绵自然是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乡下郎中的水平,她有些信不过。
“看什么看?你还懂药不成?你要是懂药,以后咱家倒是省钱了。”少女嘴里咕囔着,不过却还是把一碗黑乎乎的药泥拿过来给阮绵绵了。
阮绵绵接过闻了闻,是常用的鱼腥草加了些止血用的鸡脚草。鱼腥草能清热解毒,利尿除湿,具有抗菌抗病毒提高免疫力的作用。鸡脚草则有凉血止血的作用。两种药都是常见的药,村里地里井边到处都是。
阮绵绵住进这身体之前那是用什么药都不管用。现在阮绵绵住进这身体了那是什么药也不用用了。说白了这身体严重缺血,最需要的就是吃补血的食物养身体。
这两种药效果有一些,但对阮绵绵这身体作用并不大,阮绵绵本来不想用这药,可是想到那个奇葩的奶,觉得不能让那个奶占便宜,所以就同意上药了。
阮绵绵不知道其实她也挺奇葩的,明明不需要这药,为了不让那个奶占便宜,生生给自己用了。
少女手脚很麻俐,动作也很灵活,很快就给阮绵绵上完了药,然后小心翼翼的又给阮绵绵包好了,一点没弄疼阮绵绵。
草药凉凉的,敷在伤口上倒让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阮绵绵很满意,决定等身体好一点,自己采些补血的草药给自己补补,尤其是后山那些被她盯了好久的兔子也一定要抓回来吃掉。
“姐,谢谢你,我感觉好了许多了。”
少女瞪了眼阮绵绵:“谢啥谢?我是你亲姐,这不都是应该做的么?还有,你要真想谢我,以后跟奶说话软和着点,别没事就跟奶呛呛,到时自己倒霉,知道没?”
“知道了。”阮绵绵虽然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惹到了那个奶的,让那个奶下这么狠的手,但现在别人说什么她就应什么总是没错的。
她没有任何原主的记忆,所以只能先以不变应万变。
好在听这少女的口气,原主的脾气性格与她的脾气性格还是比较相似的,所以她倒不怕被识破身份。
看阮绵绵一动不动沉思的样子,少女有些担心道:“你咋了?是不是头还疼啊?”
“有点。”阮绵绵回过神,敷衍道。
少女想了想,然后开始脱起了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