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相似,却并不是,那就只是陌生人,我为何要对一个陌生人好奇呢?阿才哥只有一个,可惜他去了,世间再无阿才哥......”如玉心中一阵悲恸。??中??文 w≈w≥w≥.≠
如烟听了不免伤感,默默的看着姐姐不作声,每当姐姐在悲伤之时,她就静静的陪在身边。
“行了,行了,姐姐不伤心了,你不是喜欢到花园去玩么?你自己去罢,记得隐着身,别吓了刘府的丫鬟们,毕竟她们与我们无冤无仇的。”
“姐姐不去么?我要姐姐和我一起去嘛。”如烟摇着她的手撒娇道。
“我就不去了,不是才去过么?我不爱去,你喜欢花儿,你去。”如玉满脸笑容对妹妹说道。
“好,姐姐那我去玩啦,一会儿我给姐姐摘几朵花回来。”如烟蹦出房门,一阵烟似的飘出去了。
巧玉倚着阁楼上走廊边的栏杆,满怀心思的坐在那儿,刘勋上来她都没觉,屏儿想提醒她,刘勋摆摆手示意屏儿下去。
他走到巧玉身边,扶着她的双肩俯下身柔声道:“娘子何事想得如此入神?”
巧玉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一阵暖暖的,他对她就是这样,从来都不会说半个字重话,总是这么温柔体贴,三年多来夫妇俩从未有过口角、更未红过脸,一直相敬如宾、和和睦睦羡煞旁人。
“相公,算着刘老三他们出去找林夫人也有两个月了,应该快回来了吧?”巧玉侧过身看着刘勋,满脸忧心的问道。
“原来娘子是在为此事烦心?我想也应该快回来了,忠叔昨天也在说起,他说估计再过半月余他们就该回到府中了。”刘勋叹了口气道。
“希望他们能尽快带回一点儿好消息,哪怕不是,哪怕是个坏消息,只要是有关于林夫人的消息都行,咱们好歹也能给如玉如烟姐妹俩一个交代,此事也好早点做个了结。”巧玉心情低落道:“到时若是还不肯放过我们,就由我来处理吧,相公到时候什么都别管了,我自有打算。”
“娘子有何打算难道不能先告诉我么?我是你的夫君,一切有我,娘子不必独自伤怀。”刘勋关切道“我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刘家有事理应由我出头,相公就莫问了。”巧玉安慰道。
此时刘勋也不便说些什么,他心里早已作好了最坏的打算,既然是爹爹犯下的错,父债子还,理应由他来承担。
夫妇俩正谈话间,忠叔匆匆上楼,一边喘气一边道:“老爷,您让我好找,赵家公子和陈家公子来拜访您来了,正在前厅等候。”
“赵启和陈睿来了?好,你把他们请到书房等我,给二位公子上好茶,我马上就来。”刘勋听到两位好友来了,立即起身:“屏儿、翠儿,你们两个好生伺候夫人。”
又低头对巧玉道:“娘子安心,不要胡思乱想,我且前去招呼陈睿和赵启,赵启与赵伯父去州府谋官,才刚回来,我去瞧瞧什么情况。”
“相公去吧,我没事儿。”巧玉露出一个让刘勋放心的微笑。
刘勋与这赵家公子赵启,还有陈家公子陈睿,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无话不谈的同窗好友,三人长相俊秀、个个风度翩翩有学问,且家境皆富裕,为人又善良仗义,人称“县城三公子”。
刘家最近生的事情他们二人多少也听说了,陈睿由于新婚未满月,不便前来,自那次偷偷来过之再未过来;赵启这阵子跟随父亲到州府去打点当官的亲戚去了,赵家老爷一心想让儿子入仕途,这不,这位赵公子昨日才回来呢。一回来就听说了刘府生之事,连忙邀了成亲已满月的陈睿一起来看望好友,看看有无什么需要帮忙的。
“二位贤弟来啦!”书房外传来刘勋急切的脚步声,他也是许久未见到二人了,满腹的话想对他们说。
“刘兄!”陈睿、赵启连忙走到门口。
“二位贤弟请!”刘勋一进门三人互相抱拳还礼。
三人落座后,赵启问道:“刘兄,府上之事我听陈睿说了......?”
刘勋打断他的话,把事情的经过原委又详细的说了一遍,包括刘老太爷当年犯下大错全部都说了。他们三人既是自小同窗,又是结拜兄弟,有事无需隐瞒。
二人听完刘勋叙说,都纷纷出对策,但都被刘勋否定了:“二位贤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此事已无其他良策可用,但等我派出去寻找林夫人的人回来再说,到时需要二位贤弟相助之处,我一定请二位贤弟前来相商。”
赵启仍不死心道:“刘兄,难道你就任由两个女鬼如此长住府中?”
“贤弟,我知你二人的心意,此事我也矛盾,但是前提必须是不伤害她们,家父当年已经害得她们投江自尽了,我不能重蹈覆辙。如果能有完全之策,既不伤害她们,又能把事情办圆满了,那自是最好不过了。可是太难了,实在无任何对策了。”刘勋无奈的摇摇头,眉头紧锁。
二人看刘勋如此,也只好暂且作罢。
这边三人在书房气氛凝重,那边如烟一路溜达准备往花园而去,特意绕到书房附近来,瞥了瞥刘勋的书房看是否有无人。
果然如她愿,只见书房门大开着,一阵阵说话声传出。如烟好奇心顿起,悄悄绕到书房的后窗,伸头往里瞧,瞧见里面除了刘勋外,还有两名男子背窗而坐,她躲在窗下偷听里面的谈话。
“依我看,咱们去请个法师前来,差人去打听一下,请个得道高僧来帮作法,把两个厉鬼赶走。”陈睿提议道。
“我看行,陈兄此计甚好,家父与一位高僧交情很深,可以请师傅前来。”赵启说道。
如烟垂在身侧的两手紧紧的握着拳,恨得牙根痒痒,脸上狰狞了起来,正欲施法惩戒屋里三人,却传来刘勋的声音,她忍住怒火继续听着。
刘勋连连摆手阻止道:“慎重,慎重,二位贤弟请一定慎重!请二位贤弟听我说,此事确实我刘家对不起林家二位姑娘,害得她们二人年纪轻轻枉死,更害得她们忍受了23年之苦。当年若是我爹不携她们的财宝逃走,而是明白告诉她们林夫人坠落江中身亡了,她们二位姑娘就不会含恨投江。爹爹若能继续船载她们二人离开那地方,帮助二位姑娘另寻安生之处,那么今日她们就不是这个样子,早已嫁人生子,如今已是该当祖母的年纪了......”
赵启、陈睿看刘勋说得情真意切,越说越悲伤,说到最后竟泣不成声。二人沉默了,的确,刘勋说得有道理,当年如果能有如此多的如果,那么如今平平安安啥事都不会生,刘勋也还是那个终日开朗乐观、与他们常常吟诗作赋的那个刘兄。
如烟在窗外听得悲恸不已,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刘勋的心声了,说得那么的真诚。她信他,她信他不会加害她们姐妹二人。在刘府的这些日子,她已经看清楚刘勋的为人正直、禀性善良,这也是她渐渐对刘勋改变看法的原因。
“此二人可恶,竟然是来挑唆刘勋对付我们姐妹的,哼!等会儿姑奶奶我定要让你们好看!”如烟心里愤然,打定主意等他们二人离开刘府之后在半道上惩罚他们。
如烟又绕到前面窗户边往里瞧,她要看清楚他们二人的脸,好记下他们。谁知探着头往里一看,顿时惊呆了,怎么是他?他跟刘府是何关系?
坐在那的竟然是自己昨天在街上遇到的长得极象阿才哥的人,那个赵府的公子!这让她犹豫了,此人实在太象阿才哥了,她如何下得去手?万一此人与阿才哥有什么渊源,是亲戚?是失散的兄弟,那么自己与他为仇,阿才哥在天有灵定会责怪她的。
这可如何是好?到底要不要惩戒于他?阿才哥当年对她们姐妹俩的诸多照顾还历历在目,面对眼前这个跟阿才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竟下不了决心!
突然她有了个主意,去叫姐姐来,姐姐跟阿才哥比她更熟悉多了,让姐姐来看看此人到底是怎的一回事!
她飞向偏院,拉着如玉就往外走。如玉一把打落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道:“疯丫头,又如何了?怎地还是如此冒冒失失、风风火火的?你不是去花园了吗?跑回来做甚么?又有何事?”
“哎呀姐姐,你快走吧,你跟我走就是了,我让你去见一个人,你见了一定会惊讶的!走啦走啦!”说完她不顾姐姐拒绝,推着如玉往外走。
俩人到了书房窗前,躲在窗子下伸头往里看,如玉看到赵启,瞬间愣住了:“他......他,他......他是阿才哥?他到底是阿才哥还是你昨日说的那个人?”
她手颤抖着,指着赵启说道:“如烟,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人为何长得跟阿才哥一样?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呀!”说着泪水哗哗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