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不是,自从她母亲清月师太圆寂之后,她为了不睹物思人,便再也未上去过,老爷也不准大家再在如烟面前提起清月庵三个字。w8w?w?.88?1?z?w1.8c8om她今日会不会去那什么龙蟒住过的地方去了?”屏儿脑子还是年轻时那般沉着,想得更细心。
“对,我把此事给忘记了,她不会去清月庵,但是你说的去那龙蟒的住处,我看倒也未必,据如烟曾经说过,那里不是随时可去的,好象要挑时日在特定的日子与时辰里方可去得。”巧玉也想起来了,并否定了屏儿的说法。
实际上巧玉与屏儿都说得对,如烟不会去清月庵,也不会去龙蟒曾经住过的黑金山下的洞穴中,她是到榆树精俞青曾经修炼的洞府去了。
坐在洞内,她想起曾经星日马在此养伤的日子,想起了俞青在此修炼的时候。
如烟盘腿坐上俞青修炼时坐的榻上,轻轻闭上双眼,进入冥想状态。
不消半盏茶的工夫,只听得洞口黑判官的声音道:“如烟姑娘好闲情啊,今日如何想到来此打坐?”
如烟睁开双眼,见黑判官与千年鬼母红璺进来,忙起身下榻,朝他二位施礼道:“黑判与鬼母如何来此?”
红璺笑道:“老黑说要带我来此见故人,我还道是哪位故人,原来是我的如烟闺女。”
在归魂潭时,如烟与如玉叫红璺一声“鬼母”,并跟她学法力,便相当于认了她这个干娘,因此红璺称她为闺女也是对的。
“鬼母。”如烟低着头站在一旁。
红璺有些诧异,走过去拉着如烟的手问道:“如烟,你,为何这般光景?瞧着比上回见你时更加憔悴许多?遇上何事了?快与鬼母说说,若是受了何委屈,鬼母替你作主!”
如烟多日来在刘府想哭不能哭,恐连累巧玉与屏儿也一道伤心流泪,因此她硬是忍着悲痛每日强装笑颜让巧玉与屏儿安心。
此时在红璺面前再无那许多的顾忌,一时间眼泪流了下来,扑到红璺身上,趴在她肩头大哭起来。
哭得红璺直皱眉头,她已经千年未见过眼泪了,自己更是不会流泪,也未见过他人哭泣,此时肩头被如烟哭得湿了一片。
她用力将趴在她肩头的如烟扳起,问道:“闺女,到底遇上何事?你为何这般伤心哭泣?”
黑判官在一旁叹息一声,道:“让她哭吧,许是在那刘府无处哭诉了,让她哭哭心里也能痛快些。”
“你知道我这闺女是为何事而哭?”红璺瞪着黑判官道。
“知道,是她阳间的夫君过世了......”黑判官低声道。
红璺急了:“她夫君过世,那你可以帮帮她呀,给她男人添上几笔寿,让他多活几十年。”
“此事非同小可,她的夫君非寻常之人,逆天改命于他无用,反会给地府惹来灾祸。”黑判官无奈地摇摇头道。
“非寻常之人?那他是何人?”红璺更加不解,这阳世间还有地府判官会怕之人?
“此人你也认识。”黑判官看向红璺,道:“他便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房日兔星君。”
“喔!原来是他!”红璺愣了,再转向如烟,叹息一声,道:“如烟,你死心罢!”
如烟不解,看着红璺道:“鬼母,您......您说什么?”
“房日兔我知道,他乃冷面星君,面冷、心冷,且他如今已回天上去了,不会再有他前世的记忆,绝无可能会记得你,你再如何想念,想的也是已亡故了的刘勋,并非房日兔,懂了么?”红璺据实说道,她清楚再不将事情剥开来讲,如烟是当局者迷,始终会陷入这个旋涡之中拔不出来。
那样痛苦的便是如烟一个,房日兔在天上毫无感觉。
如烟呆住了,自从刘勋去世后,她追着刘勋的魂魄到半空,看见房日兔之后,心里便久久难以放下,还从未有人如此分析给她听过。
此时听得鬼母如此一说,心里顿时明朗起来,刘勋已故的事实她应当接受,而房日兔与她毫无干系,她不应该再纠结天上的那个人,那样只会徒增痛苦。
“鬼母!”如烟又是扑进红璺的怀里一顿哭,红璺无奈地看向黑判官,黑判官则是背过身去,一副你的徒儿你自己看着办的神情。
待如烟哭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红璺拍拍她的背道:“好了好了,如烟,莫再哭了,再哭河里便要大水了。”
她的这句话便惹得如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瞬间便不哭了,红着鼻子、红着脸,对红璺道:“鬼母,如烟想通了,只是那些记忆尚在,还是会想起,一旦想起仍旧会痛苦,有没有法子让我永世不再忆起与老爷的那段情?”
红璺立即看向黑判官,黑判官干咳一声,道:“莫要看我,我没有法子。”
“没有法子你也要想出法子来,不要再让如烟为情所困。”红璺霸道地说道。
黑判官的脸本来就黑,此刻更是阴沉得似要下雨一般,有些许气咻咻地说道:“我的法力你又不是不知,我如何会那失忆之法嘛。”
“好好好,我知晓你不会,好了罢?那你帮忙想想法子行么?”红璺心知方才自己的话有些过了,便语气软了下来。
“为夫所知晓的会此法之人有一个,只是......”黑判官看了一眼如烟,又停住了。
而如烟其实只留意到黑判官对红璺自称“为夫”,心知他们在地府应该已经结为夫妻了,心底不免为鬼母高兴,终于无需再独自去那阴寒的归魂潭受苦了。
原先在归魂潭时,不知鬼母口中常骂的那个负心人是何人,那日见鬼母与黑判官温柔对视,方知鬼母心里的那个男人便是黑判官,心中便已开始为她高兴。
“你说呀,只是什么?”红璺是个急爆性子,催促道。
“阳间肯定无人会,天上的神仙会的也不多,地府倒有一位,只是,怕请不动。”黑判官想了想,便径自细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