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恩公能够治好我的爷爷,我不但不要恩公的钱,那个玉扳指也一同奉上。都是祖传的东西,这个玉鹿这么值钱,我相信那个玉扳指肯定也是有价值的。”
年轻人说的大方,其实也是有其考量的。
因为田老被秦牧治好了,所以田老宁愿掏一千万给秦牧,这说明什么?说明秦牧给田老开的药真实有效,而且价值很高,高到田老认为掏一千万都值得。
既然如此,他用一个玉扳指加上五百万华币作为秦牧的医药费,真的是一点都不贵。
更何况那个扳指大家都不认为有什么价值。
秦牧对于年轻人的说法不置可否,直接说道:“扳指拿来我看!”
“好的!”
年轻人急忙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玉扳指,递给秦牧。
毕竟是祖传的东西,年轻人一直讲玉扳指贴身收藏。
众人放眼望去,忍不住暗暗点头,心道:“原来如此,难怪都认为这个扳指不值钱!”
因为这个扳指实在是太难看了。
扳指是绿色的,有点像翡翠,但是绿的又不那么彻底。上面还布满了白色的小点点,与其说是翡翠,不如说是一块废料。
但就是这样的一块废料还被做成了扳指。
众人心说,你的祖上是多么穷啊,用这种废料做扳指,难怪卖不出钱来,这东西除了有点历史价值,根本就卖不出价。
秦牧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行了,你这份心思我收下了,扳指给我,我去给你爷爷治病。”
表面上秦牧四平八稳,似乎年轻人的这个扳指就是个普通的扳指,但是秦牧知道,这个扳指绝不普通,其价值要比玉鹿要高的多。
扳指在国内出现的比较早,最早出现的时候称为韘,是为了保护箭手的手指的,所以又名扳机,那时候的扳指多是用鹿角等制作而成。只不过八旗入关之后,贵族子弟不再习武,扳指也就成为了炫富的工具,其制作材料也都改成了玉质,瓷器,翡翠,水晶,甚至象牙等。
所以这一类的制作材料制作的扳指,其历史意义也没有多少。
年轻人拿这样一个废料制作的扳指,一看就是个破落贵族制作的扳指,价值不高,历史意义不大,当然卖不出价格。
但这个扳指的历史要比明清时期早的多。
这是一个上古修真扳指,其真实存在的年头比历史记载的时间要早的多。
传说上古之时人人修炼,修真修仙修道,三千大道,条条都可以最终成仙。
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那些修仙者全部都消失不见,甚至修仙的功法也都变得残缺不全,留下最多的就是些修武的功法。那段历史更是罕见的没有了记载。
以前秦牧只当那些上古修真的事迹是传说,但是去了九天神界之后,秦牧才知道,那些传说很多都是真实可信的。
因为其中还有很多人存活下来,生存在九天神界。
所以此时此刻,秦牧见到了一只上古修真扳指,他的内心别提有多么激动了。
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秦牧活了几千年,对这个道理理解的深刻到不能再深刻了。
故此他若无其事的将扳指带到了自己的拇指上,样子随意的就像是带一件极其普通的物事。
张胖子见了,嘿嘿一笑,道:“李老弟这一身衣服和这个扳指还真是相配啊。”
众人见了无不暗笑。
扳指难看,秦牧的一身衣物也不怎么值钱,凑到一起,倒是相得益彰。
田老也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杨胖子在秦牧这里吃了大亏,一件价值千万的玉鹿差一点就可以收入囊中了,哪知道被秦牧一搅和,生意瞬间黄了。
就算他是玉器古玩协会的会长,也得让杨胖子出点气不是?
秦牧也浑不在意,得了玉鹿事小,得了上古扳指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趟古玩之行,非常圆满。
“田老,我想去瞧瞧这个年轻人爷爷的病,不知道您老可愿意同行?”
秦牧望向了田老。
田老很高兴,这是拉进与神医距离的好机会啊,怎么能够错过。
“能够与神医一起去瞧病,是我的荣幸,我有车,两位跟我这边来吧!”
田老说着,身后一人率先出列,在前面引路,秦牧看去,正是那天田老的那个保镖。
古玩街是步行街,无论什么车都需要停到外面的停车场。
走路的过程中,秦牧了解到,这个年轻人叫做霍亭,并不是本地人,因为家里贫穷,又没什么本事,这才出来闯荡,在附近的一家建筑工地当苦力。
霍亭的爷爷叫霍恩义,当年是个地主,后来因为成分不好,家道就此中落,霍亭的爸爸更是因为某些原因不知所踪。
霍亭和爷爷一直相依为命,原本应该是两个人同在工地上打工,但是因为爷爷心脏病犯了,霍亭只能一个人在工地上干活。
不过,他们的包工头不错,一般来讲像他们这种民工都是按年结算工资的,但是包工头了解到霍亭的具体情况,按月给他结算工资,也算是一种照顾了。
可惜人老了,心脏的毛病就是个无底洞,在霍亭花完了自己全部的工资以后,只能将这两件祖传的宝贝拿出来卖了。
霍亭住在工地的宿舍里,说是宿舍,其实跟大帐篷差不多,十几个人一间屋,都是上下铺。就算是夫妻也是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包工头对霍亭不错,为了方便霍亭照顾爷爷,给他分配了一个单间。
与想象中的情形有些不同,霍亭把这个宿舍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丝异味都没有,这也是为什么霍亭在古玩街的时候,大家没看出他是农民工的原因。
众人进来的时候,霍恩义躺在捡漏的床铺上睡觉,脸色焦黄,秦牧怀疑这位老年人的肝脏也有问题。
“这是我的爷爷,麻烦恩公了!”
霍亭进屋,向着秦牧介绍。
秦牧点头,直接上前,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了霍恩义的脉搏上。霍亭则一脸紧张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