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果)
接上篇续:
“对!你说的有道理。”杜哥回答完柳姐的话又转过头来对苦妹说道:“你还是听这位姐们儿的话吧,即使你的胳膊恢复了也再沉当沉当的好!万一开车时要有个急刹车的情况,来回咣当再把你的胳膊给磕着,你说那得有多不好啊,再说大家都会理解你的,也都知道你不是那种干活时会偷尖耍滑的人,你坐在前面也是当之无愧的!就不要和你柳姐争啦?”苦妹听了杜哥的话还是有些犹豫,这时柳姐又抢过话茬对苦妹说道:“怎么样,我的苦妹子,柳姐我说的没有错吧!人家杜哥都这么说了,你就听姐的没错!”说着话柳姐拉着矬老婆吴晴早已弓着腰站在了车上,杜哥一个人跨跨跨的往上递,柳姐和矬老婆在车上接,只是几分钟的工夫车下面堆的那些筐啊盆啊的就传递到了车上,苦妹看着他们都干得都挺火热,因此自己也不敢怠慢,她也在地下帮着杜哥传递一些轻便的东西,做些利所能及的事,就这样在大家齐心努力的合作下,很快收拾干净利索,他们就打道回府了…
由于干了一上午的活,再加上中午几个人又没有吃什么东西,因此大家都感到特别的疲惫,一坐车上就都东倒西歪的打起了呼噜…。
苦妹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虽然看她也是很疲惫不堪的样子,但她还是强打着精神跟杜哥说着话、唠着嗑,杜哥看着她就笑着问道:“你怎么不睡会儿觉啊妹子?”“我倒是想睡会儿呢,您看这么足的太阳照着,如果我要是再睡着了的话,那还不把您的困意也给召上来啊。”苦妹看着窗外用手指了一下太阳又接着说道:“您看我这儿坐着还没有什么事呢,被那太阳都要快给晒着了,您要是打起瞌睡来那可怎么能行呢,我们这几个人的小命可都捏在您的手里呢?我再困也得陪着您聊天啊!”“看你说的,我怎么敢拿你们生命开玩笑呢,再说我家里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还有一大家子人在等着我去照顾呢,我比你们的任务还大呢,你说我哪里敢打瞌睡啊,怎么敢让自己出什么意外呢…?”杜哥微笑着对苦妹说着,他没有直接回答苦妹的的问题,对她的说法也没有下什么结论,然后又继续说道:“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啊,那不有那么一句古话吗‘智着千律必有一失’啊,所以你的担心是很有价值的,最起码对我也是一个鼓励和帮助。”杜哥说到此又认真的对苦妹说道:“不过说真的啊妹子,其实我最怕坐在我旁边的人睡觉了,那样真的很容易把我的困意给召出来…”“这个我知道的,因为您不象他们那些开私家车的司机一样,他们可以睡足了觉再去开车送家里人,即使副座上有人睡觉那也是无所谓的,而您就不同了,您是二十四小时为我们大家服务的,是很辛苦的啊,即使您的精神再大,那也经不起您开车时旁边有个睡觉人在您旁边打着呼噜来困扰您啊。”杜哥听了苦妹的话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年岁不大,又没有学过开车,可你对我们这个行业也这么了解啊?”杜哥说完又特别神秘的小声跟苦妹说道:“说实际的我跟你说啊妹妹,我开车时就怕我的副驾驶坐着打盹睡觉打呼噜的人,如果那样的话我开车一点精神都没有了,在他的带动下一会儿就会哈欠连天,精神萎糜不振,弄不好就上眼皮打下眼皮了…”“那还了得,那还不快要出事吗?您以后这样开车可是不行的,那会留下很大的遗憾的啊!”苦妹说到此又反问了杜哥一句道:“既然您怕您旁边有睡觉的人会干扰您开车,那您还劝我睡觉?”杜哥看了苦妹一眼刚要开口说话,这时苦妹又突然仿佛醒悟道:“对了!我明白了,您是故意逗我看我到底能不能猜出您的心思吧?”杜哥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苦妹一拍自己的双手笑道:“您看还是我猜对了吧!看来我没有听您话是对的,要是听了的话那我可就上了您的当啦!”苦妹说着得意的对杜哥笑了笑,可杜哥看着她那高兴的神态又问苦妹道:“那你现在还困不困啊?”苦妹这才明白杜哥刚才劝自己睡觉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让自己睡觉,它是在调动自己的感官意识进行思考,让你自己选择出一条应该怎么做的一种思想动态,是让你的大脑自动的活动起来,不至于处于那种休眠状态,苦妹想到此十分敬佩的对杜哥说道:“杜哥的说话水平就是高,说什么事从不直接说出,都是让你不自觉的开动脑筋自己悟出来,这样不仅让你的记忆能够深刻,还能提高你的自主认识事物好坏的程度,高!简直是太高了。”苦妹伸出大母指向着杜哥挑了挑,更加诚恳的说道:佩服!佩服!”杜哥笑了笑并且特别谦虚的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啊,只不过有些话不能直接说而已,要是了解你的人他听了还能接受,要是不了解你的人听了以后他会对你产生反感,不仅解决不了问题,没准还能产生敌对情绪,要是那样的话就太得不尝失啦!”“有那么邪乎吗?有那样不懂事理的人吗?”“嘿!看你说的,现在什么人没有啊,有的人你即使拐着弯的说出来,如果他要是听不出来的话那也就算了,如果要是听出来啦,他没准还要埋怨你看不起他,还要强辞夺礼的说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干嘛非要拐弯抹角的说啊,这不是寒谗人吗?”“那是他笨!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不有那么一句话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挨着茅房定长狗尿苔啊!”苦妹说完这句话看着杜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上也泛起了红晕,杜哥从倒视镜里看到她害羞的神态也是很自然而又显得无所谓的向苦妹解释道:“这有什么啊,这句话又不是你创造的,是民间自古以来传下来的一句古话,只不过粗俗了些,但涵义是好的啊,这有什么可难为情的!”“那这种人要用文明词您说该怎么来表达才更贴切呀?”苦妹特别认真的问了一句,杜哥不加思索的回道:“我看用‘朽木真乃不可雕也’来形容比较恰当。”“朽木真乃不可雕也!嗯,还是您用词用的恰当!”苦妹又伸出母指向杜哥晃了晃,然后又认真的说道:“这句话确实不错,您不是喜欢写藏头诗吗,那您能不能用这句话来写一首啊?”杜哥听了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啊,你等等!我考虑考虑…”
杜哥思索了片刻,随即就脱口而出:
朽溃糜烂入圾池,
木遭虫茧质乃失。
真谛卜得源实践,
乃至愚浊楚负汉。
不思进取谋安逸,
可谓败逆无精绩。
雕塑精工艺技高,
也需材质冠头标。
“唉呀!太棒啦,”这时柳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她等杜哥说完最后一句诗,她冷不丁的在后面大声的赞了一句,她这一赞把苦妹差点吓一跳:“好什么好,好在哪里呀!您能听的懂吗?”苦妹回头笑着问了一句柳姐,柳姐也不寒乎,赶紧反驳道:“嘿!看你妹子说的,你怎么就知道我听不懂啊,那不有那么一句古话嘛,‘行家看门道、傈悖头儿看热闹’啊,你别看姐姐我不懂什么诗词,可柳姐我还是听的出来的,最起码杜哥的诗让人听着顺耳、流畅,听起来让人感到心里舒服,不像有些人写的诗词那样老是喜欢用些稀奇古怪的字,让你看着就头疼,还不用说理解了,就是读都读不成句,你说还怎么去理解呢,所以我看到那些诗啊词啊的我根本连看都不去看它一眼,保证也不为它去费一点心思的。”柳姐感慨了一番之后又对苦妹说道:“我说苦妹子,你说柳姐我说的有道理不?”苦妹撇了撇嘴说道:“有什么道理啊,连字词都不懂的人还能讲出什么有价值的道理啊?”苦妹说着笑着然后又咂了咂嘴说道:“嗯!要是听您刚才那么一说啊,我倒是觉得还是真的有点道理?”“是吧!你也有同感吧?我就说嘛,你别看你柳姐我是个没有文化的粗人,但是我听得多见得广啊,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我再没有文化听多了不也变成了有学问的人了吗!”“什么乱七八糟的,您这是什么歪歪理论啊?”苦妹说完又回头向柳姐笑着做了个鬼脸然后又转过头来对杜哥说道:“您这诗倒是不错,可您还没有给它起个名字呢?”“是啊,这不是还没有起呢吗,要不你们也来帮我琢磨琢磨来给它起个啥名字好吗?”“看您说的,我们又不会作诗…”“可不嘛!尿炕还差不多。”柳姐还没有说完,矬老婆吴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梦中醒来,她着头不着两的半路插了一句,柳姐用她那宽厚的肩膀拱了她一下说道:“别瞎说!不懂就好好听着!别老拿你小时候尿炕在这里瞎显摆…”“谁呀!我才没有尿过炕呢。”“对!你是没有尿过,那时你大概穿的是沙袋吧?就即使尿也尿不到炕上啊!那也只能是尿在沙子上了,啊!是吧?”说完柳姐哈哈哈的看着满脸通红的矬老婆大笑起来!“你看你们,就不须文明点啊?就非得老跟那叫驴野马似的,不弄出点野味来就觉得不够味是吧!人家杜哥这儿想让你们帮着给这首诗起个名字,你看你们不说不帮着想还在这里跟着瞎捣乱,什么尿炕不尿炕、沙袋不杀带的,这都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你看你还急啦,我们不是不会吗。”柳姐打着哈哈跟苦妹解释着,苦妹其实也没有跟她们急的意思,她也只是想拦住他们而已,她又继续说道:“不会就不听啦,说不出好词跟着提提建议想法什么的也有用啊!”柳姐挠挠头皮打着吸溜嘿嘿的笑着说道:“没事瞎说时说啥都行,这要说正经事了,你还别说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了。”“您不是刚才还给杜哥的诗叫好来着的吗,您就按照您理解的程度说呗,咱这儿有没有人挑您的毛病。”柳姐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说道:“要是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倒是可以琢磨琢磨,不过我认为吧要是按照杜哥刚才诗中藏头那句‘朽木真乃不可雕也’的话来说,那种人已经不可救药了,真的是已经废了。”“我觉得也是,救不过来也就只能留下遗憾了。”“诶!对了,是遗憾,太遗憾了!”柳姐听苦妹这么一说当时就有些激动,跟着也重复了两遍,这时苦妹忽然想到,对啊!于是转过脸来对杜哥说道:“您看用‘遗憾’做那首诗的题目怎么样?”杜哥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这个题目很贴切,就用它吧!”苦妹回头笑着对柳姐说道:“怎么样柳姐,您的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吧,您还说您不成,看到了吧!诗的题目就是从您的一句无意说出的话中得到了。”“那是我瞎说的,也只不过就发了一下心中的感慨而已,没想到还能用在诗上,这可能也是一种巧合吧?”“对!诗词本身就来自于生活。”杜哥接过柳姐的话茬,随后就讲解开了诗和人生的关系:“如果没有真实的感受,那怎么能写出感人的文章和诗句呢,其实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就是一首诗、一首歌、甚至是一部小说,它的精彩与否就是取决于你自己怎么去追寻、怎么去谱写,如果你的道路是辉煌的,那说明你的人生是有价值的;如果说你的道路是枯燥乏味的,那就说明你的人生是空白而又碌碌无为的;如果你的道路是丰富多彩的,那就更可以说明你的人生是曲折而又坎坷的;无论什么样的人生都有它本身存在的价值,就看你用什么方法来展现或者从哪个角度去看它。比方说有那么一排树,从它们小的时候就有人去修剪、浇水、打药等等,把它照顾的无微不至,这样它才会使它们长得笔直高大、冠好成才。如果把它放在建筑高楼大厦上,它们肯定会发挥出它们的特长,并且能够去充分展现出它们的价值的存在;如果要是用艺术的眼光来看它们,那它们就不如那些从小就没有人管理而又任其自由的生长,甚至因没有人修剪而导致枝叉繁多、任其自由繁衍,又因受到外界自然灾害的影响而使它们的肢体扭曲变形,成为弯腰驼背的状况,再有又因为始终没有人来光顾它,也给一些善于寄生的虫蝇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在它们的枝体上腐蚀打洞,从而使它们本来就不健康的枝体上再留下千疮百孔,甚至留下更大的伤残,露骨透天,至此才导致它们无从于在建筑和家具上有用武之地,这可能就是人们所认为的那种所谓的残羹冷炙等一样的废弃物了,是再也派不上用场了…”“那也就是说那些东西也就只有当作垃圾给扔掉了吧?难道就没有一点利用的价值了吗?”矬老婆吴晴打断了杜哥的话好奇的问了一句,杜哥又笑了笑说道:“没有利用价值可它还有欣赏价值啊?难道你们就没有看到过那些画家画过古树的古画吗?”“这跟古画有什么关系呀!”“当然有啦,难道你们有谁看到哪个画家画出来的古树是笔杆条直的呀?就即使有画出来的也是极少极少的吧,可也没有见到那笔直的树有多么的漂亮啊,还不用说有什么欣赏的价值了。”“也是啊,听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那么点印象了,不错不错,我想起来了,那些古画上画的树还真都是些弯不横榔、裂七八斑,看着真都是些不成材的东西,不过看着它们那种形象倒也挺有趣儿的。”“那是!这就是所谓的艺术造型吧,如果要是用文字来描述它们的经历,那一定是丰富多彩的要超出一般没有生活经历的人或者物。”“我大概听出点门道来啦,您所讲的这个典故我看到像一个人!”“嘿!你这个半拉脑子的人怎么今天也开窍啦,那你说像谁呀?不会就是你吧?”柳姐听了矬老婆吴晴的话打着哈哈逗了她一句,矬老婆也没有在意,他只是笑着淡淡的回道:“这您可就说错啦!我们的家境虽然不怎么富裕,生活是很清苦,可也没有像杜哥刚才说的像那典故一样的糟糕吧!”“呵!我说你这个小妮子,姐说你两句你还较上真儿啦。”“本来就是嘛,说的本来就不像我,我干嘛非要去捡这个茬啊。”“那你说说像谁?”“还用说啊!这不是小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吗!我们这几个人当中还有谁能比我苦妹姐姐苦啊;还有谁的经历能比她坎坷啊,您没事还老爱往我身上安,您想想我说的到底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