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考虑的多
“我们府上为农为商,门第太低,并不想你的后代一出生也摆脱不了贱籍”
“一般读书人家,出仕做官的,也未必看得上咱们这府,好歹这林家是从武,对那门第身份等级并不十分看重,出生武家的人虽然少了点文雅温柔,但如若一心对你,忠厚勤勉也便能算的一门好亲。”
“我眼看了半个月,也在庆王府走动,林玄基性情敦厚稳实,小小年纪已经是三品带刀侍卫,他跟着庆王,这辈子也不愁吃穿,此番你过去,就算不得举案齐眉,夫妻间,相互尊重,爱护彼此,便是主要的。”
潇晓一连连点头,红了眼圈、
“你别哭,就算嫁出去了,潇府也是你的娘家,给你备了嫁妆,便是要你进那府院做那正妻的稳稳当当,你便要争气,自己混出个模样来”
潇晓一擦了眼泪,含哭腔道“是。。”
潇晓晓见潇晓一哭,又故作笑意安慰了一番。
潇府嫁女,就算没有酒楼大院里的满桌宴席,潇晓晓也打算回底下去告诉潇府各府底下人,潇府二小姐出嫁,大家都知晓。
日子选在八月,错开中秋,便是月底了,但月底没有好日子,好日子便订到九月初。
出嫁前半月,潇晓晓去了一趟阜阳。
一并还有潇晓一。
回阜阳是收拾些东西,潇晓一曾在阜阳时住过一段时日,有些旧的事物,人或者物件。
总有些怀念。
潇英也长高长大了,是个精灵可人的小姑娘。
潇晓晓几乎不叫当儿的名字‘潇英’,乳名叫的习惯了。
回到阜阳,请了店铺里的掌柜伙计和街坊邻居吃酒。
这一办酒,大半个阜阳都在知道了潇府嫁女。
鞭炮放了。然则,潇晓晓还准备回趟临水。
到底那才是潇晓一出生,养大她的地方。
但是,时间来不及,潇晓一便不同行了。
一切本都顺顺利利。
潇晓一回阜阳依然住潇府,阜阳的潇府院落大,参照之前临水县的宅子扩建,潇晓一这一回来便住到内院的东厢,原本在西厢的潇当儿也抱了枕头过来。
有日子没见大姐和二姐。
潇当儿想的很。
她每日除了上女先生的课,什么女工,诗词。
其他便是摘院内的果子,抓墙角的蛐蛐。
除了素梨陪着她玩。
当真无趣。
才觉着这两日,府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好久不见的大姐,潇当儿便觉得都认不出,大姐身上有一种勃发的气势,便是她向往的,二姐身上没有的。
如果问潇当儿今生想要成为哪样的人。
那么潇当儿回答成为大姐那般的女子。
她喜欢做女汉子。
潇当儿虽不完全懂得嫁人是什么意思,但见这些日潇晓一面上一个劲的羞怯。
又见潇府这些日进进出出送礼的人。
加上女先生也隐约提过女子嫁人。
说了那是女子人生中大事儿。
女老师讲的隐晦。
潇当儿并听的不是很明白。
但是,她觉着是喜事儿,一定是令人高兴的事儿。
但是说令人高兴吧,便也奇怪。
为什么二姐面上是羞怯而不是兴奋呢。
这是潇当儿想不通的问题所在。
但是,潇当儿只高兴,因为大姐二姐都回了来,潇府很热闹。
许多人面上都很高兴。
这样便对了。
然而,就在这喜事儿当前,临水传来的一封书信。
虽然匿了名,但是那字迹一瞧清隽娟秀,一看就是文人的字,似女人的笔法。
潇晓晓瞧了里面的内容。
从临水县送来的,如今跟潇晓一婚事儿挂钩的,潇晓晓便想到一出来。
*
正想着,府中的小厮来报。
“姑娘,外面有位姓‘慕’的商人想要见姑娘。。”
潇晓晓搁了信。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潇晓晓自然要亲自出去会一会。
然而走到外院。
已经见梁小六从东厢出来,见潇晓晓神色有异。
截了潇晓晓的步。
“我去处理。。”
“可是。。”
梁小六头也不回去的去了。。
那姓慕的商人便是曾慕文的叔父。
那慕文便是潇晓一在临水县对其有意过的。
那事儿之后,曾潇晓一来阜阳后,还跟慕文通书信被潇晓晓知晓,后来,潇晓晓去查过那家底细,那慕文就是临水县城一个普通地主的儿子,靠着祖上的地,家里有些闲钱,供这哥儿读书,但是到底也没用心,就是个混吃闲乐的公子哥。
潇晓一也是当时才出了潇家村,觉着这哥儿各方面还行。
便看对眼了。
然后瞒了潇晓晓一年多,两个人私底下通信,来阜阳了才发现。
潇晓晓只是庆幸,当时两个人只是互通情信,若潇晓一一个不慎,自己幸福毁了,也连带了潇府姑娘。
在这种环境下,女子还是不要行差踏错的好。
后潇晓晓带潇晓一去了光城,就是想要阻隔两人交往。
潇晓一头昏,恋爱经验少,潇晓晓可清醒的很。
想那慕公子真对潇晓一有意,一年多的时间早能够上门提亲,若非是个家里做不了主的人,便是只是玩玩。
不管是玩玩,还是付不了责任,终究不是潇晓一良人。
潇晓晓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
却不想,潇晓一即将成亲,这慕家还这么来一出。
这时候,却道旧情未忘,要娶潇晓一,若非如此,便要白银两万作为那慕公子精神损失费,便道潇晓一走后,那慕公子思念潇晓一,茶不思饭不想,骨瘦如柴。
此刻躺在病床上快奄奄一息,吃了药花费了不少银子,因为思念备受苦楚,可不就是精神损失。
如若不给,潇晓一以前写给的通情的书信,一旦曝光出去。
只怕别说嫁什么三品带刀侍卫,就算普通人都不行。
潇晓晓知道对方依据着什么。
然而,这姓慕的叔叔上门后,更表明这事儿对方急迫的很。
*
潇晓晓心烦,但连连催潇晓一回光城。
自己处理好这边即刻就回去。
最终,由梁小六出马,信件一封不落的拿了回来。
到了潇晓晓手里
这件事儿才算了解。
听说,一分钱没用,那慕家被搞得家破人亡,这姓‘慕’的叔父见风使舵,再不敢使坏,自己便规规矩矩待着了。
潇晓晓不知梁小六用了何种方法。
她也不需要详尽了解。
在她的意识里,她是相信梁小六可以,梁小六也果然没令自己失望。
于潇晓晓,梁小六身上有太多的谜团。
尤其到阜阳之后。
他身边的人便更多了起来。
如果说梁小六生长于临水县,长期也待在临水县,可怎么认识京城的人。
她相信梁小六的能力,便是经营人脉,拉拢势力,潇晓晓自认不如他,或许,他偶然间认识了。
这个问题,潇晓晓其实可以问赢新。
毕竟赢新是梁小六牵头找给自己。
潇晓晓并非想不到,不做只是因为不想破坏这份情谊。
一旦让梁小六知道潇晓晓疑心他。
这个似敌非友的人估计就得把自己当敌人了。
其实这种事儿做起来也简单。
找几个人假扮盗贼。
到时候,官府抓不到人,这件事儿自然不了了之。
九月初七是好日子。
亦婚嫁,嫁娶。
潇晓晓急急忙忙赶回去,送妹出嫁。
这日,女方门庭若市,从这日起,潇晓晓大摆了三天流水席,就在门口。
要嫁就嫁的风风光光。
*
潇晓一的婚事儿了了。
其实,潇晓晓心里不可谓没有遗憾。
她终究是长姐,潇晓一父母健在,却不能亲自看自己女儿出嫁。
潇晓晓心内虽然不把潇氏夫妇看着亲生父母,但她体内有着这家人孕育的骨血。
这才是矛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