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老家,看望了我的祖母。我来到了我们祖屋,我祖父生前最长待的一间厢房,他把那间厢房布置成了他的书房,他喜欢在书房里读书和练字。那里也充满了我儿时的回忆,因为小的时候祖父经常在那里教我识字和读书,我所认识的那些古字和符文都是在那里学会的。
祖父去世后,睹物思人,我和祖父的感情很深厚,从那之后再也不曾踏入其中,因为我会想念他,我怕我会流泪,怕祖母看到我难过的样子也会跟着伤心。我来到这间书房,慢慢的回忆映入眼帘,祖父午后在这喝茶的样子,教我识字的场景历历在目,我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潸然泪下。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我知道祖母会定期过来打扫,然后她会静静的坐在书桌前发呆。我看着祖父书桌上留下的字帖和一些记录,当初处理他遗物的时候我们都只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基本保持原貌。
我想起之前小的时候确实看到祖父那里有一些古书,不过我们整理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我想起了上古神书的事情,想着会不会在那些古书中,我开始翻看桌子上的遗物。我知道祖父生前有记录事情和每日写笔记的习惯。我看到了他写的笔记,大都是记录日常,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我还是从桌子上发现了一本记录,有些年头的记录本了,甚至有些破旧,不太起眼的压在最下面。我打开之后,那是祖父留给我的,关于我的成长记录,点点滴滴。里面有写我出生时他第一次见我的场景。那里有写我比预期的日子要提早的到来。有写他第一次见到我的场景是我瘦瘦小小却有一双黑黑亮亮的眼睛,他是第一个抱我的人。我小时由祖父祖母带大,我第一次跑,第一次认字的场景。甚至里面还有我不记得的一些场景,比如说自己发生车祸出现了昏迷情况当时的情况不容乐观,他的担心。我越发的难受,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我坐在书桌旁看着这里的场景,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最疼爱我的祖父离开了这里。我看到书桌旁那盆巨大的栀子花,祖父喜欢种花,他在小院子里种了好多,唯独这株栀子花他尤为喜欢。他养在这书房中,照顾的无微不至,这栀子花长得格外的枝繁叶茂,许多人都感叹他们从没见过长得如此旺盛的。如今,那花也已经枯萎了。祖父去世后没几天,这株栀子花就枯萎了,我想万物皆有灵性吧,纵使植物也是亦然。我抚摸这株栀子干枯的树枝,想到了祖父以前精心打理它的场景历历在目。只是这时我还是发现了这株栀子花有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这株栀子花的花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过了。因为儿时常来这里,所以这里的东西我格外的熟悉,记忆也是格外的清晰。这株栀子花祖父当时养了已有十几年,祖父喜欢旧物,包括他这院子养花的花盆,我并不记得什么时候会换成这样花哨的塑料花盆,这不是他喜欢的风格,我猜想还能有谁动过这盆花,仔细想想好像常人不太会对花和花盆感兴趣,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我找来工具顺着这个巨大的花盆往下挖,我好像真的挖到什么东西。这株栀子花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枯萎的。花盆底部埋着是一个四四方方不算大的盒子,我小的时候确实见过,我打开了里面有四本书有些年头了,最近的两本我能认出来的是《万年历》和《康熙字典》,还有两本我全完不知道是什么书,都是一些古字和符文,我小的时候祖父教我认识了一些,但我并不是全都认识,所以我也不能确定剩下的两本书到底跟上古神书有没有什么关系。我收拾好这个盒子,把枯萎的栀子花恢复原位,我想起桌子上还有我的成长记录本一并打包收拾好准备带走。我陪着祖母一起吃饭,帮她打扫了祖屋,每次回来总会有些舍不得和她分开,她常说我已经是大姑娘了,可是在她面前我总会忍不住撒娇,依依不舍的和她告别,我告诉自己以后有时间一定回来多陪陪她。
沿着熟悉的街道走着,竟然有些莫名的伤感,我环视四周,这昔日美好的村庄宁静和安逸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因为在不久的将来,这里面临的是开发和改造。隔壁的村子已经开始搬迁和拆迁工作了。据说城区的土地使用已经饱和,这里作为近郊已经被列入开发投资的新趋势,根据新的规划这一片都会被改造成新兴高新区。或者五年之后,或许用不了五年,这里也面临搬迁。在祖母家的这段日子,我有听她感伤的说,隔壁的村子因为搬迁拆迁的缘故闹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曾经热热闹闹相处融洽的邻里,因为房子的占地划分产生纠纷,兄弟因为争夺房产而反目,闹得家庭不睦,甚至有几个独居多年的老人因为孩子争抢祖屋而感到心寒选择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这里的改建工作对于向往都市生活的年轻一辈来说或充满欢喜,但是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却是充满留恋和不舍。祖母说,其实现在村子里的年轻人大都已经出去工作,在城市成家,这里留下的老人居多。他们这辈人在这里成长,成家,希望能在这里终老,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的根在这里。对村里的老人来说,这里祥和宁静充满人情味,他们并不喜欢也不知道怎么去适用所谓的城市生活。所以这里弥漫着哀伤的气息,孩子们积极的响应拆迁新建政策,老人们的无奈为了孩子只能叹气。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车站,看到通知,这才想起这老车站已经停用了。就在三天前,我坐车来的时候,车上的司机跟我说那天是这条线路的最后一天,因为邻村拆迁,不能正常行驶,公交公司重新规划新的快线车,许多站点取消,比现在的要快许多。新的站点离这有些远。我有些感慨,这条通了得有20几年的线路和曾经的村子都画下了终点。我准备往新站点走,这是远处恍恍惚惚的看到已经停用的118路车缓缓的驶来,我看了贴的通知公告,前天已经停车了,通常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怎么还会有车过来呢。
这时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季冉那家伙。“有事情,我准备去找你,你等我去接你。”又是这种口气,我听到非常不开心。“不用了,怎么敢麻烦季公子呢。”“你怎么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最近又没惹你,你在那一等我,我马上就到了。”“真的不用了,我又没在公司,你去了白跑一趟。”“我知道你没在公司,你不是去了祖宅了嘛”“周旭然告诉你的吗?”“是的,我今天下午去找他才知道你请假回了祖宅。”“挺远的,而且公交车马上到了。就不用麻烦你了。”“我真的已经到了村子了,我都已经来了,你非得这样,发个定位给我。”车子刚好到站,我想了一下,没有上车,还是等季冉来吧,他找我肯定是有关罗盘煞气的事情,让他空车走,我怕他跟我发脾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118路车,有些奇怪。这辆车最早的时候是有售票员的,小的时候因为经常坐,所以记得线路长,全程5元,按站点收费。后来政策变了,改成无人售票车,全程两元。为什么今天我看到这车会有售票员,还有这车的样式有些老旧,变成了以前最早的绿皮车。我感觉出奇的强烈,觉得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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