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刷了牙之后,打开锅盖将昨晚剩饭剩菜热了一下,囫囵着吃完后关了手机,美美的躺在床上,眨眼功夫后便进入梦乡。
……
就在颜林刚刚进入梦乡时,邹玉云昨晚被肖健昀折腾得够呛,隔三差五的被后者剧烈的咳嗽声吵醒,直到天蒙蒙亮时才囫囵着进入梦乡,此时正睡的正香呢,突尤的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你在远方眺望……”
邹玉云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拿起手机一瞅,却是死党张妍打来的,顺手接了电话:“喂,张妍,你这个时候打电话干嘛,我还没睡醒呢!“
话音刚落,却听得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话语声:“邹大美女,你家肖健昀怎么样了?没出什么问题吧?”
邹玉云迷迷糊糊的转过头来,瞟了一眼身边睡的正香的小家伙:“没什么问题啊,怎么啦?听你这语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哦。”电话那头张妍语气似乎放缓了些,道:“昨天晚上我找吴医生打听了一下颜医生的情况,你可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邹玉云漫不经心的回问了一句。
“颜医生是西医出身的,他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中医,更别说懂了!”
“什么?!”邹玉云闻言打了个冷噤,瞬间惊醒过来,睡意全无:“你的意思是说颜医生乱给我儿子开的中药方子吗?”
“是啊,当得知这一消息后,我给你打了一晚上的电话,可你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害得我担心死了。好在没出什么问题,不过我劝你还是仔细检查一下,看你家宝宝有什么异常没有。”
邹玉云再没心情跟张妍聊下去,仔仔细细的将儿子检查了数遍,并未发现后者有什么异样,然后又趴在儿子胸口处细细一听,发现喉咙里的鸡叫声似乎减轻了许多,呼吸也较前匀称了些。
“好像没什么不对啊!”邹玉云眉头微皱,不解道。
“你说什么?”张妍着急问道。
“哦,我是说,我家宝宝没什么不对啊,情况反而较昨天好些了。你可能不知道,昨晚我被他折腾了一晚上,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
“怎么可能呢?”张妍闻言百思不得其解:“我听吴医生说,这颜医生似乎犯有间歇性精神病,所以就把他给辞退了,傍午时分他还看到颜医生一手拿着行医幡在街上游荡呢!”
“啊?”邹玉云闻言立马来了兴致:“你说颜医生拿着行医幡在街上游荡?那我们昨天看到的那人,不会真的就是他吧?”
张妍故作委屈道:“我当时就觉得那人像颜医生,你偏偏说我看谁都像他,还拿他来打趣我。这回总算有人替我作证,以证清白了。”
邹玉云“噗嗤”一笑,笑着安慰道:“好好好,是我冤枉你了。在此,我郑重向你道歉,行了吧。”
“我才不要你的道歉呢!请客吃饭勉强可以接受。”张妍郑重其事道,随即话锋一转:“你说一个间歇性精神病开的中药方,靠得住吗?”
邹玉云闻言沉吟了片刻:“你担心得不无道理,那你说该怎么办?”
“嗯……。”张妍沉默了片刻道:“我建议将此事告诉你公公,他不是卫生局的吗,交给他应该不会有问题。”
“此事万万不可,昨天晚上他们父子听说我找了个诊所医生,肖立急得和我大吼大叫,而他老爸虽然没有指责我,但话里行间对我也是心怀不满。如果再将此事告诉他们,他们非得骂死我不可。”
张妍闻言脸现忧色:“啊?肖立这么做的出来啊?他平常对你不挺好的吗?”
“唉,肖立就是这样的人,儿子就是他的宝贝,只要一有对儿子不利的,就算六亲不认他也做的出来。”
“噗,怎么可能,儿子再重要,还能有你重要不成?”张妍闻言哈哈一笑:“儿子没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不待对方说完,邹玉云慌忙出言打断道:“你扯远了,说正经的,你快给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
“好吧。”张妍暗自吐了吐舌头,凝神片刻后道:“我觉得你最好瞒着你老公,偷偷的带肖健昀去医院检查一下,看他有没有问题再说。”
“嗯,好吧。也只能这样了。”邹玉云郁郁不乐道:“不过去哪家医院呢?”
“当然是临渔市中医院了,带着颜医生的处方过去,找个教授看一下。”
“嗯。”
一个小时后,邹玉云在张妍的陪同下,抱着肖健昀来到临渔市中医院,挂了个最贵的专家号。据医院介绍,这严喜成严医生出身中医世家,特别擅长呼吸系统疾病,尤其是老年性慢性阻塞性肺疾病。
在候诊室等待了约莫两个小时后,好不容易听到广播里呼叫肖健昀的名字。
邹玉云心怀忐忑的抱着孩子走进诊室,迎面听得一身穿白大褂的五十岁左右的中老年男性笑着问道:“哪位是肖健昀?”
听得对方问起,邹玉云从忧虑中醒转,快步走了过去,边坐边道:“严医生,您好,是我儿子。”
“你儿子哪里不舒服啊?”
“我儿子有点呼吸困难,以前住过院,诊断为喘息性支气管炎,昨天在一个诊所医生那里开了点中药。”
严喜成闻言眉头微皱,脸带疑惑道:“你已经开了中药?服药了吗?”
“昨天晚上煎了一次药,喝完了。”
“效果怎么样?病情没加重吧?”
“病情倒是没加重,吃了一晚上后喉咙里的鸡鸣声好像比昨天少了些,脸也没那么通红通红的了。”
严喜成闻言微微一变:“病情既然好多了,那你来我这干嘛?你继续照方吃药呗。”
“不……,不是,严教授,可我听说那开方的医生并未中医出身,而是个西医生,更为重要的是,听说那医生还有间歇性精神病,万一要是出点什么问题,可就不得了啊。”
严喜成闻言眉头一紧,预感到问题很严重,示意邹玉云把孩子抱过来,然后给肖健昀摸了一下脉,然后又压了下鱼际肌,接着拿了块压舌板看了下舌苔,最后拿着听诊器仔细检查了一下肺部情况,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严喜成迟疑了片刻道:“情况还算正常,那医生给你开的中药处方带过来了吗?”
不待邹玉云回话,一旁的张妍掏出誊抄的处方,抢先答道:“在我这里呢!”
严喜成接过处方一瞧,正色道:“从目前情况来看,您孩子病情还可以。如果换我开药,也可能会考虑用此方,因为这方子完全对症您儿子的病情,只要抓药过程不出错,用这方子完全没有问题。”
“抓药肯定没有问题,那是我药房罗姐抓的,她做事一向稳妥的很。敢问严教授,这处方上所用的方子是什么?”张妍言辞凿凿的肯定道。
“定喘汤,专门用治痰热内蕴,风寒外束之哮喘的。哦,对了,您家小孩是不是有便秘?”
“是啊,严教授您怎么看出来的?”邹玉云心有好奇,刚才她可完全没跟对方提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肖健昀三天两头就便秘,而且上厕所时非常痛苦。
严喜成扬了扬手中处方,笑了笑道:“这处方上用了石膏和大黄,我猜想您家孩子大便不顺畅,那医生这才在定喘汤上加了两味药。嗯,用药还挺到位。”
“啊,用药挺到位?”这回轮到张妍不淡定了:“教授,您确定这方子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