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来自己当了官,一定要让文绍英跪着求自己。
其实闻绍英跟陆少渐也就说了两句话,只是那灿烂的笑容让李军浩看得极为碍眼,这才觉得时间难熬。
再也忍受不住了,李军浩向陆少渐告了辞,话都不愿意跟闻绍英说了。
等李军浩离开,闻绍英便松了一口气,陆少渐看得好笑,一边让闻绍英跟自己一起进雅间一边说道,“既然不喜欢,就不要跟他来往就是了,怎么还一副忍耐的样子。”
可能是陆少渐那笑太温暖,让人不由自主想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闻绍英压抑久了也找人倾述一番,也没怎么犹豫,就把如何落水被救如何做了个梦说了出来。
在异性面前,有些小女孩就是愿意把心里话说出来,对父母双亲反而说不出来,难怪常被人说女儿外向。
陆少渐听了,脸色笑容没变,只是轻声说道,“不管你的梦是不是真的,都已经过去了,如果你害怕像梦境一样,那就不要嫁给李军浩就好了,没什么不了的。只是以后不要再随意跟人说这些了,小心把你当妖怪烧了。”
最后一句明显是笑话了,偷偷横了他一眼,“这不是把你当长辈才告诉你的么。”
……才长了六岁,就要被当做长辈,陆少渐表示很心塞,不过想想当初可是看过她豁牙的样子,这么一想也就能接受了。
“胡说八道,我跟你哥哥可是同辈,你还要叫我一声陆大哥的”。心里接受可不代表嘴巴上也要接受,起码陆大哥可比陆大叔好听多了。
明理在一旁看着有些惊讶,这么幼稚的男人真的是自家公子么,都说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难不成…毕竟平常公子对其他女子都是能避则避,很少说过话,即使避不开了,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明理瞬间燃起了浓浓的八卦之心,上次去闻家,自家公子也不带自己去,不然肯定能看出蛛丝马迹,下次再去怎么说也要跟着一起去。
想着公子都已经二十了,又没个操办的长辈,自己怎么也要帮他留意留意,真是操碎了心。
陆少渐留意到明理那诡异的目光,头有点疼,这人用着是挺好,就是脑子不懂怎么长的,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偏偏他也就是想想,又不付之行动,让你想说他都找不出借口。
闻绍英也注意到这小厮了,没法子,太殷勤了,端茶递水,自家丫鬟愣是被挤到一边,干瞪着眼。
陆少渐不想看着他丢人,直接跟闻绍英告辞。
“姑娘,那个小厮怎么回事,我的工作都被他抢了。”红雨很是茫然。
闻绍英也是一脸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为人勤快利索,见不得你手脚慢?”
红雨被她一噎,放弃沟通。
这边陆少渐板着一张脸,看着明理!“说说吧。”
“小的就是伺候人习惯了,顺便的。”说完看陆少渐一副明显不信的样子,咬着牙期期艾艾说了实话,“我以为您对闻小姐有意思,所以才…”
话没说完,在陆少渐冷眼下住了口。
“你是我的小厮,出去丢脸也就是丢了我的颜面,我的事用不着你来张罗,记得自己本分。”
这话有些重了,但是谁能想到一向知进退的明理会突然如此失礼,身为知县,肯定还会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再来一次,他不介意换个小厮。
“小的错了。”明理老实认错,是他轻狂了,在这小小的景田县,当了县令的小厮去哪里都有人奉承,比当初在杨府地位完全不同,也难怪自己守不住本心。
自家公子自到了景田县,把那些堆积的案子都重新审了一边,不偏不倚,该罚的罚,该赏的赏,百姓提到他都是一脸幸事。
多少年了,就没来过一个为百姓办过事的官员。
照这般下去,公子前程肯定不止于此,自己跟不上他的脚步,被放弃了也是应该。自此越发沉稳,也是后话了。
眼下还有一事,“公子,那个失窃案的资料,您是现在看吗?”
原来最近总有农家失窃,财产虽然不多,但是对于农民来说,那可是攒了大半辈子的血汗钱啊,个个急红眼。也曾有人大半夜不睡觉,黑漆漆守着,可惜贼人很是狡猾,作案根本无规律可言。
越来越多人失窃,止不住心疼的百姓才来报案,毕竟在他们心中,官就是天,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意跟官府打交道的。
“拿过来吧。”陆少渐心思也转到案件上头。
他一句一句看着文件,注意力被那个货郎吸引了,很多人在失窃当天的人交代白天有什么可疑的人中,都说了除了时不时过来的货郎,基本上没有了。
可这货郎过来的时间根本是不定时的,所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可在陆少渐看来这一点都不正常,每次他一来就有人失窃,陆少渐决定派人好好查查这个货郎,即使他不是行窃者,也应该与行窃之人有关系也说不定。
陆少渐吩咐当差的下属好好跟着货郎,最好是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做完正事,陆少渐想起今天闻绍英跟他说的那个梦,其实陆少渐表面不说,内心是很感动的,多年了,除了闻父一家,其他人他根本不敢相信。
他清楚记得九岁之前家里生活无忧,只是母亲陆氏整天以泪洗面,经常抱怨那未曾谋面的父亲。
据陆母说,她只是丰田县小户人家的女儿,自小长得漂亮,家人也乐意宠着她,把她宠得有些不知世事。某天遇到了路过的父亲,那温润如玉的气质,哪里是一个小县城的男孩能比拟的,一颗心不自觉就落在父亲身上。
具体怎样相遇她也没说清楚,只知道父亲跟她说,要回去禀明父母,请人提亲,还留了够陆母花费的银钱。
陆母傻傻的相信了,一等就是三个月,惊恐地发现自己有了身孕,顶着别人的耻笑,愣是把孩子生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