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得风霁夜凄惶的惨叫了一声,夏飞飞从床上一跃而起,低头见衣物又被风霁夜扯破,恨声骂道,“每次都来这一招,也不觉得烦,”
她从空间手镯里寻出一套新衣,瞬间穿戴整体,急急的出去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和苏越擦身而过时候,还嘟哝了一句,“你不走,我走,总可以了吧,”
苏越看着风霁夜蜷成一团,痛苦的在床上挣扎,心中只觉得一阵欣慰。
风霁夜原本被苏澈的师尊、化神期高手碧灵子所伤,犹不自重,强行索欢,在外人来看已是好色不要命了。因他和夏飞飞功法相合,若能阴阳相济,借欢好之际疗伤,倒还罢了,谁料想夏飞飞却在这时骤然发难,朝他要害部位狠下黑手,剧痛之下,更是元气大伤,竟有强弩之末的征兆。
苏越虽然巴不得风霁夜就此死去,但心中尚有一事未明,不敢擅作主张,知道夏飞飞刻意留他在此,有要他照看风霁夜的意思在里面,因此强忍住厌恶,开口说道:“风兄这是怎么了?可有什么让小弟效劳的?”
风霁夜抬起头来,苏越这才发现他脸色惨白得像死人一般,额头上湿湿的满是冷汗,正心中暗叫遂愿间,风霁夜便开口说道:“苏兄弟来的正好。内子顽劣,手下没个轻重。你且过来看看,果真弄坏了不曾。”声音里竟是满满的慌乱无措。
苏越心下诧异。要知道他此时和风霁夜势成水火,彼此都是猜忌防备之时,风霁夜怎么这般大胆,难道就看准了他不敢轻举妄动不成?可若是他稍稍鲁莽些,冲动些,就此杀了风霁夜,就算铸成了大错,害了夏飞飞,但风霁夜从此魂飞魄散,岂不是玩火?
“苏兄弟,你快过来啊。内子对你颇多照拂,看在你是丹师情分上,才留你到此时,难道不就是为了要你救死扶伤的吗?我们道侣之间,嬉笑玩闹,自是常事。她刻意留你在此,为的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吗?苏兄弟自轻自贱,死皮赖脸,才有了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主夫之位,难道竟想着因为怠慢了我,遭内子责罚驱逐的吗?彼时更遭天下人耻笑!”风霁夜继续说道,夹枪带棒,嚣张轻狂,倒仍旧是他从前的风格。
苏越轻轻叹了口气,走过去,见风霁夜单手捂住身下,他那东西软趴趴的,一眼望过去色泽黝黑,尺寸也平常的很,只怕自己的还大些,论模样也没自己的漂亮,不知道为什么夏飞飞居然对这个贱人的东西迷恋成那副德行,一碰到就身子发软。
苏越心中气苦,面上却不动声色,向着风霁夜言道:“风兄莫急。暂且养好了身体,只要修为高深,便是被人阉了依旧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世上并无人敢说你一个不字。”
风霁夜冷笑道:“就知道你会幸灾乐祸!可我在众妙门那么久,众妙门是什么所在,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哪怕被她弄断了根,照样能长一个出来,几时又轮到你了?还不快过来给我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越被他嘲骂,心中恨不得把他杀了,面上却不显,温言说道:“苏兄且撤了手,我来瞧瞧。”
风霁夜倒真个很听话的拿开了手,苏越便凑上去看,突然在这时,感到风声有异,他反应奇快,一个闪身后跳,避到一边,却见嗖嗖嗖三朵惨绿色的火花从他衣服旁边擦了过去。
苏越曾和风霁夜相交一场,自然知道那惨绿色的火花是风霁夜的独门暗器,歹毒无比,何况看那火花的方位,是奔着自己门面、胸口要害和下体而来,若是被他偷袭得手,便是毁容、断根、重伤的下场,不觉更是恼怒。
苏越仗剑护住自己全身,大叫道:“我还没暗算你,你倒先来偷袭我!这般狠辣,是何道理!”
风霁夜一击不成,反而耗费了自己全部的灵力,不慎滚落床下,形容更觉凄惨。他听得苏越质问,用手肘支撑住身体,冷笑着抬头说道:“我本以为她对那个白头发的小子余情未了,想不到竟是你!我和她是天定的道侣,更非你们这些野男人可比。你怎么就敢蛊惑她?简直是罪该万死!”
原来风霁夜自和夏飞飞成就好事以来,两人皆沉溺其中,难以自拔,缠绵之时,更有世间极乐,莫过于此之感,爱不释手,百尝不厌。
以风霁夜之生性孤傲,从前对夏飞飞之嫌恶,也不免见了她就满脑子是那种事,不知不觉中,为了讨好她,数次违背自己的人生信条;而夏飞飞原本是将修行和分的很清楚的人,素来强势,但只要他碰了她,就会身子发软,连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
是以今日索欢之事,起初是夏飞飞为了安抚风霁夜有意挑起,但是风霁夜将计就计,硬要给苏越一个下马威,好好逞逞自己的威风,料想她断无拒绝之能。谁知情势陡然生变,夏飞飞竟不知怎地生出一股气力来,挣脱出来,朝着他那东西上狠狠踹了一脚,溜走了。
风霁夜正在春意勃发之时,猝然受此重创,痛楚可想而知,然而心中的创伤却较身体更甚。他思来想去,认定必是苏越在场、夏飞飞不好意思的缘故,其中的原因唯有情意二字可解。
风霁夜是何等霸道之人,自觉是天定道侣,他肯对夏飞飞那些往事既往不咎,已是十分的委屈,如今见夏飞飞竟然敢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更在情敌面前拂他面子,便将苏越嫉恨到了极点。
他原本为了独占之心,便连续斩杀夏飞飞的侍君,毫无愧疚之意,如今被嫉恨冲昏了头,也就将和苏越从前的交情、对他的忌惮抛到了九霄云外,使计诱他上前,意在斩草除根,谁知苏越竟然躲过了,简直是老天爷也在帮他啊!
苏越听风霁夜这般说,心中却是一喜。
他遇到夏飞飞以后,起初自信满满,继而犹疑惊叹,而后反被她虏获,奋起全力追随,却仍然不免伤心失望。可是相思之苦,蚀骨,每次夏飞飞对他偶尔的温柔,便如同微温的余烬上重新迸射的火星,让他既纠结,又痛苦。
原本他看到夏飞飞对风霁夜处处维护,被他碰触后那般反应,心境已是荒凉之极,萌生退意,如今见风霁夜因为些许小事要害自己,言语中满是嫉恨,他惊讶之余,却不由自主的从心底生出一股喜意来,暗中拼命提醒自己:苏越啊苏越,风霁夜一向满口谎言,诡计多端。这说不定正是他的诡计,你万万不可轻信!
正在犹疑间,风霁夜却因为重伤之下,耗费了太多心神,就此昏了过去。苏越惊疑不定的过去查看,见他脉息呼吸,绝无伪装的可能性,才慢慢将他抬到床上,运针为他疗伤。
夏飞飞在沈墨的床前坐着,细细端详他苍白的面容,突然问程若谦道:“他昏迷过去多久了?”
程若谦道:“一直没有醒过来。”心中的酸涩之意掩饰不住,不知道是替沈墨不平,还是自己心中委屈。
夏飞飞又问:“苏越被人绊住了,可有别的丹师来瞧过他的伤势?”
程若谦回答道:“已经给他喂下丹药了。丹师说,他的伤势无甚大碍,如今病体沉重,怕是心中郁结的缘故。”
夏飞飞便道:“那把冰龙剑,是我先前所炼,品阶太差,哪怕是留下升阶空间,亦是有限。沈墨他如今已是元婴后期,自然该有更好的法宝。”
程若谦终于忍不住说道:“他为什么一直用那把冰龙剑,你难道真的不清楚原因吗?那把剑原本是三品法宝,后来你寻到珍稀材料,为他升阶过一次。自你走后,又寻到了新的材料,苏哥哥说找人为他升阶,他说什么也不肯,非要等你回来不可。这其中的意思,你真的不明白吗?”
夏飞飞失声说道:“苏哥哥?你叫他哥哥?我不在的这些年里,你们的关系居然这么好了!”
程若谦见她总是将注意力转偏,知道她是不想细细谈论此事,心中黯然,她对沈墨尚且如此,对自己可想而知,叹息一声,低头不语。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越从门口现身出来,程若谦见了苏越便急着说道:“苏哥哥,你可回来了!快来瞧瞧沈师兄的伤势!”
苏越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躺在床上的沈墨一眼,说道:“他呼吸平稳,暂时没有大碍。此事暂且不急。飞飞,你跟我出来,我有话问你。”
夏飞飞目光闪烁躲闪,口中轻描淡写的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问的吗?”
苏越冷笑一声道:“我倒想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出来,只怕你觉得面上无光,不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