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儿看看手中的男人裤头,不由得大叫一声,把衣服扔在了地上。
陈氏的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惊慌失措的上前,捡起地上的衣服捧在怀中。
乔跃把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说话,他知道根本不用自己开口。
果然铜锣的破嗓子响了起来:“陈氏……你……这是谁的衣服啊?”
陈氏慢慢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恢复正常:“罗大人,你不要瞎猜,这件裤衩是我丈夫生前的衣物。陈二这一走,就剩我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这两天实在的想念他到了疯狂的地步。于是我就把他贴身的衣物翻找了出来,放在床上,夜晚也好陪伴我入眠。”
这陈氏说的倒也合情合理,但是乔跃心想,如果真按你所说,刚才又何必表现的如此惊慌呢?
铜锣却叹了口气:“陈氏,这陈二不在了,倒也难为你了。”
陈氏没有说话,只是将那衣服揣进了怀里。
哪知云月儿突然说道:“陈大姐,我看你也不怎么为难嘛。要不怎么会在丧服里面穿着一件大红衣服,脸上还涂抹着胭脂水粉。陈二已经死了,你打扮的如此漂亮,又是给谁看啊?该不会是给你丈夫的傻弟弟陈三看的吧?”
陈氏眉头一皱:“你这个小姑娘,讲话怎么没轻没重,这种胡言乱语怎么能随便乱说?”
铜锣也急了心想,怪不得早上乔大人不爱把这个小师妹带出来,当时我就不该多嘴说好话:“云姑娘,也没规定服丧期间就不能化化妆、打扮一下了,人家陈氏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对。”
陈氏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罗大人说得对,我这两天心情实在差到极点了,就想打扮一下换换心情。”
“我知道了。”云月儿微微一笑:“陈大姐知道罗大人今天要来,特意打扮给你看的。”
“呸呸呸。”铜锣气得直跳脚:“这屎盆子怎么扣我脑袋上了,我和乔大人今天来办案,这陈氏事先一点都不知道。乔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啊。”
乔跃一直在旁边不言不语,其实是在观察陈氏。之前云月儿说陈氏身上有问题,自己还真没注意,但是经师妹这么一说,乔跃终于察觉到这陈氏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
陈氏外面一身缟素的丧服,而在里面却隐隐透出大红的衬里,而她脸上的胭脂水粉实在抹得过于妖艳。哪有一个丈夫死了还没几天的女人,会打扮成这副模样,再加上刚才她床上发现的男人衣物,一切已经很明显了。
乔跃说道:“陈夫人,我们今天多有打扰,关于你丈夫的案子,我在你这也问的差不多了,现在我们几个就先回去了。”
云月儿一跺脚:“跃哥哥,哪里问得差不多了,还有最大的问题没有问呢……”
云月儿还想往下说,却发现乔跃向她眨了一下眼,顿时明白师哥恐怕另有安排:“算了,陈大姐,我师哥既然都说没问题,那我就听他的。”
铜锣心想,你早干嘛去了,现在才听乔大人的:“陈氏,没事我们就先告辞了,你也别太难过,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就在铜锣没心没肺的说着安慰话的时候,突然楼下传来了声响,一个傻乎乎的声音喊道:“嫂子,我饿了,我要吃奶奶……咦……人到哪里去了,在楼上吗?”
说完就看见顺着楼梯一个瘦弱的身影歪歪扭扭的走了上来,来人正是傻小子陈三。
陈三一看屋里都是人嘀咕道:“都在这呢……我要吃奶奶。”说完就把眼睛直勾勾的盯到了云月儿身上。
云月儿别看平日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一看到这陈三,却不知为什么,就有种莫名的恐惧。此时陈三这幅样子,云月儿就一点点躲到了乔跃身后。
陈三终于把目光转移到陈氏身上:“嫂嫂,我饿了,奶奶在哪里?”
陈氏安慰道:“三儿,别急啊,奶奶在厨房,等嫂子把这几位客人送走,就给你准备吃的。”
陈三却摇着头,甩着手说道:“不,我现在就要吃,我马上就要吃,我立刻就要吃,奶奶在哪里?快点给我。”
陈三耍起了无赖,就往地上一躺打起滚来。
陈氏一脸的尴尬:“三儿,快起来,让客人看见多不好意思。”说完伸手就去拉地上的陈三。
陈三倒是被拉了起来,但是却丝毫不肯罢休,他在整个房间里转着圈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奶奶,奶奶在哪里?奶奶,被嫂嫂藏到柜子里了。”
说完陈三朝着墙角的一个大木柜就跑了过去,一把就把木柜的门给打开了。
“不要!”陈氏顿时惊恐的大喊:“三儿,不要打开柜子。”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木门已经被陈三彻底打开。乔跃三人往木柜里一看,就发现里面赤条条的躲着一个男人,手里还抱着一些衣物鞋子。
这个男人,乔跃和云月儿并不认识,但是铜锣却一下子认了出来:“刘大米……怎么是你?”
这刘大米,是县城里米铺的老板,原名叫刘达密,但是大家都习惯管他叫刘大米。
刘大米看见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再也无处可躲,就抱着衣物遮挡在下半身前,颤抖着从木柜里走了出来。
刘大米脚刚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柜子里面藏的时间太久脚麻了,还是吓得腿软了,一下子瘫在地上,衣服也没遮好,就暴露在众人面前。
云月儿羞得大叫一声,拿乔跃的身子挡在身前,低着头看也不敢看一眼。
铜锣好像明白了什么:“陈氏……你和刘大米,该不是……难道是你们合谋杀死了陈二?”
陈氏也跪在了地上:“罗大人,还有乔大人,我丈夫陈二的死与我无关,都是刘大米干的,他事先根本没与我商量过,我要知道绝不会让他做出这种事情。”
刘大米一听立刻骂道:“臭婆娘,你不要乱说,陈二的死,不是我干的。”
陈氏指着刘大米:“你这个挨千刀的,我丈夫陈二死了第二天,我问你是不是你干的,你当时怎么说?你亲口说早就想除掉陈二,好跟我一起好好过日子。”
刘大米汗都下来了:“那是我当时胡说的,只不过想在你面前逞逞能,我这人胆子最小了,哪敢……哪敢杀人啊!”
陈氏与刘大米两人跪在地上,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执起来。
乔跃看看陈氏和刘大米的样子,但是陈二究竟是不是这两人杀的呢?
乔跃并未去观察地上这两人的表情,而是抬起头环视四周,突然他心中一动,不对,这案子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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