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云月儿与霞蔚宫现在的主人倪元坤,原本一直在大堂上谈话。
倪元坤坐在大堂的主位,在他的身后有一扇屏风遮挡着。
就在任天刚才准备向倪元坤陪个礼,把自己之前的失态给遮掩过去的时候,就突然发现倪元坤身后的屏风后面探出了一个脑袋。
这个脑袋就轻轻一伸,立刻就缩了回去,速度之快犹如蜻蜓点水,如果任天当时正好一眨眼,说不定就没能看见。
可是任天偏偏看见了,不光看见了,而且还在这一瞬之间就认出了这个脑袋是谁。
任天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对他而言印象太深了,就在不久之前还与这个人交过手。此人正是之前在奉秀县城,县府金不欢手下效力的无目法师。
任天冷不丁在这里遇见了无目法师,让他怎么能不目瞪口呆?
而云月儿和倪元坤两人,一个侧着、一个背着,都没看见无目法师的这一探头,只觉得任天原本说得好好的,突然神情就发生了变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月儿赶紧打圆场:“倪师兄,我师哥已经赔了礼,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之前有什么礼数不周的,请你不要见怪。”
倪元坤虽然不知道任天为什么道歉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但是他道歉的意图已经表明了,心里也就翻过了这一篇,不想再做过多纠缠。
哪知任天却一下子不干了,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月儿,我们中了埋伏,这里是个陷阱,我们快走。”
任天这话不仅突兀,而且完全的没头没脑,云月儿被他这么一说,完全都懵了。
任天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云月儿就要离开大堂,云月儿还没见到饕餮老人,哪肯就此离开。
“你快松手,你这是干嘛?”云月儿想甩开任天的手,可是力道没他大,怎么也甩不掉:“你犯什么病了,好端端的干嘛要走?”
任天拽着云月儿:“快跟我走,人家早就在这设下了埋伏,就是为了抓我们两个。”
“啪”的一声,倪元坤差点把桌子拍成一堆柴火,他勃然大怒:“不知乔师弟此话怎讲?你们两人远道而来,我当你们是客人,好好的以礼相待。上一辈的恩怨也不跟你们计较;你要教训我的小儿,我也睁一眼闭一眼;嫌弃我们霞蔚宫的茶水,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如此无礼,说我们设下埋伏。哼,你当我倪元坤要对付你们,还需要什么埋伏吗?”
话音刚落,倪元坤身子一纵已经来到任天面前,出手就是一掌想要抓住任天的衣领。
“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吗?”任天冷笑一声,出拳挡出了倪元坤的一掌,随后两人就你一拳、我一脚的打斗在了一起。
云月儿站在一边开始着急,这次来原本就是为了求师伯救自己的跃哥哥的,哪知师伯的面还没见到,居然就先动起手来。这要是结下仇怨,以后还怎么开口求人?
都怪这任天不好,云月儿心里暗骂,这家伙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一会把人家递来的茶水给吐了,一会又莫名其妙的说这里有埋伏,是不是想要成心捣乱啊?
对了,这个任天原本就来路不明,他说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跟我跃哥哥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不同分身,但是这话都是他自己的一家之言,没人可以证明,谁能知道这家伙怎么会进入到我跃哥哥的身体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甚至连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叫任天都值得怀疑。
现在我们到了目的地,马上就要见到师伯,这个任天一看我跃哥哥的魂魄立刻就要找回来了,当然心中慌张,所以故意捣乱,其实就是想要阻止找回跃哥哥的魂魄。
云月儿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越想越觉得任天疑点重重。
其实云月儿这会儿完全是钻进了牛角尖,她觉得任天可疑,就拼命的往这一点去想,把任天以前的一些行为都往这个观点上去靠,当然是越想越可疑,越想越难以自拔。
任天这边正和倪元坤打得难分难解,两人武功原本就师出同门,对彼此的招数套路都熟,再加上倪元坤确实深得饕餮老人的真传,拳脚上的确颇有建树,这一下更是难分伯仲,恐怕短时间分不出高下来。
倪元坤心里也着急,没想到这个乔师弟名声如此响亮,并非浪得虚名。以自己目前的修为,要说在角国除了师父之外,想再找到一个敌手恐怕并非易事,但是这个乔师弟年纪轻轻的,居然就能跟自己打成一个平手,甚至自己要是一不小心,可能还会输给他。
这两个人打得正欢,不夸张的说,两个人打得还很爽,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敌手,能够交手得如此过瘾,比武比得如此酣畅淋漓。
云月儿在一旁心中却有了计较,她慢慢聚集自己身上的灵力,汇集成了一个灵力球,一看时机合适,立刻将灵力化成了一条绳索向比武的两人飞了过去。
任天眼角察觉到云月儿开始使用法术,当看见她的灵力变成一条长绳时,知道月儿使出了“紧缚之术”,这种法术就是用灵力来捆绑敌人的一种法术。
“月儿,不要。”任天一边闪躲着倪元坤的拳脚,一边喊道:“我不需要你帮忙。”
任天话音刚落,突然发现云月儿灵力化成的长绳,根本不是朝着倪元坤去的,居然一下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将自己的手脚全身结结实实的捆绑了起来。
“月儿,你这是干什么?”任天整个人都呆掉了:“你捆我做什么?”
不光任天傻了,一旁的倪元坤也惊呆了,这两人是演得那一出?他们不是师兄妹吗?不是一伙的吗?怎么突然自己人跟自己人动起手来了?
“倪师兄,麻烦你协助我,一起将我师哥先捉住。”云月儿知道任天灵力值高得离谱,就怕时间一长自己捆不住他:“其中的缘由,我一会再向你解释。”
其实要按照任天现在的灵力,想要挣脱云月儿的“紧缚之术”并非难事,但是他此刻已经完全懵了,他万万没想到云月儿会对自己出手,所以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月儿,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法术?”任天看着云月儿,只见她眼神清澈、神志清醒,不像是中了法术的样子:“你干嘛要对我出手?”
云月儿完全不理任天,只是着急的对倪元坤大喊:“倪师兄,还不赶紧出手,我坚持不了多久。”
倪元坤原本并不想出手,但是这个乔师弟三番五次的侮辱自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此时看见他又被自己的师妹用法术给困住,不管怎样,对自己都不是什么坏事。
倪元坤点点头,身子一下子来到任天身后,而任天只是呆呆的看着云月儿,根本不管倪元坤如何。
倪元坤一抬手,正要出手,云月儿却突然大喊:“倪师兄,手下留情,制服我师哥即可,千万不要伤害他。”
倪元坤原本就没想要任天的性命,毕竟也是同门师兄弟,就算他今天如此无礼,但也罪不至死。
倪元坤点点头,轻轻一掌击打在任天的后脖梗,任天的身子一软,就此昏迷了过去。
当任天悠悠醒转,不禁一下子坐了起来。他就看见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任天站起身子,伸手四处乱摸,不一会就摸到了一面墙。他沿着墙继续摸索,走了一圈之后终于发现自己好像被关在了一个小房间内。
房间不大,大概八九平方米,三面都是墙壁,唯有一面是一扇铁门。房间的里侧是一张小床,枕头被子一应俱全。床尾有一个木桶,感觉是给自己方便的马桶。
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和一个马桶之外,再也没有第三样事物了。
靠,我这是被关进了监狱了吧?任天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云月儿为何要对自己出手。
月儿怎么了,为何要帮倪元坤把自己抓起来,难道她被人迷了心智?
一想到这点,任天突然想起了无目法师的出现。对了,那个无目法师不是最擅长迷人心智吗。一定是他在暗中捣鬼,用法术控制了月儿,才迫使她使出了紧缚之术,将我捆绑了起来。
除了这个理由,根本没有第二条合理的解释。任天越想越觉得事实就该如此,那么自己都被抓了起来,接下来月儿肯定也难以幸免。
想到这任天不禁开始担忧起云月儿的安危来,他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大门口,用手拼命敲打铁门:“快开门,你这个姓倪的狗贼,居然如此阴毒。我们与你无冤无仇,干嘛将我们抓起来?还不快点放我出去?”
“月儿,月儿,你在吗?快点醒醒。”任天心想我被关在这个房间,月儿多半也被关在了旁边其它的房间里:“月儿,我们被抓了,你倒是答应我一声啊。”
“别吵吵了!”突然从隔壁传来了一声大喊:“你这个小鬼,能不能安静一会,不要打扰老夫的好梦。”
任天一听这声音明显不是云月儿的声音,听上去颇有些苍老,倒像是一个老头子的声音:“你是谁,你怎么也被关在这里了?”
“小鬼这么没教养。”隔壁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想问我姓名,也不加个尊称。”
任天一愣,只能改口问道:“大叔,请问您尊姓大名?”
“哈哈,这样才对嘛。我就告诉你吧,老夫姓曹名连祸,人送外号‘饕餮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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