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赶着从来不是买卖!”
茅真黄看着身前一座直插云霄的巨大山峰,忍不住对着高天的沉云一句吐槽,此时哪里还是积金山的云路之上,入眼是一座斜上斜下的千仞山峰,壮阔的虽稍逊积金峰,但险峻却胜那山十倍之数。
一脚踏上缓台也不知被华阳天宗扔到何地,更不知华阳天宗目的何为,只留他在这座山峦之下一脸懵逼,但好在懵逼的不仅是他一人,刚刚认识的唐国那位魏明存仁兄与他站在山脚下的表情也没差多少。
茅真黄四扫了两眼,翟老六早已不见,也不知被华阳天宗分到了何处,走到魏明存身前对他道:“你站在那处缓台之后就道了此?”
“是极!茅道友可知这一关要考的是什么?”
魏明存有点头大,华阳天宗可是与阐幽薇有很大的不同,没来之前就听说这中洲东部第一宗的正录向来以偏、怪、诡著称,亲自上到这座山他才有身有体会。
“不知道!反正我知道是与山卯上了。”
茅真黄对着山前侧峭崖上一条条的绳索看了两眼,然后转头又对另一边比较缓的坡面一副若有所思的瞧了瞧。
“我记得上到那处缓台之时可见在你之前还有两位仁兄,也不知被扔到何处。”题难魏明存不怕,他怕的就是华阳天宗分而对之。
“放心!有我跟我在一起说明我们华阳天宗不坑人!”
茅真黄瞥了他一眼直接朝着这座山走去,他哪里不知道此人话语什么意思,也不知皇族在这等上宗面前是不是都一颗焦虑的心,就怕被区别对待绝了他们的问仙之路。
山不大,但够高,走到跟前脚下的路出现了分岔,一条靠左一条直插右边,茅真黄先是对着左边的路尽头望了望,直指那处悬崖峭壁,而右侧目的地是那处缓坡。
似乎考的是爬山!
左边是够险,但看垂下的绳子可见这定是一条最快的路,而右处虽缓却最是蜿蜒崎岖,想到山巅这路也不知将绕出去多远。
茅真黄沉思了一番后也不知这两条路怎么选,这等四年一届的正录选错的后果可是很严重。
魏明存看着有点纠结的茅真黄,笑呵呵的对着他道:“茅兄!我看左侧虽险却不易于一条登山捷径,要不我二人同行可乎?”
“谢了!我这身躯太过肥硕,那处绳索我感觉禁不住我这具肥躯,祝魏兄马到成功!”
茅真黄对着此人道了一嘴转身朝着右边踏去,只剩下魏明存尴尬的站在原处望着他的身影远去。
“丫的还跟我耍小心机,哼哼!”
茅真黄不屑的对此人一声嘀咕,此人怕华阳天宗坑他,要拉着他这名本土修士当垫背,茅真黄哪里能入了他的道,皇族二字套在修士脑袋之上不是一般的敏感,华阳天宗不坑此人直接黜没到好,要是真有那个心他可吃不起那挂劳。
路不长,茅真黄走了半柱香时间就已到这处缓坡,但所谓的缓坡也只是远处看像个缓坡,走到近前却也没感能缓上多少,陡峭之间还尽是怪石嶙峋。
茅真黄看着这么条路有点后悔,虽魏明存目的不存,但那个方向却有绳索这种东西,可是要比此处好上的太多。
“脚下有镐头与石头凿,自修一条登山路!”
耳边炸起一声幽幽,吓的茅真黄抬头对着四周瞄了瞄。
没人!
但他知道此时定有人看着他。
“凿出一条登山路?”
茅真黄回过来神之后举头望了一眼高直插云巅的山峰,心间顿时升起一股绝望之感。
这他娘的是华阳天宗正录?
丫的招苦力来了吧!
一人能修一条登山路么?
华阳天宗觉得你能,所以茅真黄捏着鼻子也只能自认为能。
心里想对刚刚说话之人破口大骂一句,但想一想对方可能是个化神老怪,更是人家的地盘,茅真黄只能幽怨的看看对方所说的凿子与石镐。
铁的!
连柄法器都算不上,茅真黄看于此气的直哆嗦,狠狠地攥了攥手心压下心中的怒火,心里大骂对方一句生孩子没pi眼,也不知哪个脑缺之人出的题。
这等正录之考还不如去年学识千问来的杀人痛快。
但抱怨归抱怨,茅真黄低着脑袋哼哧哼哧的开始凿自己的登山路,但不是用对方给的破工具而是手中的冠都,用对方所言的那等东西,估计凿十年都凿不出一条这等登山路。
登山路不是那么好修!
此物为宗门特有之阶梯,是个山门前就会有若干不等之石阶,短则千,多则像华阳天宗这种上万,其上各有威能,像观楼宗的登山路,走在其上可验自身资质,每年观楼宗入门之试那条路走不下来观楼宗也是进不去。
刚刚那人让茅真黄自修一条登山路,他虽修不出来这等的登山路,但其中一条还是必须要做到。
每一石阶必成一完整石条!
不可拼接,更不可用乱石拼凑,绝对的苦力活。
一般凡人要修这等千阶之路,几十人可能要耗费一年的时间,而眼前这座山茅真黄估摸了一下最少也要千阶才能修到其顶。
但他没有一年,而华阳天宗也不会给他一年的时间,所以就要有个巧字,巧到他要用几个时辰甚至几天去完成几十个凡人一年的工作量。
持着快断了的冠都对着眼前泥土一顿劈砍,直到露出不深的硬石之后茅真黄双眼豁然的一亮,冠都在此其上一番削砍,没出五个呼吸,一阶完整青石台阶已然跃入眼帘。
茅真黄这般接连将这道石阶上升到第十阶,躬着身子对着四周瞄了瞄,刚刚那道让他干活的声音没有炸响耳边,茅真黄顿时心中的大乐的加快三分手中速度。
言无禁止即可为!
只要对方没吱声他撑死就算个投机取巧,而此法可是要比去挖石条在搬运铺垫过来省事的太多。
甚至高兴的他转头对着那处攀绳索的魏明存望了一眼,旦看到此人居然在山下砍石条架于两条绳索之间,茅真黄差点乐的趴在地上。
还好没与此人一同而行!
捷径是捷径,但绳索处低了还好,若是高到一定地步那货估计会哭晕在山崖,在好的身板也架不住这等背法。
看着山下已经有人朝着他这条路选来,茅真黄不由的加快三分手中冠都挥舞速度,虽以快断掉,但怎么也是金丹之宝,砍块石头还是没问题。
半柱香的时间,茅真黄将自己的登山路歪歪扭扭的修到第一百四十五阶,其山下那道身影上了山。
茅真黄对着此人看了看,有点诧异。
西重城康家那个魔修!
大叹一声对方这副九尺的身板不随魏明存去背石条有点屈才,而听着对方在山脚下叮叮当当凿石条的声音,茅真黄手中冠都又快上了一分。
投机取巧自己一人会就行,无需外传!
而他要的就是这个先机,茅真黄坚信华阳天宗不会无缘无故置于此两条修山之路,定是有缘由在其中。
但不管什么缘由,只要速度快第一个登上山顶,这等缘由都不干他的屁事。
不过还没高兴上半个时辰的时间,当茅真黄将石阶修到第二百阶之时,身后康家那个魔修已经追上,回首看于此茅真黄双眼一阵轻眯,似乎“傻大个”三个字并不适用于在此人身上,而且对方的效率可是要比他快的多。
手中冠都刀气翻飞间崩出石头在加上切割,茅真黄修出一道石条台阶大约需要三十个呼吸的时间,而对方脚丫子一跺身前别说土泥直接塌出一个深坑,手中两杆短兵在巨石之上一划,石头脆弱的堪比豆腐被切成一溜的平面,甚至亮的都能反光。
茅真黄看于此狠狠地盯了两眼对方手中两杆短兵,左手为矛,右手为一方钺。
这是一对金丹之宝!
他茅真黄至今还没见过这等锋利之器,谁能将石头切成镜面?
反正他手中冠都不能,而对方长的挺糙那双手却不糙,可以想象他与手中那两柄双短兵器将契合到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