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河城规模与敦煌旧城相似,除了三条南北走向的主街和东西横贯的马道之外,其它地方显得杂乱无章,完全没有城市建设的概念可言。
陈牧做主交河城之后,城中大搞建设,拆除棚户区,建设高楼,到了晚上依然灯火通明,各项工程紧锣密鼓进行当中。
昨天晚上,瘸子跑来爆出一个惊天消息,他说含香怀孕了。
陈牧对此竟然一无所知。一开始以为瘸子是在开玩笑,可后来发现并非如此。
陈牧大惊,以为含香中了什么圈套,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含香自己骗父亲,搞出一个好大的乌龙。
香姑娘的心思倒也简单,那就是想早点能陪在牧王身边。
话说姑娘到了怀春的年纪,思婚心切倒也是人之常情。对此陈牧不好不做反应,于是在交河城中草草举办婚礼,完全没有娶王妃的排场。
虽排场不大,可婚礼倒也郑重,全城宣告含香的正妻身份。含香搬进陈牧屋里,一对新人难免缠绵几日。这一日清晨,陈牧觉得腰酸背痛,扭头一看床上美人睡得正酣,袒露香肩,有感意犹未尽。
今天陈牧要对第一师进行大规模人事调动。心中有事,不能懒床,否则一定要趁着蒙蒙亮的时候,再搞上一稿。
坐起身,轻手轻脚套上衣服,刚要走,纤纤玉手搭在肩上,小娇妻缠绵轻柔,呼唤陈牧再躺一会。陈牧拍了拍夫人的手,示意她自己休息便是,自己有事必然早出。
推开门,陈牧走出屋子,来到客厅左右看了看,昨夜值班的文武官员睡意深沉,却强打精神硬挺着。
陈牧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休息,不久后小环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身边领着两名大丫头。这是来到交河城之后,小环去人奴市场买来的“好丫鬟”,模样俊秀,心灵手巧,给王府之内增加美人风景。
陈牧娶妻以后,小环变得有些懒散。陈牧猜透小环心思,私下里对小环道,不要灰心丧气,含香当了女主人之后,必不欺你,如若哪日受了气,你也别顶撞她,你来与我说,我帮你顺气儿也就是了。
小环说,一家人没有舌头不碰牙的,牧王千岁好说歹说也得给我个名分不是。
陈牧说,我刚娶妻,能给你什么名分。你还是休要想了,安心当你的管家,在这家里也没人欺负你。这不还管着好几个丫鬟,威风凛凛的陈小环大管家,好神气呐。
听陈牧玩笑口气,小环噗嗤一笑。只央求将来给陈牧当个姬婢也是好的。陈牧说,好,你好好表现,两年后给你个名分便是。小环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陈牧叮嘱郭阳,让他起草礼部为含香争取王妃头衔,郭阳领命去办。有这个天残子其实也挺好,可以放心把他留在家里听用。
在两名婢女服侍下,陈牧洗漱完毕,穿上官服,佩戴软甲,最外面还要罩上大氅,勒紧腰带。
这时含香才起床。
伺候含香的是李诗,别看小家伙年纪不大,却是个伶俐人,经过半年训练,已经是一名成手的丫鬟。陈牧让她当夫人身边贴身大丫头,手下也有两个婢女使唤。而似玉则是成了专管卫生的小主管,整日带着两个体格健壮的丫鬟在前后院子屋里外头打扫。陈牧说,她这小家伙爱装忙人,由她负责卫生正是合适。这小家伙刚来的时候,瘦得像个骷髅,如今胖了,越看越像小玉。为此,小环从来不欺负她,哪怕她还是有偷钱的毛病。
天大亮,陈牧与曹圣、赵琎、马遵、张邯来到第一师师部。
首先任命师五将,陈牧兼任中郎将,曹圣兼任监军,李道正为督粮官,秦庆虎为参将,黄铢钱为副将。
“齐开山、傅醒、张必胜等人,明日安排到第二师中。军衔提升一级。”
人事调动,一直细化到团级部队,而团级部队也是要成立班子。把第一师全部调动完毕,竟然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只要是大规模人事调动,必然会有人不满,对此陈牧态度坚决,让军统查办那些情绪过激的人。但凡有在背后议论牧王决策之人,一律以“动摇军心”治罪。
当天夜里,军统头子李道正就处决一名百夫长,禁闭两名都尉,次日再听不到议论之声。但是重压之下容易导致军队哗变,陈牧让各级军官提高警惕,巡检队随时处于战备状态。
到了晚上,街面上挂起灯笼,随着牧王到来,资本也迅速向交河城靠拢,这华灯初上之时,也正是特经办韩娇娘最忙的时候,各大酒馆都留下她的足迹。
这个女人实在是不像话,前些时玄甲第一师在时,她就与张云龙手下大将鞠鹏搞到了一起。这几日听说,婆娘肚子渐渐隆起。
陈牧担心这婆娘的命可能要丢,可后来听说,祝猛并未因此而发火,甚至还对娇娘更好了些。由此,小环推断说,祝猛可能是个无能,因此求媳妇出去借种,而那韩娇娘本想勾引牧王借种,却因牧王看不上她知难而退。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小环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整日制造八卦,陈牧劝告她多次,她也没什么改变。后来陈牧也不打算教训她了,她的性格早已养成,不吃些大苦头很难更改,而陈牧又不忍心再治她。
这几日发现钟离香情绪不高,陈牧觉得她一定是受到了含香入驻后宫的刺激,对此陈牧不知如何是好。
进一步,对不起含香,退一步,有负钟离姑娘。
于是陈牧决定不干涉这件事,让钟离姑娘自己想。想去想留都由她自己做主。而此时陈牧以钟离香可能是自己妹妹为由封她为县主,并以正式公文提请礼部。公文中说,钟离香是先帝遗珠,应有礼部正式封文和俸禄。俸禄可以由牧王府承担,但名声一定要礼部给。
这样一折腾,陈牧对钟离也改了口,称之为小妹。
对此,钟离姑娘看不出高兴还是生气。
陈牧乔装一番,带着含香来到交河城最大酒楼,来到顶楼,也不过三层,陈牧指着街面对含香道:“爱妻你看,如果没有战争,我有把握一年之后,让交河城变成第二个敦煌。”
含香莞尔一笑,携手道:“不如继续让我来当牧王总秘,倒也驾轻就熟。”
陈牧转回身道:“只怕夫人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