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书房,便看见闻金鸣手里拿着张相片,默默地看着,神情是说不出的伤感。
听到闻千秋的脚步声,也没抬头,依旧望着照片,惆怅地叹出一口气:“时间过得真快,静怡都走了十七年了。”
他爱怜地抚着照片上的人,眼神柔和:“你妈生你的时候,才二十四岁,连月子都没坐完就走了……就算走也不踏实,心里总惦记着你,我答应她,一定把白家的麒麟刺全部找回来,一定不让你受任何伤害。”
说到这,他哽咽起来:“可是,千秋啊!爸爸没用,这么多年还是没能完成你妈的遗愿……”
闻千秋从来没见过父亲这副模样,心头不禁泛起酸涩。
她不会安慰人,只能坚定地告诉父亲:“我会跟您一起找回所有的麒麟刺,孟家不会得逞的。”
闻金鸣摇头,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到皮夹里,这才看向女儿:“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闻千秋眉毛一挑,虽未说话,脸上却是不以为然。
孟家再厉害又如何?她有师父,有黑气,还有庞大的闻氏做后盾,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父亲想,很少有做不到的事情,然而他对孟家忌惮的程度,却已远远超乎闻千秋的想象。
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对孟家一再退让,即使是在山西失去了得力手下,最终也选择忍气吞声。
闻金鸣看着她,道:“你真以为我怕的是孟家?”
闻千秋一愣,眉头微微蹙起。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孟家难道还有另一方势力?比孟家更可怕的存在?
闻金鸣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墙上那幅山水画前,将画框向左一转,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像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可声音过后,房里依然保持原样,并没有像电影里一样,书柜向两边拉开,露出密室……
闻金鸣则依旧维持着抓画框的姿势,闻千秋正奇怪,便听父亲恼怒道:“还不过来帮忙?!”
原来,他是要把画放下来,可受限于身高,那画底下的扣环被钉子钩住,一时半会儿怎么使劲也弄不下来。偏生闺女还在冷眼旁观,一点要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登时就恼羞成怒了。
闻千秋将画移开,墙上顿时露出一只保险箱。
闻金鸣摁完密码,打开箱门,只见这方方正正的空间里,只放着一卷牛皮纸。他将纸展开,露出盘综错杂的线条,看起来倒像是……
“地图?”
闻千秋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总算勉强找出一点中国地图的轮廓,可若说是,又不全像。
闻金鸣将纸在桌上铺展开,用镇纸压好,指着牛皮纸道:“这图是我从白家的一位前辈手上得来的……”
“抢来的?”
闻金鸣一噎,旋即骂道:“你爹我是这么粗鲁的人吗?!抢那种没素质没道德的事情我会做吗?!”
他顺了口气,才解释:“这是白家前辈临死前托付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