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没有添乱哟~”独孤夙无辜的耸肩:“小邪儿的出现本来就已经打破了这个空间的平衡了吧?毁灭暗神教这种事情,以平衡来论,也不算什么?”
“难道,一直把感情看得很淡的小邪儿开始在意某些事或者……某些人了?”他餍足的模样好似她之所以会改变,都是因为他一样……
“我想……是因为空间法则的影响,所以我才会这样。换了个空间后,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墨可邪很淡定的推理她为什么会在意暗神教。
光神教、暗神教、皇室形成独立三角,以很微妙的形势维持这片大陆的平衡。如果光神教不存在了的话,那么暗神教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独留下来的势力会直接变成皇室的敌人,这样对他们并不好。
虽然暗神教也是很有信仰的一种存在,可是……在皇室面前,似乎就不算什么了。就好比小摊贩哪能抵得过正规军?
“小邪儿知道怎样才能让跟自己萍水相逢的人建立一种……似友非敌的关系吗?”独孤夙站到她身边,自然的牵起她微凉的手,不觉得捏紧了些,道:“就是把对方的敌人铲除掉,然后竖立一个对方无法解决的大麻烦。”
没有什么比集人才于一地的皇室更麻烦吧?而以暗神教以往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们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皇室抓不到把柄,也不会为难暗神教。唔……少了光神教,这个世界似乎多了点乐趣?他无谓的笑了笑,这个世界有不有趣,跟他有关系吗?如果不是她在这里,他会暴走吧?凌虐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然后被最强大的法则再次推到最边缘的混沌中禁锢。
美艳的瞳色中闪过异光,低沉的风压肉眼可见,引来墨可邪的侧目,“怎么了?”不让他去捣乱,就这么不高兴吗?还是,跟他打个商量,就灭一小半解解馋?
蹙眉,刚开始遇见他的时候,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散发杀气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发丝勾出的弧线,都能让她神经紧绷。放眼现在,他变化真的好大。野兽不应该被磨去棱角,要不然,当野兽再次回到属于自己的环境的时候,唯一的后路只有死亡。
“嗯哼~?只是在想,若是有一天,我的小邪儿离开我,不见了,我会做什么来发泄一直被压抑的**?”独孤夙低着头,认真却又轻佻的看着她,潋滟的眸光里倒映着她的微愣的脸庞。
“所以,一不小心就泄露了情绪呢~?这样似乎不太好吶~”委屈的嘟着唇,如此小媳妇的模样恐怕也只有墨可邪能看到。
他瞳中的危光还在,她则是稍稍踮起脚来,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脑袋,道:“你已经是我的了,所以,我在哪里,你自然会在哪里。”契约那种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或许是她一时头脑发热,所以才跟他定下了不悔之契。
为什么会定下那种契约呢?为什么她会那么轻易的就定下,连父母之间都不存在的契约呢?
“这句话不错。”笑弯了眼,这种亲密的感觉他一点也不排斥。
“……我应该说谢谢吗?”
“……小邪儿,这种时候能把你惯性的冷静自持放下吗?”无奈的捏了捏她滑嫩的脸蛋,说她迟钝,其实也不迟钝。怎么有时候就这么不开窍呢?弯身凑近她,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道:“小邪儿,如果这个世界玩腻了,不如我们换一个?”低等的生物已经激不起王的**,好玩归好玩,但一碰就碎的玩具,还是远远的放着吧。
“不可以。”毫不犹豫的否决他无厘头的提议,奇怪的问:“怎么突然说到这个?”
“突然想到,就问问。”独孤夙面不改色的撒着慌,其实他早有预谋,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因为他知道她是不会同意的。一边数落自己的傻,一边想着之前看的某本书的作者是谁。书名很让人纠结——《如何哄好你的女人》加《恋爱新手约会一百种》……
轻咳了一声,故作自然的牵着她往外面走,说:“既然没事情要做,去看看淡心怎么样?”
“嗯。”虽然奇怪他今天的表现,不过,墨可邪还是很乖顺的任他牵着走。
就像穿越了某张看不见的墙一样,眨眼间就来到了淡心所在的地方。拥有世界上最温柔的笑靥的他用温润的眸看着突袭的他们,完全没有料到他的主人会以这样的形势出现在他的面前,错愕的微愣之后,就退到她的身后,问:“主人,怎么来了?”
被淡心召唤出来的亡灵们挥舞着手里的骨刺镰刀,不断的朝光神教的教众砍去,有的哪怕是已经死亡,也没有办法让它们停下手里麻木的动作。一遍遍的重复着,不断的看着地上的碎末。
最低等的亡灵,是没有意识的,它们只本能的听从强者的指令,下令的人没有喝止喊停,那么,它们就会不分昼夜的完成强者的命令。杀杀杀——无尽的杀!
鲜血弥漫了整座殿堂,古朴华丽的殿堂没有碎裂一砖一瓦,主事者似乎已经闻风溜走,只是,是谁告的秘?不,不可能有人告密。
淡心会出现,除了她以外,不会有人知道。
“光神教的人呢?”
墨可邪微微悬在半空,脚离地面一个拳头的距离,她不想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一身雪白的淡心只有衣摆均匀的抹上了一层深红,一半圣洁,一半罪孽。就像盛开在忘川崖上的罪孽之花,在绝境之地,也能以最骄傲的姿态炫耀自己独一无二的风华。
“还在教内。”淡心有十足的把握悬浮在墨可邪身后,温柔的目光淡漠的望着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并没有像前几天一样依附着天空,就像独立的个体似的悬浮在天空下,画出一副让人惊艳到移不开眼睛的风景。
他淡淡的笑开来,精致的面容有一种温柔的狰狞,他叹道:“真是个……杀人灭族的好天气。”
蓝天下的血幕,足够洗去他的怨恨。
……呵,怎么可能?
即便他们死去,他的怨和恨都不会减去一分。他渴望以他们的死来赎他们犯下的罪,灭了他们族,却会落下会抱着这份记忆生存永世的病症。值得吗?他答——值。
“灭族啊……”独孤夙揽着墨可邪侧躺在他变幻出来的躺椅上,懒懒的撑着脑袋看着低等亡灵的一举一动,野蛮、凶残、凌乱,但舞奏出了别样另类的美。啊~这样才对啊~,世界就是需要鲜血来灌溉,需要骨肉来填补的丑恶之地啊!
他痴痴一笑,却得来墨可邪不客气的一巴掌。
抬眼,看着还摁在脑门上的小小手掌,嘴角一抽,问:“……小邪儿,难道这里有蚊子吗?”啪的一声,额头肯定红了一整块。
不客气的推推他的脑袋,说:“又胡思乱想了吧?”看到血的颜色,闻到血的味道,都会让他进入一种奇怪的状态。嗜血癫狂?或许,她也只能用这样的词汇去形容他。
强大到……可悲的存在吗?
没来由的,她竟然觉得心疼。
是怎样的人才会在那种无望之境中生存下来?他不曾说过他的过去,只是一味的表达自己的强势和不被人接受的嗜好。独来独往,随心所欲。她想,那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存在吧?要不然,他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又或许,混沌里其实有其他人存在,只是……弱肉强食了而已。
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可是又说不出口。
“墨可邪——?!你怎么会在这里!”月白清澈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他没办法想象他的光神教竟然会在一日之间化作云烟!横尸遍地,亡灵族依旧没有意识的砍断那些人的尸骸,一下一下,那么用力,那么无情!
那一下下的重击,就像砸在他的身上一样的沉痛!通透的眼睛把恨意深埋,只是露出疑惑的不解。他似乎是在企图用这样的表象去迷惑只见过一面的人,她强大,强大到他无法立刻想出方法来讨伐她。
越危险,他便越发的临危不乱。
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这并不是他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他只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然而,这一切,都被他表演的像是在悲伤,仿佛是一位圣洁高尚的人无法理解眼前的人的杀虐一样。
他慈悲的看着他们,反复看着在迷途中辗转的路人。
“墨可邪,这……这是怎么回事?”他颤抖着,这样明知故问着。
墨可邪觉得很新奇的看着他,不明意味的说了句:“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和你合得来。嗯……说不定还会成为朋友。”
“唔~?或许还会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兴趣爱好……?”她噗呲一笑,仿若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她略略侧头,对淡心说:“先把他留着。”
“?”
“总觉得,他们相遇的话,会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正好夙很无聊,就让他们给他多多创造点乐子好了。”
主权在握的笑颜让月白心生忌惮,可眼下的情形告诉他,他绝对不能问出心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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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鬼上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