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菜摊老板都惊讶地看着采购笔直的向顾昔年走去,觉得太不可思议,他们这么百般讨好,他却不屑一顾。樂文而顾家那小子连正眼都不看他,他却趋之若鹜。这世道究竟怎么了,流行犯贱了么
采购走到顾昔年的面前,毫不避讳自己对他的赏识,微笑着说:“整个菜市场只有你仪容最干净得体,可见你对生活的态度多么好,并不因为自己是个卖菜的就怠慢自己,我喜欢就凭你这种态度,你也不是会长久的干这种小买卖的人,出人头地指日可待。以后,我家饭店的蔬菜全交给你们家了。”
顾昔年有种遇到伯乐,被欣赏的狂喜,但他表面却云淡风轻地说着:“谢谢。”显得不亢不卑。
一笔固定的大生意就这么三言两语敲定了,顾昔年的父母心中充满了兴奋,自己无比宠爱的儿子还是挺厉害的,走到哪里都是一条龙,他们原本对他感到失望的心又渐渐充满了信心。
他们坚信,只要他们的儿子不走歪门邪路,不管干什么都会有一番作为的。
晚上的时候,顾昔年的父母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顾妈妈特意做了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好久没喝酒的顾爸爸不仅自己喝了起来,还叫顾昔年陪着他喝。
在酒桌上,他勉力了顾昔年几句。
顾昔年趁着他老爸心情正好,提议道:“爸,你看,咱们家接下了饭店的大单子,一个月少说能赚七、八千的,就没必要再守着菜摊了。每天早上给饭店送完菜。你和妈妈就可以在家休息了。”
顾爸爸见顾昔年说这么贴心的话,感动得眼眶都红了,拍拍他的肩,道:“我和你妈又没老,在家里闲着会生病的。再说,谁能保证能跟饭店送一辈子的菜万一饭店关张大吉了怎么办,我们一家大小去喝西北风呀。”
他宽容的笑了:“阿年。你还是涉世未深啊。不懂得居安思危。”
顾昔年眼里划过一丝失望,他闷着头吃了几口菜,一仰脖子喝光酒杯里的酒。终于忍不住说道:“爸,我不想再去菜摊了。”
顾爸爸猛地一愣,豁然明白了顾昔年前一番话的潜台词,只在一瞬间。便气得额上青筋直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力气之大,酒杯里的酒都震了出来:“我还以为你是心疼我和你妈,原来是怕去菜巿场工作在菜市场工作怎么了,靠自己的双手赚钱有什么可丢人的。”
顾妈妈在厨房里烧菜。一直留意着客厅的动静,听见他们父子两先挺融洽的,现在却吵了起来。忙关了煤气,象辆消防车一样从厨房里跑出来灭火。
她看了看顾爸爸。带着商量的语气说:“依我说,阿年不去菜摊也行,他负责每天把菜给饭店送去,然后在家专心写网文,这样他既赚了钱,也能顾他的理想,这样挺好的,你说呢”
顾爸爸闷头思考了一下,这样面面俱到,他抬起头来,严厉地对顾昔年说:“就按你妈说的办我丑话说在前面,你如果不在家里好好写网文,而是溜出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混混来往,我还是会把你赶到菜摊卖菜的。”
顾昔年低着头,忙答了个“是”字,总算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去菜市场了。
从此,顾昔年每天一大清早就按照采购头晚的交待把菜装好送去。
虽然采购跟他隔了一个年龄段,但是顾昔年为人又机灵,又会说话,认识的时间很短,两个人却成了莫逆之交。
顾昔年也因此得知采购叫曾致远,是饭店老板的儿子,说白了就是一枚富二代,只是,是一名力求上进的富二代。
当他听说顾昔年还未满十八岁就辍学出来打拼,对他的印象更是满分外再加附加分,越发欣赏他,也越发觉得他不容易,能照顾他的地方尽量照顾他。
顾昔年也投桃报李,每次送给他家饭店送的蔬菜总是格外新鲜,格外干净。
他这种做,更让曾致远对他充满了信任,把他介绍给了一家同行,顾昔年也因此凭着他十八岁的智慧改写了他家的命运。
一个月过去了,顾昔年赚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将近万元的收入让他欣喜若狂。
正因为经历了赚钱的过程,顾昔年终于领悟到不论大钱小钱都来得不容易,因此被他老爸强行按下去的偷梁换柱的心思又浮了起来。
恰好一个月后,李勇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可以出院了,顾爸爸要守菜摊,就叫顾昔年早上送完货后去医院给李勇把出院时的帐全结清了,两人不要再来往了。
李勇是童话的朋友,又不是他的朋友,他也没打算以后要和他有交集。
去医院之前,他还是暗暗把自己的学生医保卡带在身上。
到达医院的时候,李勇和他的家人单等着他来结完帐好走人。
其实结帐并不难,医院虽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但是医药费却是要提前收的,所以如果是没有医保的现金结帐,不过就是医院开个清单,然后把多余的百把几十块钱退还了事。
所以顾昔年一来,就要他们先走了,他自己则来到了主治医生办公室,以一千元的好处费成功的修改了病人的个人资料,然后到结算窗口申请医保报销。
当他把医保卡递进窗口的时候,两只手哆嗦的厉害,还没等出纳伸手接,卡就掉到了里面出纳的桌子上。
顾昔年惊出一身冷汗,面如死灰的盯着那名女出纳,出纳只是白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长得这么帅,却毛手毛脚。”
顾昔年冲着她谄笑了笑,偷偷擦去一头的冷汗,紧张地盯着出纳的一举一动。
出纳把医保卡的资料输进电脑,与病人的资料核实,发现无误,便按手续办理了,把他家先垫交的近两万元的医药费退返了一万多。
顾昔年用了全身的力量按捺住内心的狂喜,竭立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从容,他伸过手来接过那一大沓厚厚的红票子时,连数都没数,就颤抖着往背包里塞,火速转身离开。
出纳却忽然在背后叫住了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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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