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呆呆地看着李勇,总觉得哪个环节有问题。|
“他自己说的。”
“真的吗?”李勇语气恶狠狠的,脸上也显出了怒气,他冷笑起来,“他们家这么有钱居然还在我爸妈跟前哭穷,害我们家只要了医疗赔偿,早知道就应该还找要他们精神赔偿!”
童话若有所思地问:“你怎么突然想要敲诈他?”
“tm的,不提还好,一提老子一肚子的火!”李勇一脸懊恼,一掌击在身旁一棵羸弱的小树上,害得那棵小树剧烈地晃动。
“顾昔年他们一家人当着我们的面用现金交医药费,等我出院他们家结帐的时候,却换上了顾昔年的学生医保卡,把先交的钱几乎都套现出来了,这样一来,他们家根本就没出什么钱嘛!还骗我父母说两万块钱对他家来说挺难的,真是无耻!”
李勇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道。
童话皱着弯弯的柳叶眉,迷离地看着他:“既然他们家是瞒着你们家做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复查的时候,硬是找不到我本人的住院记录,最后我去找我的主治医生,他在电脑里输入了顾昔年的名字,很快,便显示出了我的住院病历。”
“你当时没揭穿吗?”
李勇由鼻子里“嗤”出两道冷空气,仿佛童话的问题太弱智了:“我为什么要揭发?”他转而邪恶地笑了,“我把这当把柄要胁顾昔年岂不更好!”
童话惊骇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向旁边移了一步,与李勇的距离稍稍拉开了点。
大街上人流汹涌,顾昔年一个不小心撞在一个莽汉身上。尽管他已经忙不迭地说了好多声“对不起!”,那个光着上身的莽汉仍象是拔了逆鳞一样,怒不可遏的一掌把他推在地上,顺便给了他一脚,还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教训你走路不长眼睛的一点教训。”
唐糖在不远处将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
今天刚刚考完期末考最后一门,一放学唐糖便和小暖来到外婆家,一起动手做晚饭。
前段时间。唐糖因为学习太紧张一直没来看外婆。所以外婆见到她格外高兴,在一旁教她做饭,晚饭的时候多吃了点。没过两个小时就觉得胃有些难受。
唐糖和小暖便带着外婆看急症,一通检查下来,夜就深了。
这次唐糖没在外婆家过夜,已是夏天。外婆家里一到晚上蚊子多得可以把人抬走,客厅是没法睡人了。
唐糖可不想历史重演。又和小暖睡一张床,现在气温那么高,都穿的那么少,实在不合适。便提出回家。
小暖因为外婆身体不适,身边离不开人,不能送唐糖回家。
偏偏夏夜的亲爷爷过世了。他回他生父那边奔丧去了,所以深更半夜的。唐糖独自回家。
她本来想对顾昔年置之不理,并且已经冷酷无情地从他身边经过,可是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她原是抱着阴暗的心理想看他落难的模样,可是她发现她对他爱恨全无,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将他彻底放下,两人已是路人甲和路人乙的关系。
唐糖没有一点怅惘,相反,这是两人最好的结局,不用再为爱恨情仇纠缠的痛苦不堪。
少年时光真好,感情来得凶猛,去得也彻底,不会象二十岁以后的人,拿不起放不去。
唐糖看见摔在地上的顾昔年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有站起来,动了恻隐之心,她在心里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心理斗争,还是走过去扶顾昔年起来。
十七、八岁是男孩子长个子长体型的黄金时刻,再加上顾昔年每天要送菜,身体得到了充分的锻炼,比以前个子往上窜了一截不说,身体也壮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瘦瘦小小的男生了,初具男青年的雏形,因此体重更重了,唐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拉带拽才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顾昔年摇摇晃晃,站立不住。
“你还好吧。”唐糖皱着新月眉问,她闻到他身上臭哄哄的酒乞。
唐糖最讨厌别人身上有烟味和酒臭了。
顾昔年把脸转向她,醉熏熏地冲着她嘿嘿笑了两声,由他嘴里喷出的刺鼻的酒气和着胃里食物的酸气顿时向唐糖迎面扑来,唐糖赶紧把头扭过去,脖子尽力向侧面伸去,与顾昔年拉开最大的距离。
顾昔年象个白痴一样傻笑着,喊了她一声:“小话,你对我真好,我要用我的一生对你好。”
小话是谁?
唐糖在心里思索了一下,猜到是童话。
看来他醉得不轻,连人都认错了。
唐糖扶着他走了几步,顾昔年忽然胸口喉间剧烈地起伏,她忙快步扶着他到了一个垃圾桶旁,把他的头按在垃圾桶上。
果不出她所料,顾昔年吐了个昏天黑地,呕吐物散发的臭气薰天,他俩方圆三米之内无人敢靠近,行人全在三米外掩鼻飞奔而过。
唐糖都快被薰晕了过去。
顾昔年吐过之后,整个人如虚脱般发软,但是人却清醒了许多,认出唐糖来,颇感意外地说:“是你?”
唐糖一言不发,屏住呼吸,把他扶到花坛边的水泥沿子上坐下,跑到路边的商店里买了最便宜的康师傅矿泉水返回来递给顾昔年
顾昔年瞥了一眼,才勉为其难地接了过来,语气里略带着责备道:“你怎么买这么个牌子的水给我喝?”
唐糖差点就要教训他一顿:别人买东西给他,他应该感激才对,哪能挑三拣四呢?
但是想了想,她没有说出口,自己只是看不下去帮他一把,没必要跟他多言语。
她淡淡地说道:“这不是买来喝的,是用来漱口的。”
顾昔年拧开瓶盖,漱起了口。
等漱完了口,他身上的酒臭味消了很多。
唐糖看他完全清醒了过来,说了声:“我走了。”转身便要离开。
“就这么把我扔在这里吗?你就好人做到底吧。”顾昔年在身后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唐糖只得又转过身来,脸对着顾昔年:“你不是已经醒了酒吗,怎么会还记不起自己的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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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