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警官沉沉地看着顾昔年父子:“如果非要把这件报复案跟我所调查的绑票案联系在一起,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唐糖总纠缠你儿子,她的男友和哥哥又为此总找你儿子的麻烦,所以你儿子一怒之下找人绑架了唐糖”
“你你血口喷人你是怎么做人民警察的”顾爸爸气得青筋直爆,争吵起来。
但是,给人的感觉是他的怒火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大,他似乎在用发脾气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和惊惶。
顾昔年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象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
刘警官平静地说:“不是我这么说,是那群绑匪指认绑架唐糖的主谋是你儿子。”
顾昔年父子两个脸色全变了变,但很快,顾爸爸就镇定下来,自己找台阶下来:“既然跟你的案子无关就算了。”他转向值班民警报案。
值班民警不仅全程录了音,也做了笔录,还要顾昔年父子两签了字,才说:“你现在带了你儿子赶紧去医院,把那只橡手套取出来。”
“然后呢这就完了”顾爸爸惊讶地下巴掉地,“你们不将那两个歹徒绳之以法吗”
值班民警笑了:“我们怎么能听你们片面之词就定别人的罪呢我们只能去调查,若调查属实,这种伤害罪充其量不过在拘留所里待上一个礼拜,然后批评教育罚些款也就结案了。”
顾昔年父子面面相觑,他们臆想中给小暖和夏夜一个措手不及的痛击就这么成了泡影,心有不甘。
“如果那两个歹徒根本就不承认他们的所做所为呢”顾爸爸质问道。
“这个,我们也没办法,双方各自收集有利于自己的证据,法庭上见。”值班民警耐心地说。
顾爸爸勃然大怒:“那我们报案有毛用”
值班民警保持职业性的微笑。
顾昔年的老爸觉得自己每一拳都象是打在棉花上,白费了劲,知道再闹下去也没有用,只得悻悻地带着顾昔年离开,去医院把那只橡胶手套取出来。
值班民警一直看着顾昔年父子两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收起微笑,特么不齿地冲着门外翻了个大白眼:“什么玩意儿哪有这样胡搅蛮缠的跟他说了走司法程序,他还不依不饶”
“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护短,生怕自己的孩子吃一点点亏的父母。才会教出这种自私自利、阴险毒辣的小孩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一个铮铮汉子也变得蛮不讲理,真的让人无法尊重他们”刘警官近乎刻薄地评价道。
“他儿子说人家小姑娘缠着他儿子不放,那些绑匪却异口同声说他儿子才是主谋,他们做父母的难道一无所知”刘警官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人家小姑娘的哥哥和男友甩他儿子好几条街。他儿子跟那两个孩子一比,简直猥琐不堪,别人小姑娘瞎了眼时可能喜欢过他儿子,但等清醒过来还会纠缠他儿子,谁信再说,小姑娘的哥哥和男友早不修理他晚不修理他,偏偏选在这个敏感时刻修理他儿子,一定是他那卑鄙无耻的儿子做了什么让人忍无可忍的事吧。我问问那两个孩子就知道了。”
刘警官拿出手机就要给夏夜打电话,一看时间才凌晨三点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t。这个时间跑来闹丧”
他放下电话,对值班民警说:“我先回去补个觉,等天亮了再调查。”
夏夜和小暖一样因为担心唐糖,已经几天几夜未眠,身体早就累到了极限,头一沾床只想沉沉睡去,可是他害怕顾昔年那个渣男贼心不死,杀个回马枪,所以一直处于半醒半睡之间。
凌晨五点半时,护士进来查房。细微的脚步声把夏夜惊醒,他警觉地抬起头来,看见是护士,神色オ缓合下来。
护士笑着说:“趴着睡不舒服吧。”
她拿了一根针筒在唐糖细瘦的胳膊上抽了半针筒的血。然后交给夏夜一只温度计:“帅哥,既然你醒了,就帮我给病人量个体温吧,我还要查别的房。”
夏夜应允,轻手轻脚地把温度计插在唐糖的腋下。
睡梦中的唐糖被惊动了,呓语了两声。那娇弱甜糯的声音如一道电流穿过夏夜的心房,引起一阵醉人的酥麻。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握住唐糖嫩嫩的小手。
唐糖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和小暖松开的手,这时闭着眼睛在摸索,她的指尖刚刚轻触到小暖的手,他如条件反射般反手握住她的小手,两人的嘴角均是微微上扬,甜蜜在他俩熟睡的脸上流淌。
夏夜怔在原地,看着他两牵在一起的手,心里怅惘疼痛,他是想要唐糖幸福的,她十六年的人生,开心的日子太少了,如果小暖真能给她带来幸福,他也愿意为爱退让,站在远远的地方注视着她也没关系。
只是他怕,小暖给不了她幸福,而她的心里会再凭添一道伤。
他终是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她兀起的眉心,他有多想抚平她心中的忧伤。
大概一刻钟后,刚才查房的小护士带了一位大婶进来:“她是来找你们的。”
夏夜一眼认出来是顾昔年的妈妈,他因为讨厌顾昔年,“厌乌及屋”,对他妈妈没多少好感,何况他虽表面冷俊,实际是个性情中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善伪裝,也不屑伪装,所以护士的话于他不过耳旁风,他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把顾妈妈晾在一边,从唐糖身上取出温度计递给护士,任由顾妈妈尴尬地站在一旁。
护士接过温度计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咦~还是三十七度三啊,怎么这零点三度就这么难降下来呢”
她抬头看了看夏夜,灿然一笑,安慰道:“还好,没再烧了,病人慢慢会好转的。”
夏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视线移到唐糖清秀的脸庞上,久久不肯移开。
顾妈妈本来是带着满腔怒火来找夏夜和小暖兴师问罪的,可是夏夜不理不睬反而让她进退两难,但她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她的儿子被人欺负了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也得挺身而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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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