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有借鉴,如有雷同,实属正常。群么个,咳咳,亲们随意看看就好。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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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喃着,他逐渐晕沉了,意识悄悄坠入深沉的、浑沌的黑暗之中……
但他却又笑了,讨好的,可怜兮兮的笑了。想把手探入衣衫里去取什么,可没有力气拿出来,“母妃……黑晨很乖吧……黑晨看到好玩的东西……都,都给母妃……给母妃留下来了……黑晨真的很乖呢……”他不知道小时候这个女人有没有抱过他,可这一刻他在她的怀里,却觉得那么温暖啊……
可惜,他看不见了……
他有些得意,流苏那般无谓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他可以想象那几个人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那绝对很让人期待……
有人轻轻抱过他,他在想,那熟悉的味道,不是脂粉香,而是一种怡人恬静的……那人的手摸上他的脸时顿了那么一下,然后他听见她说话,“让这些东西后悔来人世走一遭!”
他很委屈啊,第一次叫这个男人父王,他却送他一声冷哼和一句‘没用的东西’。
他作梦般的呢喃,几乎没有声音出来,眼皮沉重的阖上,再也撑下开了,然后,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冷哼,还有一句不屑的话语,‘没用的东西!’
“父……父王……”
突然,他真的飞起来了,飞进一双强劲有力的臂膀中,他竭力睁大蒙眬的眼看出去,模糊中,恰好对上一双无情却好看极了的眼眸,目光是如此冷冽森然,却又是那么熟悉啊!
他舍不下小蘑菇啊,他还没给她一个盛大的成亲,没给她一个**的洞房花烛夜……
刹那间,他仿彿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往事如潮水般涌现脑海中,一幕幕、一场场,有如活动的图画般极快的映现、消逝、重叠,快乐也好,悲伤也罢,他的一生还挺丰富的嘛,只是……
很快的,五柄剑一起刺到他身上……
当四周的敌人又发动攻势时,他还在想,他们伤不到他,因为他已经飞起来了。
他颤巍巍的吸入一口气,努力想要让自己振起精神,但一切都是枉然,他只觉得脑袋愈来愈晕眩,神智愈来愈迷茫,然后,身体的重量逐渐流失,他恍惚感到自己似乎飘浮了起来,慢慢的、慢慢的愈飘愈高,愈飘愈高……
对,他要活着出去……
脑海中突然响起水红袖的声音,她泪眼朦胧的望着他,就像第一次他们遇到那样,她在说,‘求求你,你别死啊……’
低下眸子,他怔愣地望住掉落地上的长剑,却无力去拾它起来,徐缓的,他抬起脸,想要看清四周的状况,但两眼望出去已是一片迷蒙,除了隐隐约约可以瞧见正前方那个敌手脸上那一抹邪恶又得意的表情之外,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不,他已经抓不住了!
他不解,呛咳著,步履开始凌乱不稳,虚飘飘的身子也在左右摇晃,双目神色是一片空茫迷离,手中剑虽仍在挥洒,却愈来愈迟钝、愈来愈无力,从来不觉得一把长剑竟是这般沉重,沉重得他几乎抓不住……
他们想干什么?杀他吗?为什么?
这个讯息在他意识中一落实,顿时,紧绷多时的心情骤然放松下来,就在这一瞬间,他脑海中猝而呈现一片空白,突然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做什么?环顾周遭都是人,他满心困惑。
她安全了……
他听见有一个人在怒吼,‘你怎么回来了?杀了那个女人了吗?’那人说,‘那女人突然不见了。’虽然不知道水红袖怎么突然不见了,可他知道她安全了。
又撑了多久他不知道了,他只觉得比他活的这许多年都长,长得一片洪荒。
这边的黑晨已经分不清了,他告诉自己要撑住,要撑到水红袖跑到足够远的地方躲起来。他的剑都是胡乱在砍,身上更是没半点防卫,似乎胸膛背部都被搅成了肉花。
事实上,即便黑晨极力缠住那些人,可毕竟已经油尽灯枯了,还是有一个逃脱去追水红袖了。
水红袖一直跑,一直跑,她单纯的以为能引开所有人。
想到此处,又深深凝视了血人一样的黑晨一眼,抬腿飞速反方向跑出去。
只要她跑了,那些人势必会丢下黑晨来追她。
尽管她不去想很多复杂的事,可并不代表她笨。
小脸上一片坚强,水红袖狠狠抹了一把泪水,尽量不去看黑晨身上已经布满的伤口,朝对打的人吼道,“好,我走!”虽然话是回复的黑晨,却是故意说给那五个人听的。
即使她真的死了,她也要他活下去!
现在,就由她为他做些事情吧。
对不起,对不起,她再也不会怕他,再也不会了!
是的,她已经懂得喜欢,懂得爱。都是他教给她的……
她突然一下子想明白,那个平素看似嘻嘻笑笑,吊儿郎当的俊美男子对她是那么的深爱……尽管他嘴里只是简简单单的说着喜欢她。
默默的,她垂下泪水。
真真没道理!
没道理!
无论他杀人手段如何,他是为了要救她才下手杀人,都是因为他们伤了她才会露出那种残忍无情的面貌,她为什么要怕他?
她为什么要怕他?
他凶狠的模样太恐怖?
因为他杀人手段太冷酷?
她为什么要怕他?
这个时候都还如此保护着她的男子……
水红袖痛得心口狠狠的揪起,黑晨,她怎么会怕黑晨呢。
还有模糊的语言,“红袖,快走……”
只是黑辰就算额头上的冷汗流得眼睛都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还是凭直觉缠住了他们。不让他们去袭击水红袖。
那些人自然不会想和黑晨多纠缠,毕竟他们的目标是水红袖。
但,即便如此,此刻已是万般狼狈,果不其然,手臂上中了一刀。
黑晨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虽然武功万般高强,可在中了那么严重的毒的情况下能突然醒过来救了水红袖又撑到现在就已经是奇迹了,这应该归功于小狐狸从小给他们吃那些丹药。
水红袖被黑晨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而他自己对上了那五个人。
意识不怎么清醒的黑晨心脏倏的一紧缩,这个傻瓜。
被黑晨护在身后的水红袖终于从对黑晨的惧怕中反应过来,眼见那五个人攻击过来条件反射跑在黑晨前面挡住他的身子。
显然,那五个人还是决定和黑晨拼一拼,毕竟他们自诩不是凡人,而眼前的少年虽然让人万般寒骨此刻却是要死不活的模样。他们不相信,以他们五个人的力量还胜不了一个频临死亡的人。
白夫人虽然捂着白茉莉的嘴,可她的情况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脸上已无一点血色,想必吓得不浅。
他是魔鬼……
白茉莉全身剧烈颤抖着,他不是人……
而在他们没看见的地方,还有两个人同样满脸惊骇。在浓密的树枝后,白夫人捂住白茉莉的嘴,没让她尖叫出声。
水红袖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也就没注意到剩下那五人也是难掩的惊恐之色。或许他们在想是逃走还是殊死一搏。
黑亮的瞳中透着凌厉狠毒的光芒,苍白不堪的脸上布满了阴惊与森然,好看的薄唇残酷地紧抿着,宛似邪恶的煞神,狰狞的盯住眼前那五个猎物。
只是他完全变了模样,比在那天火烧她时她看到的还要骇人。
黑晨……
她的尖叫声在她看见那个脸色苍白,靠剑支撑着身体的男子时咬到了舌头,万般悚然心惊。
眼见那四个半边身体就在她面前脚下跌成四边,里面花花绿绿的东西也浙哩哗啦跟着滩流出来,有心、有肺、有肝,还有肠肚,其中有一只眼睛还眨了一下,她更是惊骇,无法自制的继续扯喉尖叫。
唯一无法“公平分配”的是,左边有心,右边没心,但右边有武器,左边没武器。
骇然抽气,她陡然拉出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双眼惊恐的瞪着那两人霍然从头颅中央对半裂开来,好像葫芦被劫成两半,自头顶到胯下,恰恰好左右两个半边,右边没有多一点,左边也没有少一分,仿彿是用尺量妥了后再拿菜刀慢慢切割开来似的。
她一身尖叫,正要跑,却看见那两人头上突然同时冒出血珠来,一滴、两滴、三滴……然后血滴溜滑下来缀成血串,血串又滚连成一线,从头顶上,经过眉间、鼻子、嘴巴、喉头、衣襟,直到胯下……
追杀她的其中两个男人站在离她咫尺之间的距离,却是一动不动僵住身子。
倏的一下回头,她以为那些人突然发现她不是目标去对黑晨下手了,正打算往回跑时呆住了。
她等了几秒,她没死?
不能去看你可爱的家人了……
对不起,黑晨,不能陪你去进城了。
黑晨……
她想,她要死了。
似乎后背一热,火辣辣的痛袭来。
她已经看不清楚前面的东西了,只是没命的跑着。
水红袖咬咬牙,翻身起来飞速往远处跑。她只求离黑晨远一点,这样,这样就算她逃不掉黑晨也不会被她连累。幸好,白夫人和茉莉不在这里……
他们的目标是她!
本来要去抱,水红袖突然发现那些人压根没管倒在地上的黑晨而是朝她过来!
水红抱着黑晨滚落马车后,飞速往前没命的跑。可毕竟她不会轻功,也不会半点武功。心也愈来愈慌,心一晃,一个扑棱摔下去,黑晨也落在不远处。
来人虽然不多,却是正宗的高手。
眼见那剑就要落在身上了,水红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像她莫名其妙把白茉莉推倒时一样,猛地一下抱起黑晨一起惊险的避开了。
一句话也没说,就攻击过来。
那一群人穿着有些怪异,似乎有点道家的感觉,却又不是一般的道袍,说是普通人的服饰又不完全是。那些人并没有蒙脸,那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水红袖——额上的花印。
车夫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断了气,马车被毫无预警的劈开,抱着黑晨哭成个泪人的水红袖出现在大家眼前。
那边的水红袖没等来白夫人和白茉莉倒是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这边白夫人身形颤抖的看着白茉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是他,我不想害他。我只是要给水红袖喝的,为什么他喝了?”
“你……”
“怎么办,怎么办,娘,那药是剧毒,无药可解的……”白茉莉慌张起来。
白夫人差点摔倒,“茉莉,真的和你有关!”
白茉莉像被雷劈一样,“你说什么?为什么是他吐血?不可能,不可能!”
白夫人有些颤抖上前,“茉莉,黑公子吐血昏迷真和你有关?”
“娘,你说什么呢,女儿听不懂。”
白夫人毕竟也是一个聪明人,见白茉莉这反映,心中一顿。“茉莉,难道说,你早就知道?”
白茉莉一点也不吃惊,听白夫人这样一说反倒笑了,又坐了下去。
“出事了!”
白茉莉慢吞吞的站起来,“娘,急什么,这会儿这么热,正好在这里休息休息。”
“茉莉!快回去!我们要走了!”
而白夫人去找到白茉莉的时候,白茉莉一个人对着湖面在微笑,那笑倒也挺好看,就是无端让人发寒。
白夫人这一说,水红袖也明白过来了。比谁都着急的和车夫一起抱着黑晨往马车去。
白夫人想了一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之中也没人会看病。“车夫,你们把他扶上马车。红袖,我去找茉莉,我们快速赶到下一个镇子!”
水红袖有些呆滞,“夫人,黑晨吐血晕过去了。”
“红袖,黑公子这是怎么了?”白夫人虽然气色不怎么好,可毕竟年长一些,要冷静许多。
而先前由于她的喊叫声,不远处马车里的白夫人觉得不对劲这时候出来了,去远方找水的车夫听到喊声也回来了。众人一见黑晨这般模样皆是吃了一惊。
水红袖吓得眼泪都忘了流。
黑晨很想告诉她,不用怕,可出口的话就成了黑色的血,那挫骨摧毁般的疼痛袭来,终是一下子昏了过去。
手忙脚乱颤抖着给他擦嘴角源源不断出来的黑色血迹,水红袖心痛得不能自己。黑晨看上去,好痛苦。
“黑晨……”
“黑晨,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黑晨!”
水红袖慌了,眼泪一下子就落了出来。
黑晨并没有晕过去,只是全身那剧烈的痛让他根本无法站起来,不消片刻,已经是冷汗潺潺。
水红袖胸口一窒,“黑晨!”
这一摇,黑晨没说话,嘴角却摇出了一线黑色的血!
水红袖这一来吓坏了,潜意识希望又是黑晨在骗她,摇着他的身子,“黑晨,你别逗我玩了。我会担心的!”
黑晨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扑通’一下子倒在旁边的青草地上。
水红袖也注意到了黑晨的异样,紧张起来,“黑晨,你怎么了?”
这毒,很厉害……
她早上给他喝的那杯茶有问题?难怪当时他觉得味道有一点点怪,只是因为是她给的,他没有多想。头痛得要裂开一般,黑晨意识越加的模糊。
摇摇头,那感觉并没有消失。突然觉得不对,脑子里走马灯想了一下,目光移到水红袖身上。
估计是太开心了,黑晨觉得这一笑头痛了一下。还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何况‘一家人’这个词语可真是让人无限遐想啊……
这个答案虽然出乎意料,可黑晨听了似乎很受用。整个人都晕乎乎起来,要知道,这丫头虽然善良,可要被她认可当成一家人也不是简单的事啊。
呃?一家人?
“你和我是一家人啊,不用那么客气的。”
“哦?怎么不一样?”黑晨语气透着隐隐的期待,俨然一个等待糖果的小孩儿。
“不一样嘛。”水红袖说得随意。
黑晨委屈的瞅着她,“我这么特别,你怎么可以把我和别人放在一样的位置。”
她还真是直接,不过他喜欢。
水红袖很认真的看着他,“你没什么事嘛。”
黑晨笑着点点她的鼻尖,“瞎操心,什么时候对我的事情也有这么上心我就乐呵了。”
“我就是知道。”水红袖的眼里,白茉莉不嚣张跋扈都不正常。
“你又不是她,怎知她不开心。”黑晨岂能没看出来,虽然那女人变得太快,不过他也没多注意。因为他压根不在乎。
“黑晨,茉莉不开心。”
水红袖还想说什么,黑晨拉住她,“她不会走远的。”
白茉莉回头淡淡一笑,“就在前面走走。”
白茉莉下车了,不过却独自往前方走去,并没有和水红袖以及黑晨一起。水红袖见白茉莉往远处走,开口问道,“茉莉,你要去哪里?”
这日,途经一片清幽的林子时两辆马车停下来休息。
而白夫人经过这一番变故后,整个人也沉默了许多,身子大不复从前,偶尔有咳嗽声。
这白茉莉自从被水红袖那一推受伤好了后,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不多言不多语,对水红袖也没有特别的敌意,就像一般人那样相处。
四人本也不赶时间,慢悠悠走着。晚上遇到客栈就停下来休息,准备次日的吃食。
就这样,走了几天路。
心里雀跃得要死,面上却依旧不依不饶,黑晨眼光烁烁,抱住她,“这样怎么行,至少得……”接下来的话都没说,马车里一片春意荡漾。
她第一次主动亲他!
抿了下唇,含羞带怯的,蜻蜓点水的在黑晨脸上亲了一下。
水红袖本来被他说得真有点内疚,可是看黑晨这般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某人心下翻白眼,那是看你的面子好不好。“总之,我很吃亏。你想想,你也说过赚钱很幸苦,没错,的确很辛苦。这一路多了两个人的食宿,多一辆雇马车的钱。这一路得花我多少银子啊。我很辛苦的,”把手臂上伸出来在水红袖面前晃了晃,“红袖,你看,我都瘦了。”说着还可怜兮兮的配合着做了一个柔弱的表情。
“你很好,你都已经带她们一起走啦。”某女很天真。
某人还是不高兴,“我不好。”
水红袖自知给黑晨添了麻烦,主动拉过他的手,“黑晨最好了。”
“可是我不高兴。”他自然不高兴了,二人世界被打扰了嘛。
哎,没办法,他就知道小蘑菇会如此。所以当小蘑菇这般说的时候他只是稍稍寻思了一下就同意了,毕竟她固执起来了有多坚持他还是了解的。
水红袖说得理所当然,黑晨听得无语。
“黑晨,夫人和茉莉留在盐城会被其他人欺负的,你也看见了,那些人那天把她们赶出来,还用东西丢她们。虽然知府大人做了错事,可和夫人茉莉都无关啊。”又有些自责,“再说,白知府出事也是因为我。”
这小蘑菇倒好,把那两个女人带在了一路!
某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糖,越发无赖起来,顺手抱住浑身不自在的水红袖,害得她又是一僵。嘟着红艳的薄唇,都是怨夫的语气,“红袖,既然你已经答应陪我回京城,为何一定要带着那两个人?”她虽然没被烧伤,但是小腿以下的皮肤还是有轻微的灼伤,他到现在都心疼得要死呢。
她的声音轻细的几乎听不见,但黑晨听得可清楚了,顿时笑开了嘴儿。
“喜欢。”
扭捏了好久,才有勇气慢吞吞的抬头。
‘轰!’,水红袖全身都红透了。
黑晨有些得意,挑眉坏笑,“红袖,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水红袖本就被黑晨吻得晕晕的,现在黑晨这一说她手脚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摆了。
黑晨眸光深邃,“你听着,我喜欢你。什么样的水红袖我都喜欢。”
一吻毕,两人都微喘着。
在黑晨的长期教导下,她自然也明白了一些,正因为知道一点点,那微微不甚水莲花般的娇羞才显得更是迷人。
水红袖脑子‘轰’的一声,一下子就懵了。
捧着水红袖的脸,凝视到她脸色绯红要移开时,黑晨缓缓俯下头去覆上她的唇。
黑晨眨眨眼,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知道这小东西为何奇怪就好,他不明白才是要抓狂。就怕她小脑袋想些有的没的。
尽管一路异样看她的人被黑晨一瞪都不敢看她了。
水红袖还记得别人喊着要烧死她的情景。
而那个秘密,还是被世人所厌恶的。
半晌,才小小声的说,“黑晨,我额上的红印真的没关系么。”虽然黑晨已经开导了水红袖良久,久到都舍得把额头露出来了,可水红袖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那感觉,就像自己藏了多年的秘密暴露在阳光底下。
水红袖脸一红,似乎更不自在了。
蓦地一笑,邪气至极,“红袖,你这样很漂亮。”他让她把额头露了出来,那妖娆的花朵印记配上她绝色精致的小脸,诱惑到了极致。
水红袖终于不自在了,“黑晨,你看什么?”
黑晨高深莫测的看着水红袖,眼睛一眨也不眨。
自从他下令烧死了白知县后,水红袖完全清醒过来时看黑晨就有点奇怪了。具体哪里怪黑晨说不出来,不过他能确定的是那种感觉他并不喜欢。
小蘑菇对他似乎有点奇怪,黑晨心中不止一次有这个想法。
前面一辆马车里,坐着的人正是黑晨和水红袖。
官道上,两辆马车不疾不徐的行驶着。
数日后。
盐城的人都记得那场大火,也记得那戏剧性的转折场面。他们没想到一直敬重的知县大人居然是如此人面兽心的人,虽然他被烧死时最后那恐怖的笑声让人想起都起疹子,不过好歹过去了。盐城的孩子,也安全了。
不过,就算他死了,他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自然,没人来救白知府,那熊熊大火一点,惨叫声不绝于耳,白知府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平素看似嘻嘻笑笑一副不可靠模样的黑晨会成为他生命的终结者。
同样的喊法,对象却是换了。
“烧死他!报仇!”
“为那些无辜的孩子报仇!”
“烧死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
“烧死他!”
因为刚刚见识了白知府也就是阴山公子如此把人命不当数,此刻黑晨这样一说,那些又畏惧黑晨的人几乎立刻就觉得他说的话是那么可信。
却是没想到在这里碰见。
阴山公子绝迹江湖二十多年,当初他遭受过重创后再也没出现。没想到他居然隐姓埋名隐居在此处,狠毒到用幼童的血练功疗伤。黑晨也是突然想到似乎在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记载里看到过关于一种邪门武功,传说练那种武功的人受了内伤就得靠血疗伤。
人群中一片倒吸气声。
黑晨冷冷的看了台下一圈,“这个人,就是这许多年孩子失踪的罪魁祸首!”
白知府的脸瞬间死寂。
黑晨晃晃手中的金牌,“你故意用计把我诱到城外去,那里也的确找到了数具孩童的骸骨。你在那里设下埋伏,本意想把我在那里杀掉。而你绑了红袖,也只是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你煽动老百姓,以为就算我大难不死赶回来也会被暴露的百姓烧死。我说得对么,阴山公子?”
“你敢罔顾性命!”白知府受了一些伤,儒雅的脸上尽是阴狠和狰狞。若不是他现在正是不能贸然的恢复期,怎会被这么几个侍卫制住!
“既然你如此喜欢烧人,我就成全你。烧死!”
黑晨话音刚落,那些侍卫实力明显高了几个层次。没要两个回合,白知府被制住。
之所以还给他跑的机会是想让那些百姓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晨冷冷一笑,“差不多了。”
如此反复两次,白知府所到的地方那些人见鬼一样散开。谁也不想去送死。
白知府眼见要被擒住了,飞入人群提起无辜的老百姓扔过去做人肉垫子。他本以为黑晨就算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杀了无辜的老百姓,却没想到那些被扔过去的人那些劲装侍卫一样眼也不眨一下杀了。
台下的人越看越不可置信,那个出手狠毒武功高强的人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知府大人?
白知府瞬间反应过来就要逃跑,黑晨并未动手,那些黑衣侍卫和他交起手来。
黑晨抱着呆傻了半晌的水红袖一步步走到白知府面前,黑衣侍卫见黑晨过来,躬身让出一条路。
却不想就在这时,十几名劲装黑衣侍卫不知从何处跑出来,团团把他围住。
想到这里白知府不动声色的转身,想要离开。
他本以为黑晨也想以前被派来调查的人一样,是个没啥关系的小角色,却没想到是这般了不得的身份。
要调动周围的官兵更是小菜一碟。
白知府在看见那金牌时呆住了,一种沁骨的凉意从头浇到脚。那东西别人不认得,他好歹也是一介县官,自然识得。那是代表皇上身份的东西!见此金牌,好比皇帝亲临。
原来这些叫器着烧死别人的人也会惧怕死亡啊……
世界寂静了,没有人敢乱动了。
手上的金牌,明晃晃耀了人的眼。被临时在附近城池调来的官兵瞬间包围住暴动的人群,果然有欲跑出去的人,那些士兵毫不留情斩杀下去。
黑晨看着下面疯狂的人们,眼中是嗜血的杀戮,“给我制住这些暴民!不俯首者,杀无赦!”
白知府很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果然,老天还是向着他的!
下面的人再一次大喊起来。
“不能留下这对祸害!”
“烧死妖孽!”
“烧死他们!”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白知府,“妖孽!他们都是妖孽!来人啊,快烧死他们!”
那声音冷得让人骨头都打颤,那潮水般的人们静默下来,没一个人答话。
“你们要烧死她?”
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黑晨冷冷的注视着那些陷入短暂呆滞的人们,又移到那个满脸不可置信的白知府身上。
一阵天旋,她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她睁开眼睛,看到男子那残佞无比的眼神,那俊美的容颜是那么的熟悉,可此刻那个人身上是让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她以为自己就要被烧死了,头顶呼呼的风声过境,她听到下面那些人的惊呼声。
水红袖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全身的皮肤被烤得焦痛。
所有人都叫器着烧死她,烧死这不祥的妖怪。
但不会有人听她说。
饶是这一刻,水红袖也不恨的。她额上有诡异的花型印记是事实,白茉莉被她伤害也是事实。只是,她没有喝人血,也没有伤害小青子。
世道本也炎凉,何况世人这般愚昧。
本就是酷暑天气,眼下一点火,火舌肆虐狂舞,冲天的火焰瞬间淹没住高台上的水红袖。下面水泄不通的人们见这样一点也不怜悯,更是疯狂的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