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碧绿的海水,在骄阳的照耀下,一艘长约110米,宽约40米,流线优美的大型游艇乘风破浪地行驶在海面上。
纯白的游艇呈长锥形,船身两侧弓出的部分像大鸟的翅膀,造型独特,大气简约。
游艇共分为三层,顶层是一个宽阔的平台,下面两层船舱呈梯形,底层船头设计了一处能起降直升机的金属隔断甲板,船尾凹陷处放置了两艘汽艇,一艘小型潜艇。
游艇所有船舱的窗户和门皆绘制着特殊的镂空花纹,连扶手都是仿木结构的金属,刻印着同样的花纹,使得这艘游艇充满了神秘的东方韵味。
林疏阑站在游艇的顶层平台,感受着清爽又湿润的海风,听着身边男人滔滔不绝地兴奋介绍。
“林,这艘游艇安装了两太燃气涡轮机,两台柴油发动机,一台太阳能发电机,最高航速可达到33节,二层配置了一酒吧,一餐厅,一宴会厅,一桑拿房,一主人套房,十五间客房,底层是厨房和操作室……。”
林疏阑偶尔微微颔首,表示在听,他这是盛情难却,被图斯恳求着来试游艇的性能,于是就出海了。
不过,他还蛮喜欢这艘游艇,从外观到内部都很满意,特别是主人的房间,复古优雅又不失时尚现代感,华贵中透着俏皮,由此可见设计者的独具匠心。
这艘游艇的速度确实很快,他们从外滩出发,没过一会,已出了长江口。由于没出海前,这艘超级游艇太引人瞩目了,他一直待在船舱里;出了海之后,他才晃悠到船顶。
而图斯安排好游艇上二十多人的工作后,便来寻他,顺便详细地介绍起这艘游艇的构造等。
林疏阑欣赏着海天一色的壮阔美景,阳光下似鱼鳞般的波光涟漪,船尾后面跳动的浪花,心情悠然放松。
图斯看着少年安详恬静的神色,兴奋的情绪也平缓了下来,不再讲解游艇的事,而是轻轻地问:“林,你喜欢大海吗。”
“恩。”
“大海有时汹涌,有时平静,让人捉摸不透,但如果你了解它,就会发现它的细腻和沉寂。”图斯若有所感地抒发,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伤怀。
林疏阑眼神一瞥,似笑非笑地调侃道:“你是海上霸主,这是你的地盘,你不了解,谁了解。”
“林,别取笑我了。”图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自爆其短:“事实上,我连游泳都不会。”
哈哈,不会游泳?真是天大的笑话,林疏阑乐不可支地笑出声:“逗我玩吗?”
几乎垄断世界海上运输的安臣生家族的家主不会游泳?
这就好比军人说不会打仗,农民说不会种地。
让人啼笑皆非。
少年开怀大笑的模样很是洒脱,晶亮的眸子神采奕奕,随海风飘扬的鬓发扫着白里透红的脸颊,有意无意地透着一丝撩人的风情。
图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嘴里呐呐道:“没逗你……,安臣生历代家主都不会游泳。”
林疏阑停下笑容,挑着黛眉,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哦,什么原因?”
图斯苦着脸,拉耸着肩膀,自嘲地回答:“遗传,有恐惧症。”
“呵呵,还真是怪毛病。”林疏阑从男人的眼里看到了闪躲,知道这不是实话,但他也没有刨根问底,转而问起另外的事情:“我们这要去哪?”
图斯收起苦瓜脸,热情洋溢地说:“林,我们前往h国济州岛,去那里转一圈再回s海。”
“出国境?应该不行吧。”林疏阑颇为惊讶,按常理来说,私人游艇只能在境内活动吧。
图斯挺直腰板,自信满满地打包票:“放心,相关手续已经办好了,畅通无阻。”
林疏阑拨了拨头发,转身走到一张沙滩椅子上坐下,随手一翻,拿出一部手机,开始拨电话。
图斯急忙跟过来,半蹲下身,朝着少年忍痛不舍地说:“疏阑,如果你不想,游轮可以马上掉头回去。”他是提早安排好了,因为好难得见少年一面,好难得有相处的时间,所以他想争取一下。但是,他不想惹少年生气,不想少年不开心。
林疏阑对图斯的话置若罔闻,等电话一接通,便开口道:“ada,帮我取消明天去a徽省的飞机票,另外通知魏铭海,我要出海几天。”
交代完事宜,他挂了线,然后关机,对着神情狂喜的图斯,淡淡地说:“出海散散心也不错,可是,我丑话要说在前头,不管你怎么想,我只会把你当朋友看,没有任何其它感情。”
“我明白。”图斯没有因少年的这些话而难过,他并没有奢求少年会喜欢或爱上自己,他只需要爱着少年,看着少年,为少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单膝跪地,轻柔地握住少年的手,优雅地亲吻了一下少年的手背,真诚又贴心地说:“林,我很爱你,也尊重你的选择,你不必烦恼,就当我是一个大哥哥吧。”
林疏阑微微点头,男人能早点想通是一件好事。如果男人是修士或异能者,冲着这份浓情,他也许会将男人作为长期双修对象吧。
图斯绅士地放开少年的手,英俊的脸上荡漾着迷人的笑容:“那哥哥送弟弟一艘游轮不算什么,现在,请林正式为这艘游轮命名吧。”
林疏阑回应般地莞尔一笑,注视着男人深海般的眸子,吐出两个字:“涟碧。”
世界上最豪华,最独特,速度最快,耗资2。5亿英镑,由图斯·安臣生亲自设计,马士基造船厂历经二百多个日夜赶工的超级游轮在少年盈盈一笑中,被正式命名为‘涟碧’号。
晚上,林疏阑和图斯在餐厅用了一顿美味的法式西餐后,到酒吧聊天。图斯一展手艺,亲自调制鸡尾酒,姿态潇洒,动作纯熟,一看就是经常调酒。
两人天南海北的聊到凌晨两点多,图斯才依依不舍地送林疏阑回主卧套房。
图斯在站在房门口,毫不色情的亲吻了少年的脸颊,温馨地道了一声晚安,礼貌告辞。
林疏阑心情很愉悦,图斯说话算数,从下午起,言行举止犹如一个大哥哥般,不再有那种炙热眼神,让他感到很舒适。
不得不说,图斯的好人缘来自本身的人格魅力,绅士有礼,幽默风趣,亲切体贴,使人很想与之攀谈。
如果说,沈家臣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那图斯就是中古骑士,风度翩翩。
第二天清晨,红日从海平线冒出,光彩四射,层层云海被染得橙红鲜亮,如同一团火焰在沸腾,海水也被染红了,几只镀了色的海鸥从船边掠过,微风举浪,美不胜收。
林疏阑躺在顶层的沙滩椅上,半眯着眼儿,望着海上日出,惬意无比。
图斯端着早餐盘,登上顶层,一边向少年走去,一边微笑着说:“林,我们已经出了华夏国境,进入公海海域。”
“恩。”林疏阑被温暖的阳光照得懒洋洋地。
图斯将餐盘放到少年旁边的玻璃茶几上,端起一个圆形的瓷盅,揭开盖子,用勺子轻轻搅了搅,侧身递到少年面前,说:“鱼翅粥,只放了一点盐,很新鲜。”他早心细的发现,少年不爱吃太过油腻,太过辛辣,太多调料的食物。
林疏阑接过来,用勺子随便喝了两口,他都辟谷了,对食物没需求,只是不想拒绝男人的好意。
“林,前面有一片海域非常美丽,等会我们潜水去看看。”图斯兴致勃勃地提议。
林疏阑放下瓷盅,出声戏谑道:“你不是不会游泳吗,还敢下水?”
“我们坐潜艇下去,不会沾水,再说,还有你呢,要真有事,你会救我的,是吧。”图斯裂嘴露出上下八颗雪白的牙齿。
“要有事,我才不救你,呵呵,你就留在海底喂鱼吧。”林疏阑嬉笑着开玩笑。
图斯爽朗一笑,幽默地回道:“那吃我的鱼肯定会变成美人鱼,然后再到岸上来找你。”
“找我报仇吗。”林疏阑也跟着瞎闹。
“当然不是。”图斯意味深长地说:“美人鱼在变成泡沫前,要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林疏阑笑眯了眼,似真似假地说:“那就别来找我,在海里修炼个千把年,成了鱼妖,也许愿望就会成真了。”
“千年…,好长。”图斯摆摆头,唉声叹气道:“恐怕美人鱼等不到那个时候。”
“为何?”
“这还用说。”图斯一本正经:“现在捕鱼的人这么夸张,环境污染又严重,过个百年,别说美人鱼,丑螃蟹的没一只了。”
“哈哈~。”林疏阑会意地大笑。
两人又贫了几句,图斯就下去吩咐工作人员,将游轮驶向指定坐标。
一小时后,‘涟碧’号落锚在一处不是很深的海域,图斯和林疏阑穿上了潜水服,坐进能容纳六人的翼状潜水艇。
准备工作就绪后,工作人员打开船尾处的凹槽,潜水艇缓缓落入海里,往下潜沉。
图斯坐在潜水艇的前舱,带着红外线眼罩,熟练地驾驶着潜水艇往下深潜。
林疏阑坐在旁边,饶有兴趣地观望四周游来游去,色彩斑斓的小鱼。
有些小鱼见有庞然大物,赶紧四散逃走;有些小鱼的胆子却很大,还用嘴来攻击潜水艇的透明玻窗。
下潜到七百米时,基本到底了,图斯将潜水艇四周的灯光全部打开,让少年好好欣赏水下的奇妙景观。
这是一个环形的海域,由海底火山喷发形成,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是顶端位置,所以海深比较浅。
大片的珊瑚礁将这里营造出了一个千姿百态的小世界,不同种类的鱼在珊瑚里穿梭嬉戏,造型多变的海星蛰伏在珊瑚与珊瑚之间,像妆点着这个美丽小世界的配饰。
小虾调皮一蹦一蹦,欢快地到处游走,偶尔还有体型较大的赤魟与舞着触手的章鱼漫无目的窜来窜去。
林疏阑左顾右盼地张望,不是他刘姥姥逛大观园,没见识,而是他在比较此界的海洋和原来界面的有什么不一样。
魔界就不提了,没飞升前,他去过鸿禹大陆外的海域,还和一只千年蛟龙打过架,最后那只蛟龙变成了他炼器的材料。
此界的海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妖怪,林疏阑暗忖,应该没有吧,现代科技发达,在海里到处勘探,钻石油,钻天然气之类,有妖怪估计也不敢出来吧。
“林,美吗?”图斯来过好几次了,每次都被这里的美丽所震撼。
“美。”林疏阑敷衍地回了个字,他其实在用神识仔细探查四周深深地海沟。
很深,很黑。
他的神识能延伸到两万多米左右,终于在感觉自己要到达极限时,探到了底。
“是那个!”林疏阑眼露惊喜之色,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深海沟里微微闪光的东西,十有就是自己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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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知识,荷兰发明制造的私人潜水艇,可下潜到一千米的海里。
hoho,海底世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