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司命仙君的命格在,入人界历劫的上仙尚会遇到不可确定,而且不受司命仙君掌控的意外,何况他们这只是来协助仙人历劫的辅佐者,司命仙君给他们设定的命格,给他们的话本册子亦不完全就是可靠的。
就在莛楠与夕颜正在吃饭的空当,一只飞镖蹭蹭的直入门面,夕颜停下吃饭的动作,噎了一下,莛楠生怕是魔族中人的传信,抢先一步飞快的过去,将飞镖拆开,拿出里面的物件,竟然是一封来自中原的信件,寄与岚沧国王子‘陵子瞿’,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身份。
陵子瞿,与中原的人有所来往?
莛楠将信件展开了看,夕颜探过头:“什么消息?”
莛楠:“中秋节时,上京一聚。署名-蓐收。”
莛楠几乎是一震:“那人知道现在附于陵子瞿身上的已经不是陵子瞿本人,上仙蓐收,乃西方天界白帝之子,号称西方战神,现在尚处于人界历劫中,敢于直报名讳,恐怕亦知道我们的身份。”
夕颜:“那他,亦知道我养仙宠的事?”
心肝砰砰直跳,她就是养个仙宠,现在师父知道了,那、那上仙蓐收也知道了,她虽是南方天界的仙灵,那蓐收是西方天界的,可万一南、西方天界都有来往,那蓐收把她的秘密弄的南方天界人尽皆知怎么办?
若等到那时,想必她是想逃也逃不过这惩了,忙又看向莛楠:“你觉得他叫我们去,是?”
莛楠仔细琢磨了一下,蓐收此时仍尚在历劫中,他历的劫是七生七世的仙缘劫,现在应该是第一世历劫结束,第二世历劫开始前的一段空隙,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是为下一世历劫布局。
蓐收百年前得罪过他,如果不是蓐收身边那个小仙姑的缘故,百年前,夕颜第二次修成形体时,就不会遇见凤夙。
哥哥不说对夕颜的感觉,但那只是顾忌着他是他弟弟,他的东西,他不该抢。
可若没有蓐收,也便不会有现在的结果。哥哥不与他抢,但是在百年前,夕颜却是曾经真真切切的喜欢过凤夙。所以这个梁子,他们结了。
蓐收现在还敢与‘陵子瞿’写信,恐怕是只知道陵子瞿是协助二阶仙品仙人汀昊历劫的,并不知晓现在的陵子瞿就是他吧?
思忖良久,夕颜见他还没有动静,就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骰子,你说话啊,现在怎么办,那上仙蓐收想必已经知道我私养仙宠的事了,现在该怎么办?”
莛楠:“你不承认,他怎么会知道?而且这信是他寄于我的,想必,还不清楚我的身份,只是知道我们不是凡人而已。”
夕颜:“可,若是他发现了呢?他来找你,会不会是想借你之手办些什么事?上界之人,上等仙人就喜欢让我们这些小仙帮他们干些杂活、琐事之类的了。”
说完还有叹息,她向来生活安逸,还有认命,但是莛楠不同,他向来生活缄默,但是别人该会的事,他一样都会,而且他不认命。
也有那个资格不认命。
便想会一会那个蓐收,让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吃完,推开门,‘汀昊’以及师父就在外面收拾马车,将一些必用的东西搬上去,还有一些治疗外伤的药膏。
夕颜推开门走出去,看见院中停着一辆马车,就对师父大为惊叹,探着耳朵,悄声问:“师父,你从哪弄的?我记得朱雀大人送你的豪华马车,只有一匹马啊,可这里有两匹,哪里弄的另外一匹?”
凤夙轻咳了一下,他的坐骑不愿意下界,这是蓐收借与他的。蓐收的坐骑是双龙,像龙又像蛇,共用一身子,龙头有时又极喜化成两只白虎跑来跑去。
让它幻化成马匹,又不愿幻化成一匹马,而非要幻化成两匹,想了想夕颜那个问题,便以夕颜师父,司医上仙一贯的风格,尴尬的‘咳咳’两声,然后附在夕颜耳边:“这是西方天界,那上仙蓐收的坐骑,为师暂用的,据说跑的极快,还稳当。”
夕颜一听,先是一震,就冲师父的耳边道:“师父,你与西方天界的,那个蓐收熟吗?”
凤夙微微睫毛轻眨了下,挑了挑眼:“有事情?”
上次带夕颜下界去寻画妖,那画中女子叫桑雨,是夕颜的好友,也是那上仙蓐收的未婚妻子,夕颜提到蓐收,莫非是想寻找桑雨的下落?
虽说仙灵每修成形体一次,便会忘记往事种种,但是这次夕颜算不得是再次修成,百年前,他救下她时,她仍有一丝神识,只是脑袋受到了一些冲击,所以才在醒来时不记得了一切。
夕颜慌忙躲开了些,看师父的目光,带着点狐疑,忙躲了躲,又想再说,把刚才上仙蓐收给骰子(莛楠)的信说出来,却是凤夙一开始便是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想找桑雨的下落。
便又轻咳了一声,仿照她师父的语气:“乖徒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想找桑雨的下落?”
夕颜:“桑雨?”
夕颜恍若又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直接一不留神,声音喊的大了些,星君(汀昊)以及莛楠(陵子瞿)都微微一愣。
凤夙看莛楠表情,便知道大概,忙闭了嘴。
夕颜还想再问,却是师父(夙冒充的)已经不理她了,莛楠(陵子瞿)走过来,陵子瞿这具身体上还有些伤,便正好借此装虚弱的拉过她的手:“我后背还有些疼,肩胛骨处还有一处伤,先帮我上点药吧,好不好?”
夕颜望着师父的背影,还想再说什么,凤夙已经仿照她师父司医上仙的性子,把汀昊(星君)赶上马,一脸不耐烦的催促:“快些,早些去京城还能赶得上武试呢,”
把这外人赶上马后,凤夙又盯一眼夕颜:“徒儿,还不快去?师父这一身老骨头,难道还让师父送你们不成?”
又对莛楠使了使眼色,莛楠赶紧扶着腰装痛,还带着些委屈:“先上车好不好?”
然后自顾自转身上了车,顺便把她也给拉了上去,夕颜一直还在纠结着,是先问清那桑雨是谁,还是先跟着莛楠上车,也便没在意莛楠这病装的前不搭后,被莛楠一举拽上车后,才猛然想起什么,忙拉开车门要下去问清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