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明告诉杜云林，“赶紧想清楚。”
“现在你面前是最后的机会，不要浪费，务必珍惜，你的家人正在等着你回家。”
前面费尽口舌，告诉杜云林，所作所为已经被彻底监控，向敌人泄露情报之事绝不可能抵赖。
想办法打碎杜云林的侥幸心理。
接着用家庭亲情击溃深陷泥潭的杜云林，是最后的审讯方法。
打算逼着杜云林痛痛快快地说出内幕。
比如特务名单。
如果杜云林死硬，再不开口，只能交给唐科长带回去审讯，用刑。
最后的下场一定很惨。
只见杜云林长长地叹口气，仰头看顶，双手掩面。
好久，坐正，慢慢地开口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自从看到母女的第一眼，杜云林就知道，自己手里已经没有任何选择。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祈求，只有老老实实，听话，尽量让对方满意。
而且要尽快行动。
杜云林说出第一句话，也是一个要求，“可以不伤害我的家人吗？”
袁公明笑笑，“先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
杜云林连忙摆摆手，摇摇头，“我现在很乱，请你发问吧！”
袁公明轻轻地咳嗽一声，“看到现在为止，你应该知道，蔡同生已经被捕！”
杜云林点点头。
袁公明继续说道，“他是日本间谍，你知道吗？”
杜云林仍然点点头。
袁公明接着问道，“说说看，你为什么投靠日本人？”
杜云林轻轻地嘟囔一声，“我也没有办法，他们绑架老婆孩子，逼我就范！”
随后立即起身，扑通一声跪在陆司令面前，抬手抽着自己的嘴巴。
“司令，饶命，是我昏头，是我混蛋，请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
陆司令自从看到杜云林真是间谍特务，恨得牙痒痒。
如果旁边无人，肯定会狠狠地将杜云林打个半死。
不，打死都不解气。
“现在怕死啦！现在想活啦！不好意思，现在不是我说了算！”
陆司令暗自骂到，根本不搭理杜云林，端起茶杯，偏头，吹着茶水喝着。
杜云林知趣，转头看到唐科长，连忙跪着过去。
“我知道您是长官，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您让我干什么都行！”
唐科长笑笑，伸手指着袁公明，不吭声。
杜云林立即顺着唐科长的手指方向，认出是袁公明，马上发现唯一的希望。
接着向袁公明跪过来。
袁公明不想让杜云林活得太屈辱，连忙起身，伸出双手，接住杜云林。
将杜云林劝回沙发上坐下。
“听我说，振作起来，看看还有没有机会活下来，好吗？”袁公明说道。
“听你的！”杜云林抹一把眼泪水。
袁公明不想费功夫了解杜云林的过去干了什么事情。
取来几张白纸，“把你知道的特务详细写出来，这是你唯一能立功的地方。”
杜云林立刻听话做事，埋头写一通，很快写满一张白纸。
并不是杜云林掌握着日谍狐狸情报网的人员名单。
而是因为狐狸在遇到情报不明的时候，会向杜云林咨询确认。
杜云林便猜到可能是谁提供的情报。
陆司令看到杜云林一直写下去，脸上有点挂不住。
太难看啦！
想不到有这么多日本间谍特务藏在城防司令部，这个仗还要怎么打！
杜云林很快写出将近两张白纸的名单，放下笔，双手捧着交给袁公明，“名单上的人我觉得应该是特务，请你们详查！”
袁公明将名单交给唐科长。
也就是说，所有的功劳都是唐科长的。
此时袁公明的事情基本完成。
今后怎么审讯日谍狐狸，怎么找出所有的特务，都是唐科长的事情。
袁公明命令特务将杜云林带到旁边听命。
杜云林刚刚走动，忽然向袁公明提出，“我想和女儿待在一起。”
袁公明立刻摇摇头，拒绝。
不是狠心，而是不应该，不可以。
只有骨肉分离，才能牢牢控制杜云林。
不过连忙安慰一下，“我们需要核实你的口供，你不用着急，耐心等待！”
“等事情结束，会让你们好好地待在一起。”
“你多想想，再想想，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报告，还有什么人要揭发，说的越多，做的越多，你的功劳越大。”
杜云林显得十分无奈，如此局面是自己一手造成，怪不到别人。
等到杜云林离开，袁公明先向陆司令说道，“终于破案，发现间谍特务，是件大喜事！”
陆司令脸上挂不住，“真难看，我不知道如何向国防部交代！”
唐科长晃动手里的名单，连忙说道，“等查清楚再说！”
众人分手。
唐科长带着行动队特务，押着蔡同生、杜云林等人返回军统局二处，转交刑讯科。
袁公明赶往医院探望陈保国。
见面的时候，陈保国正背着手在病房里面转圈，看到袁公明走进来，连忙问道，“敌人都抓到没有？”
袁公明没有搭理话头，而是仔细打量陈宝国，急忙说道，“你先告诉我，你很正常，没有事情！”
陈保国笑笑，突然想蹦一下，让袁公明看到没有问题。
刚刚双脚用力跳起来，忽然觉得腰肌刺痛，连忙双脚落地。
扶着腰身，嘴巴里呲呲作响，“哎哟，不能跳，一用力，腰就不行！”
袁公明连忙将陈保国扶到病床，坐下，急忙小心地问道，“赶紧告诉我，走路有没有问题？”
陈保国扶着腰，在地上走起来，笑着回应，“好像走路没有问题。”
袁公明不再客气，“别装啦！跟我走，出去逛逛，不要白来南京一趟，回头说我哪里都不带你去。”
陈保国听不明白，问道，“我在住院，我的腰还没好，医生不会让我出去的。”
袁公明不耐烦地摆摆手，“不要信医生，要信袁先生的。”
“相信袁先生，跟我出去走走，吃点好的，保证晚上回到医院，啥事都没有，身体棒棒的。”
“不，我们回到旅馆，打算明天上午再拜访一下唐科长，下午返回上海。”
听到袁公明的安排，陈保国立即服从，跟着袁公明离开医院，将南京逛一遍。
两个男人的逛很简单。
爬一下钟山，走一下玄武湖，到秦淮河租一条船，边吃边喝，边看边玩。
行程满满的，内容足足的。
一直弄到晚上十点以后，两人才返回旅馆，洗洗，说会儿闲话，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洗漱完毕，正要出去门吃早饭，一个人突然风风火火地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