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明耸耸肩头，十分轻蔑地说道，“一个小小的公司，竟然有大大的老板，生意不是这样做的！”
不再搭理前台，直接往办公室里面走。
转过一面隔墙，立即看到墙上挂着业务经理的面板。
袁公明第一眼就认出日谍狐狸，也就是特务蔡同生的照片。
照片下面写着：邹家民，业务经理，本月考评：优秀。
隔着几张照片就是赵光伟，本月考评成绩也是优秀。
“没有经过同意，您不能进去！”前台已经走到袁公明面前拦住，“刚才和你说过，老板不在！”
袁公明已经得到需要的信息，不再硬闯。
放低身段，“要不然让我见到老板，要不然让我见到赵经理。”
“明天早上我就要出差去上海，今天我一定要见到他们当中的一个人，把生意敲定。”
随后指着办公室，“你找个地方让我坐一下，我今天必须等到人！”
部门经理看到两人发生争执，走过来询问情况。
等听明白袁公明的来意，便说，“请问您是哪家公司？”
袁公明拿出国邦贸易公司业务经理谷正发的名片递出去，“请您多多关照！”
部门经理知道国邦公司，听赵光伟汇报过，是新开发的供应商，马上客气地请袁公明进去说话。
袁公明没有动步，再次故意地问道，“今天我能见到赵经理吗？”
部门经理连忙摇摇头，“吃不准，赵经理最近家里有事，一直没上班！”
碍于面子，没有明说，实际上赵光伟已经十多天不见踪影。
袁公明连忙搓着双手，“真要命，这可怎么办，我还有重要的私事找他！”
随后问道，“你们有他的地址吗？”
部门经理没有想多，取来通讯地址本，当面将赵光伟的地址抄给袁公明。
袁公明接过手抄地址，故意拿起通讯地址本核对。
同时将日谍狐狸，邹家民的地址也记入大脑。
“等我从上海出差回来，专门再来拜访您！”
袁公明客气地和部门经理道别，“也请您抽空到公司做客，指导业务！”
部门经理连声称好，将袁公明送到门口。
返回汽车，见到陈保国，将日谍狐狸，也就是邹家民的地址抄写出来。
陈保国问道，“先去哪一家？邹家民，给还是赵光伟？”
袁公明直接点出邹家民，“俗话说，擒贼先擒王！”
然后伸手向前，“出发！战斗！”
陈保国立即发动汽车，赶赴邹家民居住的地方。
这是一处老破老旧的街道，居住条件比较差，很多生活用品都堆在门口。
环境倒是整洁干净。
汽车停在街口，陈保国守在车上。
袁公明身穿警察制服，下车，很快找到邹家民的门牌号。
这是一处独立的平房，大门油漆斑驳，正面窗户禁闭，里面拉着窗帘。
袁公明直接敲门。
咚，咚。
半天没人应答，再敲，仍然没有应答。
袁公明连忙走到隔壁邻居家门口，打听消息，“这户人家有人住吗？几个人住？”
邻居见是警察问事，认真地回应，“一个人住，是好多年的老邻居，不过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人！”
“知道去哪里吗？”袁公明继续问道。
“不知道！”邻居回应。
袁公明和邻居核对邹家民的体貌特征，确定是邹家民不假。
谢过邻居，袁公明绕着房子转圈，转到后面，见到两扇紧闭的窗户。
袁公明伸手扣着窗户，纹丝不动。
没办法进入。
立即反身回到前门。
袁公明眼见四外没人注意，用工具打开门锁，推门进去。
进门是间客厅，桌椅板凳摆放整齐，中间是洗手间，后面是个小厨房。
旁边是两间卧室。
袁公明将房间翻个底朝天，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失望已经在内心蔓延。
邹家民，也就是日谍狐狸已经审讯致死，好不容易查到住址，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难道调查到此结束吗？
站在卧室门口，袁公明体味着生活在其中的邹家民。
邹家民是潜伏南京多年的资深特务，他是如何指挥庞大的情报网？
是亲自指挥到每一个特务间谍？
还是分组，向组长发布任务？
又或是通过助手？
很快袁公明开始揉着太阳穴，直觉得底下有个密实的东西堵着，难受。
这是因为失望带来的焦虑。
不能多想，也不能在想，眼面前只有一个办法。
也就是两个字：死等。
吃完晚饭，袁公明和陈保国身穿便装，来到门口。
两人做好分工，袁公明进入房间，在里面等，陈保国守在外面。
约定，绝不放过一个人逃掉。
袁公明最后笑笑，“当然，前提是有人过来！”
陈保国立即握紧拳头，“要不然我们做法，将敌人召集过来！”
袁公明咯咯笑起来，“不做法，看运气，就在今晚！”
想得很清楚。
在见到日谍狐狸之前，敌人会一直寻找。
袁公明打开大门，走进去，将所有的门窗牢牢关闭。
打开客厅电灯，打开卧室电灯。
坐下来，卸下子弹，将手枪放在桌上，然后点上一根烟，慢慢抽着。
一个小时过去。
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三个小时即将过去，没有任何动静。
地上已经踩灭无数个烟头。
晚上十点刚过，就听见大门轻轻地咔哒一声响，被人从外面撬开。
袁公明浑身微微颤动，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眼睛看着大门。
只见一个中年的男人开门，走进来。
直接说话，“邹家民，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我已经跑无数趟，总是见不到你人！”
袁公明轻轻地咳嗽一声，没有搭腔。
中年男人这时才看到客厅里面坐的是个陌生人，脚下一顿，低声惊呼，“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袁公明盯着男人，只顾着抽烟，不说话。
中年男人立即陷入迷惑之中。
不过很快就开始放肆，“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在问你话呢？”
袁公明将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踩灭，问道，“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中年男人立即低声回应，“我是隔壁邻居，很久没有见到邹家民。”
“刚才路过门口，看到亮着电灯，进来看一看。”
中年男人慢慢走上前，急切地问道，“你知道邹家民去哪里了？邻居见面都在打听他的消息！”
此时中年男人已经走近桌子，突然伸手将一个东西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