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坐牢?”
“我知道您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但是杀人要偿命的呀!您千万要冷静、冷静!”
“谁让你来载我的?”手中枪口微动,江凌苑冷冷地盯着驾驶座上明显被过分惊吓的司机。
“是是……是一个陌生人,我……”
后脑的枪,戳得生疼。
司机痛叫了一声,连忙补充道:
“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带着一副金框眼镜,他只是说让我以最快的速度把你送到江氏集团而已啊,而且您上车的时候不也说了是要去江氏集团的吗?”
“金框眼镜?更具体的呢?”
“更具体的……那男的眉毛里面有颗痣!其他、其他的我也不记得了,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小姐!”
江凌苑屈起的指尖几经犹豫,烦躁地抬眼看向前面堵得死死的道路,猛地收回枪放进包里,拉开车门下了车!
下车的一瞬间,车内广播响起最新的路况讯息:京云主干冰南大道南湾一带出现突发性撞车事故,疑似其中有一辆车被撞出栏杆落入了江水之中!
这条路果然堵得严严实实,江凌苑脑海中回荡着这字正腔圆的播报,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不要命般穿过车流,一路冲向看不见头尾的前方。
停在路上不住骂娘的司机齐齐转眼,看着一个较小的身影以风一样的速度掠过了身旁,眼睛一眨的功夫,消失在了不远处。
人群中,惊叹声此起彼伏!
江凌苑心急如焚,一阵狂跑之中带起狂乱的呼吸,心口灼热的疼痛刺得人面目模糊。
车祸现场警车呼啸,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一刹那,一个单薄的身影已经拨开人群冲上了前来。
“都往后撤!往后撤不要干扰现场!”
“通知后面的车辆迅速退出冰南大道,改道行驶!”
有条不紊的声音在场中央回荡,江凌苑面目赤红地盯着现场的情形,一辆落入了江水之中的纯黑色加长迈巴赫被安顿在路边。
除了这一辆车之外,其他的车辆并不见有太严重的异常。
“少渊!”波光粼粼的江水中,毫无声响。
“这位小姐,请您退后!退后!”守在最前面的交警不耐烦地催促,一把拦住江凌苑的身子。
另一侧,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凌苑姐?”
“江沉!”
正推搡着江凌苑的小交警忙不迭停下动作,转眼恭敬地看向来人,“江队长!”
“都让开!”
江沉三两步上前扶住江凌苑的肩膀,转眼朝底下人吩咐了一阵才转过头,沉声道:
“姐,先别急!”
“你怎么会在这里?少渊呢?”勉强深吸了一口气,江凌苑一把抓住江沉的肩膀,焦急地蹙眉。
“我前不久调任了城南交警大队,听说是左上校的车所以就亲自赶过来了,姐,你别着急。”悄然拍了拍她的手背,江沉压低了嗓音:
“左上校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我已经让人送他去医院了,这里只不过留了几个人下来处理肇事现场。”
前面那句话尤为重要,她顿时松了口气,正打算转身朝医院而去,便感觉到衣袖被江沉拉了一下。
“左上校虽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受的伤还是不轻,加上他本身的身体十分虚弱所以……另外他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手心落入了一个圆形的东西,江凌苑蹙眉看向面色晦暗的江沉,悄然握紧了手掌,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冰南大道车祸的新闻迅速席卷,那辆落入江水的迈巴赫也明确了主人,正是军机左家的太子爷左少渊的座驾。
据说现场的打捞工作持续了很久,所以一时间车内人员的安全尚还不能确定。
加上关于左家太子爷的新闻媒体从来不敢过多报道,只敢实事求是地稍微发出只言片语。
一时间,风起云涌。
江凌苑以绝对的速度赶到医院,左少渊和朱铭双双陷入了昏迷。
急救病房外,江亦默和潘俊辰的身影随后出现。
“凌苑!”江亦默满脸担忧,上前揽住江凌苑的肩,“别担心,凌苑!”
“没事,哥。”沙哑的嗓音充斥着麻木,充斥着不易察觉的崩溃和绝望。
面前闪着灯的是急救室,不是什么普通病房,这道门已经关了足足一个小时,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但她知道的是,以左少渊本就羸弱的身体状况,就算在车祸当中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这一遭连人带车落水也绝对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凌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上校的车怎么会落水呢?”
先别提这事儿蹊跷了,更何况落水时车内只有朱铭和左少渊二人,朱铭的车技在部队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意外?
“赛车队。”江凌苑颤抖的手紧紧按住狂跳的胸腔,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门扉紧闭的急救室。
话音刚落,江沉那头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沉。”
“凌苑姐,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江沉的声音并没有几分轻松,反倒是比先前更加沉重了许多,一句话说完便不再开口。
“说一下情况。”
“这一次的车祸事件与路况关系更大,没有责任方……”言下之意,这辆车就是无缘无故掉进江里的,这事儿谁也找不上。
要不是他们的打捞工作做得及时,恐怕……这位左家太子爷恐怕真的要就此葬身大江了。
“你说什么?!”
江亦默在边上清晰地听明白了那头的话,顿时忍不住一把从江凌苑手中接过了手机,追问道:
“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事情没有责任方?”
“是的,亦默哥……交警大队进行了精密详细的现场调查,确实找不出责任方。”
那头的语调逐渐低沉下去,江沉在听筒里叹了口气,顿了顿又道:
“我会继续查的,凌苑姐,你们先确保左上校的安全,其他的事情先别着急。”
电话挂断,一阵盲音响起。
江亦默神色怪异地抬眼,询问般看向一旁的潘俊辰,在碰见无法抉择的事情时候,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性动作。
后者微微摇头,凝重的神情同样无解。
“出事的人是左老大,他们交警部再怎么样也会想尽办法查的,说什么没有责任方……绝对不可能。”
掉进江里的这辆车是左家太子爷的,就算是找,他们也得想尽办法给他找出一个责任方来。
如若不然,这事可能就十分大条了。
一天一夜,病房里的人不曾醒来。
江凌苑疲惫地守在病床边上,轻轻描绘着床上人冷峻无双的眉眼。
这双眼睛无时无刻都是装着柔情的,只要在看向她的时候,从不会有例外。
现在却猝不及防地躺在了这里,京云中心医院的高级病房内,左家没有一个人来探视。
连同左穆与丹诗琴,也是在第二天才匆匆忙忙地赶来,一踏进房门看向江凌苑的神情便充斥着万分复杂。
“少渊还能……醒来吧?医生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能醒?”左穆颤着声,担忧地看了两眼昏迷不醒的左少渊,问出的话却不似那么纯粹的担忧。
“这个节骨眼儿上,少渊怎么就出了这种意外呢?这下可真要出事了!”丹诗琴整个人急得团团转,连江凌苑这个‘外人’在场也顾不上了,满眼全是焦急。
两夫妻来来回回地着急,可口中说出的意思却并非有多担心床上的人。
江凌苑心头蓦地生出几分怒火,面无表情地看向丹诗琴,冷冷道:
“出事?您指的是出什么事?”
短短的一句颇有几分寒意,言语间也是从未有过的咄咄逼人,丹诗琴顿时反应了过来,看向江凌苑时不禁闪过一丝不耐烦。
“这些都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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