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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村派手下过去问过之后,回来脸色很不好看,告诉藤村益藏说对岸的部队在质问他们为什么炸桥,这边的人解释是误炸,那边的日军官兵却并不相信。
而这个时候他们头上的美军飞机还在肆虐着,不断的俯冲扫射,或者是对着地面发现的目标投掷炸弹或者火箭弹。
到处都是一片混乱,藤村益藏无奈之下,只能冒险亲自过去一趟,在众人的掩护之下,他奔到桥上,站在断桥处朝着那边望去。
对岸的那些日军看到了藤村益藏铁青的脸之后,本能的缩了一下脖子,变得消停了许多。
“混蛋!这完全是一个意外!敌军飞机意外引爆了桥上的炸药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你们不许再胡言乱语!我不会轻易放弃你们的!这只是一个意外!
你们去向白石大尉转告我的命令,我命令你们在对岸迟滞敌军靠近江岸,阻止他们强行渡江!你们只要坚持两天时间,便可以自行选择向腊戍方向突围撤退!”藤村益藏对着对岸的那些日军官兵厉声喝道。
对岸的那些日军虽然还是有点将信将疑,但是毕竟藤村益藏的军衔在这儿放着,他们也不敢造次,于是只能无奈的接受命令,离开了断桥前去寻找白石大尉,向他传达藤村益藏的命令。
白石大尉在得到了藤村益藏的命令之后,脸色铁青,良久没有说话,但是跟着他的军官和一个曹长却并不是傻子。
“大尉,我们不可能完成这样的任务!我们现在弹药匮乏,食品也已经告罄,而且我们只有三百多人,要防御这么长的江岸线,兵力必定会十分分散!
而敌军兵力众多,而且拥有大量的重武器,我们根本无法阻挡他们靠近江岸,我们最多只能集中兵力保护桥头。
而且两天时间,我们根本无法坚持住,这里的地形并不利于我们坚守!
即便是我们坚持了两天时间,我们也将基本上丧失突围的能力!这个命令根本没有顾及到我们的困难!”一个中尉对白石说道。白石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另外一个曹长也开口说道:“我认为福山中尉说的对,我们不能分散兵力,而且我们无法坚守两天时间,即便是仅仅只集中兵力守住桥头一带,我们最多也只能坚守一天时间,就必
须突围!”
白石脸色铁青,忽然怒吼道:“我命令将兵力集中起来,坚守桥头一带!不许任何敌军靠近桥头,去告诉藤村大佐,我们将在这里坚持两天时间,掩护他们的突围。”
两个手下听罢之后,顿时面如死灰,因为他们知道白石已经下定决心,带着他们要死守这里了。
但是仔细想一下,他们觉得也只能这样了,因为从他们这里,到腊戍根本没有道路,仅有的一条路,是通往八莫的一条路,其余的都是原始森林。
而且从他们这里到腊戍,直线距离还有一百多公里远,以他们目前的弹药和食品情况,他们根本无法穿过这片原始丛林突围撤退到腊戍。
实际上他们已经成为了弃卒,被藤村益藏彻底放弃了,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炸桥这件事到底是意外,还是藤村故意为之。他们其实都很明白,这两三天自从藤村率领部队撤到这里之后,便被那伙毒蛇部队死死的堵在了这里,藤村已经连续两天晚上,接连发动十分猛烈的攻势,但是结果却都以失败而告终,部队伤亡还非常巨
大。
所以藤村会不会为了逃命,把他们丢在这里,令他们在这里阻挡敌军主力渡江,这是谁都说不清的事情。这会儿他们对藤村益藏狠得是咬牙切齿,但是却又感到十分无奈,白石又是一个习惯于服从命令之人,这个时候让他抗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杀了白石,否则的话他们只能按照藤村益藏的命令执
行。
于是他们无奈之下,只能执行命令,开始把兵力收拢起来,布置在了桥头一带,设立了一个临时的防御阵地,所有日军士兵,都被命令立即全力以赴修筑工事。但是新三十师没给他们留出足够的修工事的时间,很快先头部队便对日军发动了进攻,因为唐守治虽然获得了贡卡大桥被炸断的消息,但是据美军空中侦查发现,桥虽然被炸断了,但是大部分桥体还保持
完整,只是两个桥墩之间被炸断了一截,这座桥还是可以较快修复的。
这样一来比起让大部队冒着湍急的江水去找地方强渡要方便快捷很多,于是唐守治一边命令一支先头部队继续赶赴贡卡大桥,一边着令另外一个团朝着瑞丽江下游运动,择地准备渡河器材进行强渡。
唐守治做了两手准备,一是打算夺取大桥,如果得手的话,那么主力便继续从大桥突击到对岸去,二是一旦攻取大桥不利,那么部队还可以从下游一带强渡瑞丽江,依旧可以尽快到对岸去。
可是唐守治没有料到的是,他们在攻取大桥的时候,遭遇到了留在西岸的日军残部的顽强阻击。
先头部队的一个营足足猛攻了一天时间,也未能攻至大桥桥头,反倒是在进攻之中付出了不小的伤亡。
入夜之后,唐守治命令一个迫击炮连赶往前线增援,为部队提供更强的火力掩护,并且从另外一个团,调了一个连的兵力赶去增援,但是一夜激战下来,他们依旧未能歼灭这伙日军。
这伙鬼子现在是背水一战,可以说是在做困兽之斗,故此即便是他们之中绝大部分是新兵,依旧在这个时候爆发出了很强的战斗力。
往往一个很小的阵地或者是看起来不起眼的防线,双方都会进行反复的争夺,甚至肉搏战。新三十师的部队屡屡攻入到日军的阵地之中,但是往往日军都会立即发动刺刀冲锋,再将他们给击退回去,双方在这一天的时间里,都付出了惨重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