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警察连忙陪着笑脸说道:“原来是范公子!失敬,失敬!这位原来是范老先生的义女,果真是巾帼英雄!失敬失敬!我们也是接到了有人报警,说是被一个女军官给打了,这才不得不过来看看!范公子不要误会!”
范星辰看几个警察倒是也识时务,于是点了点头道:“你们来的正好!我们也要报警!你们进来看看,刚才几个地痞流氓,本地的袍哥,擅自闯入到了我朋友的家中,看看这院门,都被他们踹倒了!”
“还有他们还打伤了我的朋友,砸毁了我朋友的家,擅闯民宅,殴打良善,毁人家产,这可是在重庆,可是天子脚下!现如今重庆还是陪都,居然都能出现如此不法之事!我正想问问你们警察局,这地方治安是怎么维护的?
我现在要求你们立即追索几个打伤我朋友的凶嫌!务求将其绳之於法,从重论处,以儆效尤!”
几个警察一听,得了!事儿来了!现在他们成了老鼠钻风箱了,这是两头挤兑呀!上边现在要求他们护着本地码头的袍哥,这后面肯定有大佬指使,而这个姓苏的看来,也不是没有一点背景,居然有这么一个参政员的公子哥朋友,而且看样子,也不是个软柿子。
这件事实际上是明摆的,袍哥受人指使前来寻姓苏的晦气,肯定是本地袍哥的错,即便他们是受人指使,但是这擅闯民宅,殴伤他人,毁人家产的罪名是跑不掉的,至于他们被人敲了一头包,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现在人家苦主的朋友当面要求追索凶嫌,确实他们没有不管的理由,于是为首的警察尴尬的笑了笑,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这事儿我们肯定是要管的!不知道是谁,居然如此胆大妄为,我们碰上了自然是要管的!范公子,要不我们先看看您的朋友,问问情况如何?
另外也看看您朋友家里都受了什么损失!也好以后一旦抓住了凶嫌的话,可以作为呈堂证供!”
范星辰背着手,下巴高昂着,一副睥睨四方的表情,把手一挥道:“请便!”
而他说完之后,先抬腿朝陈曼走去,对陈曼说道:“小曼,厉害,做的不错!”
陈曼其实刚才一直都很紧张,她在轮棒子敲那些袍哥的时候,是在气头上,一时激愤之下,根本没想太多,但是等让范家的佣人走了之后,她也有点害怕了,害怕那些袍哥再带人回来,毕竟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虽然带着一支手枪,但是也只有区区几颗子弹。
而且她说实在的,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还真不敢开枪杀人,袍哥之中,都有一些亡命之徒的,一旦要是袍哥派了一些亡命徒过来寻仇的话,不要命的冲进来,她到底该不该开枪?
一旦开枪,那就把事情彻底闹大了,不是死一个两个人的小事儿,即便她再怎么占理,当场射杀几个人,这件事在重庆也能闹得很大。
医院方面要是维护她的话,倒也好说一点,但是眼下明摆着是军统指使袍哥来找苏景明麻烦的,在军统的施压之下,医院还会不会维护她?
这个真不好说!更何况如果袍哥来的人多,她开了枪,打死几个,剩下的该怎么办?
红了眼的袍哥万一要是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她又该怎么办?
这让她又回想起了当年在缅甸被日本鬼子抓去受辱的那一幕,不由得越想越怕。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院子里来了几个警察,本来她还挺高兴,觉得这一下会安全了,可是警察一进来,却不问苏景明被打,苏景明家被砸的事情,直接先气势汹汹的问她为何持械伤人。
陈曼一听顿时心就一沉,正出面应付这些警察的时候,好在范星辰终于赶了过来替她解了围。
当范星辰走到她面前,对她出言夸奖她的时候,陈曼这才放松了下来,委屈顿时涌上了心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来。
“范大哥!他们欺负人!”
说着陈曼指着几个警察就呜呜哭了起来。
陈曼本来就长得挺漂亮的,娇小瘦弱,只是皮肤稍黑一点罢了,但是她年纪轻,皮肤还是相当细腻健康的,这一哭之下,顿时就梨花带雨,让人生怜。
而且当初陈曼也是跟着方汉民一路到了印度,这一路上跟范星辰也很熟悉,范星辰当时还伤势尚未痊愈,陈曼也照顾过范星辰。
同样范星辰也对陈曼的经历很是同情,一路上也比较照顾陈曼,真的把史玲和陈曼当自家妹子一般的对待。
现在看到陈曼委屈的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他也手有些手足无措,同时也十分恼怒,也知道陈曼肯定是这一阵子又惊又怕,同时还愤怒,于是扭头对几个警察斥道:“看看,看看,这都把我妹子给吓成啥样了?”
几个警察苦着脸,也不敢抬杠,连声对陈曼赔不是,解释说他们情况不明,刚才说话多有冒犯云云,让陈曼大人不记小人过。
陈曼冷哼一声,也不搭理他们,愤愤不平的白了他们一眼,擦了擦眼泪又对范星辰说道:“范大哥!你赶紧看看苏先生吧!那些混蛋把苏先生打得不轻!”
“哦!进去看看,进去看看!汉亭这会儿伤的怎么样了?”
范星辰一听,赶紧抬腿朝着屋里走去。
苏景明这会儿躺在床上,却颇有点不爽,刚才挨了一顿以后,虽然这会儿浑身上下疼的厉害,但是他看着陈曼呆在他身边,为他忙前忙后,却心里美滋滋的,时不时哼唧几声,便会立即引来陈曼的嘘寒问暖,让他美的不要不要的。
他刚才还觉得,这顿揍挨的太值了,要不是这顿揍,他怎么能享受到这个待遇?
所以他这会儿居然恨不起来那几个揍他的袍哥,甚至心理变态的还暗自在感谢那几个袍哥,暗自埋怨几个袍哥下手还是轻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