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们的头说得对,他们必须要先聚起来再说,这样才能避免被那些跟过来的悍匪,用他们的口令,把他们给一个个的弄死。
于是这帮军统的人,呼呼啦啦的就开始朝着他们的头儿的位置凑了过来,有聪明的家伙,立即叫到:“我是***,都报出自己的名字!报不出名字的就是假的!”
这帮家伙一听,这也是个办法,于是一帮人一边朝一起凑,一边忙不迭的报出自己的名字:“我是***……我是**……”林子里顿时跟开锅了一般,一帮家伙纷纷自报名号,然后凑到了一起。
他们聚到一起之后,这会儿不是想着该怎么去抓那几个用手榴弹阴他们的悍匪了,而是一个个屁股朝里,脸朝外,趴在地上或者躲在树后,跟受惊的兔子一般,朝着四周张望,生怕再有敌人冒充他们,摸到他们眼前,或者是朝着他们又扔手榴弹。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听到来路上,呼呼啦啦的响起了一片人声,明显是朝着他们这边过来的,这一下把这些个军统的特务们给吓了个半死。
他们第一个感觉就是,刚才用口令骗过他们,并且用手榴弹偷袭他们的那些悍匪过来了,于是连忙便把枪对准了那边。
此时那边的人也似乎察觉到了这些军统的特务,黑暗的树林中又一次传来了一个声音:“是谁?
口令!”
“口令你个锤子!”
一个军统特务刚才被手榴弹的弹片击伤,不过是腿上被划了一条大口子,这会儿正又怕又怒,当听到那人的声音之后,立即便举起枪骂了一句之后,对着黑暗中发出声音的方向便扣动了扳机。
枪声一响,周围那些本来就已经风声鹤唳的特务们,不自觉的便开始同时开火,这一通打呀!火力是着实凶猛,打的树林中树枝树叶四散横飞,树干也被打的噗噗作响,木屑也到处乱飞。
这时候那边传来了人的惨叫声和怒骂声,同时也响起了枪声,接着大量的子弹便嗖嗖的从林中飞了过来,双方一边惊呼怒骂,一边玩儿了命的朝着对方开枪,打的真是好不热闹,都把吃奶的力气使了出来,甚至于把他们身上为数不多的手榴弹都掏了出来,玩儿命的朝着黑暗中对方的方向扔了过去,也不管能不能炸住对方。
而这个时候,杨杰却带着一个老兵,从侧面溜走了,绕过了前面的这帮军统的人,开始在林中一边用特有的节奏学着蛙叫,一边摸索着寻找刘宝田。
为什么他只带了一个老兵,那是因为刚才他们在骗过这帮特务,朝着他们扔出手榴弹之后,刚刚闪身退走,可是挨了炸的军统特务,惊慌失措之下在林中胡乱开始射击,一个名叫周文的老兵,很不幸刚好被一颗流弹击中。
而且这颗流弹打的很不是地方,正好打在了周文的后脑勺上,周文一声都没坑,就一头栽倒在地。
等杨杰和另外一个老兵发现不对,赶紧过来拉他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名叫周文的老兵,几乎是瞬间就牺牲了。
两个人捂着嘴险些失声大哭出来,但是听着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他们不得不强忍悲痛,将周文身上剩下的枪支弹药给弄到自己身上,对着牺牲的周文磕了三个头,放下了周文的尸体,立即转移,从两伙敌人之间逃了出去。
杨杰这个时候其实也很不好受,他前两天在警察总队的时候,遭到了陈为言和他手下的严刑拷打,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却留下了不少皮外伤,即便是陈曼给他处理过了伤口,但是这些鞭打和烫伤,却需要一定时间的愈合才行。
可是这次事发突然,杨杰和陈震他们根本就没有得到恢复的机会,便带着伤赶了过来,今晚又东奔西走的跟军统交火周旋,浑身出了不少汗,这些汗水浸湿了伤口,蜇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而且身上背满了枪支弹药,摩擦着身上的伤口,更是把一些刚刚开始结痂的伤口磨破,又开始出血了。
这些伤口让杨杰很疼,但是他却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跟着刘宝田,又带着两个老兵弟兄,到处跟这些军统们周旋着。
当他们从两伙军统特务之间绕出去之后不久,就听见军统那边乱喊乱叫,似乎是招呼着聚拢起来,估摸着是被他们的偷袭给坑怕了。
这还没有过去多长时间,他们侧后方就突然间枪声大作了起来,军统那边两方居然自己跟自己干上了,杨杰虽然身上疼痛难当,但是当听到那些军统自己跟自己人干起来的时候,还是捂着嘴差点笑出了猪叫声。
刚才因为周文牺牲的难受,这会儿也顿时淡化了不少,他们也没成想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本来他们绕出林子,回到村子附近,又偷袭了一下那边的军统特务,再一次引出来了一批军统的人,拖着他们把这些军统的人给引了过来。
正好他们进了林子之后,赶上了前面那波军统特务,杨杰因为被陈为言抓到警察总队,吃了不小的苦头,所以恨透了这些军统特务们,于是灵机一动,才用口令骗得那些军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当即带着两个老兵,送给了他们三颗手榴弹尝尝。
不过他当时可并没有想到,这会引发军统特务们自己跟自己人打起来,这样的结果,让他和剩下的那个老兵有点意外惊喜的同时,又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当然他们才不会同情这些军统的人呢!趁着这些军统的家伙们正忙着自相残杀的时候,他们加快了脚步,在林中不断的有节奏的学着蛙鸣,不多时就听到了前方传来了一阵蛙鸣的回应,于是杨杰和另外那个老兵,立即赶了过去。
顺着蛙鸣声,他们没多久就在一棵大树后面找到了坐在那里的刘宝田,一看到刘宝田瘫坐在大树下,杨杰就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问道:“老刘,你怎么了?
伤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