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是什么场合,多么严肃,搞情情爱爱,影响多不好,还有——”他气的瞪时崇,“忘了答应我的了,没结婚之前,不准太亲昵!”
官洛洛纠正:“二叔不是这么说的。”
“是当着你的面,不能太亲昵。”
官寒噎住:“意思一样。”
官洛洛微微弯身,正视他的眼睛,“不一样,二叔强行套用概念。”
官寒:侄女为了别的男人,开始跟他咬文嚼字了!“威严”的二叔还要说话,时浅直接把他推走了。
“洛洛,大哥,快进来,看我布置的怎么样?”
“嗯嗯。”
官洛洛挽着时崇往里走。
被抢了话语权的官寒:“……”漪澜公馆相较浮图苑要小一点,构造设计也要女性一些。
不愧是时漪澜住过的地方,即便过去很多年,还是处处透着华丽和明艳。
但官洛洛有些担心了。
她怕时崇想起时漪澜。
但他状态还算不错,看着屋子里的摆设,眼睛里没有动荡。
时晏去赶了一场通告,中途离席,脸色难看的冲回来。
“谁让你在这里办的!”
时浅缩了下脖子,往时崇身后藏。
“是大哥让的……”时晏愣了下,眉头拧着,拽着时崇的手腕往外拖。
“你别在这呆,赶紧出去。”
时崇不动,按住他,“我没事。”
时晏依旧不能放松,眼睛里烧了冷火,“我不过生日了,你回自己家去。”
漪澜公馆大哥不能呆,这里全是那个女人的味道,这么多年了还有!恶心的要死。
越想时晏脸色越难看,胃里一阵恶心,他蹲在地上干呕。
“二哥!”
时浅吓坏了,赶紧去扶。
时崇示意她别动,他蹲下身拍着时晏的背。
“她是妈妈,你不能一辈子恨她。”
“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坏的,你这是心病,得治。”
七岁那年之后,时晏就出问题了,除了一起长大的浅浅,看见女人就吐,小脸煞白,浑身哆嗦。
一晃十五年,时崇不正常,他也不正常。
乖戾,嚣张,傲娇,病态。
“办不到!”
时晏甩开时崇的手,恶狠狠的说:“她欺负你,我恨她一辈子!”
时崇温声,“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时晏抓着他的胳膊,“不好!都是装的!”
他突然指着官洛洛,“你是为了这个女人,才强忍着难受,你休想骗我。”
官洛洛怔住。
时崇眸子闪过一层灰暗,沉声问时晏。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要给你在这里过,你留不留下?”
“你威胁我?”
时晏发火,气死了,眼睛里腾腾的火苗,想甩开他就走。
时崇冷了脸,死死攥着他的手腕。
时晏非跟他刚,使劲挣,邪劲的推开时崇,扭头走了。
没走多远,就在院子里。
时浅偷偷跟官寒分析,“放心吧,时晏才不会走,他等大哥哄他回来呢。”
有隐疾是真的,傲娇也是真的。
谁也治不了他,除了大哥,大哥说什么,他听什么。
“不管他了吗?
要不要我去跟他聊聊?”
官洛洛不太放心。
时崇说不用。
“我给他准备了礼物,他一会儿就会进来。”
晚饭之前官飞羽和云想都来电话了,官飞羽说晚点到,云想说不来了,有事要忙。
八成又去打架了。
漪澜公馆就几个人用餐。
没什么特别节目,吃过饭后上蛋糕,插蜡烛,时浅许愿,吹蜡烛。
时崇破天荒开口问她,“许了什么愿?”
时浅娇羞羞的看看官寒,“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不说,官寒也知道,低头轻轻的笑。
官洛洛心花怒放,托着腮揶揄,“二叔还说我呢,你自己还不是时刻甜甜蜜蜜。”
官寒温柔又羞涩,不置可否。
是很甜蜜,他的女孩,又长大一岁。
时浅吹完蜡烛,就切了一块蛋糕,特地又插了一根蜡烛,摆在大门口的台阶上。
“哎呀,好可惜,有个人跟我一天生日,却不能跟我一起吹蜡烛,跟哥哥生气,连累妹妹也不理了,啊,二十几年的情谊,好伤心呀~”门口蹲成一颗蘑菇的时晏:“……”他低头画圈圈,一辆机车停在眼前。
官飞羽从车上下来,摘下头盔问:“你在刨地吗?
时晏:“……”他站起身,官飞羽把车停好,时晏拽住他一只袖子。
“你别拉我,我不进去。”
这话不是官飞羽说的。
“我说了我不进去,你别拉我!”
这话也不是他说的。
某影帝成精了,拽着官飞羽的袖子演了一出大戏,然后压低声音训他。
“快走,杵着做什么!”
官飞羽白眼都懒得翻,怕翻不回来,提步往公馆里走。
戏精影帝继续演。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我还没消气,你松手!“官飞羽!你撒开我!”
就这么走到了客厅门口,官飞羽依言撒开了时晏,并踹了他一脚。
餐桌上正在送礼物。
官洛洛那份是时崇挑的,哥哥给弟弟妹妹挑礼物,自然送得很合心意。
官寒送浅浅那份要私下里送,送时晏那份是时浅挑的,博物馆里珍藏的一套汉服。
挑这个礼物的理由是。
“时晏那张脸穿上这衣服,我再给画上几幅画,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官飞羽只带了送给时浅的礼物,一条珍珠项链,时浅连说好看。
到时崇了。
他摸着扳指,半晌起身走到客厅中央,说:“时晏,浅浅,过来。”
时浅松开官寒的手,走过去“干嘛。”
时晏眼睛看右边,不情愿,但很诚实的走过来。
时崇突然牵住弟弟妹妹的手,拉到身边,温柔开口。
“洛洛,可以给我们拍张照吗?”
佣人把相机递上去,官洛洛秒懂,接过来,找好角度,对焦,拍下一张。
她笑:“好看,你们兄妹长得好像。”
一样的漂亮,一样的灿烂如阳光。
时浅愣了下,眸子里泛着亮光,怯怯的问,“大哥,我可以挽着你吗?”
“可以。”
时崇点头。
时浅笑着抱紧,“洛洛,快拍快拍,多拍点!”
她从没跟大哥拍过照,不止她,时晏也没有。
整个时家,一张大哥的照片都找不到,更何况是全家福。
大哥肯跟她拍照了,能同框,还能抱胳膊。
嗷~时浅简直开心的冒泡泡!相比他,时晏就别扭多了,照下第一张他耳朵就红了,想挽时崇,怕被人嫌太娘气,往时崇身边挨,怕他还生着气,小心又小心的偷瞄他。
影帝被折磨成小媳妇,口嫌体直的说。
“没事拍什么照……”说罢,一只手轻轻拉住了时崇的衣角。
官洛洛忍俊不禁,甘心做摄影师,拍了好多张。
最后干脆所有人都一起照。
时崇和官寒是长辈,坐在前面,官洛洛姐弟和时晏兄妹依次站在后面。
请家里的佣人拍,拍了十几张,最后一张,时崇身后站着弟弟妹妹,怀里抱着官洛洛,开心的笑了……玩玩闹闹了一阵。
官洛洛去到庭院里,给羽川·芹打了个电话。
“羽川医生,抱歉打扰您了。”
“无妨,你说什么事。”
声音很冷,但好在没有拒绝她。
官洛洛想了想,问:“时崇身上的药物排斥反应大约要持续多久?”
她舍不得时崇难受。
羽川·芹没有立刻回答,顿了半晌说:“精神类的疾病大多靠意志力,想要不排斥,只要他有足够想要活下去的勇气。”
“有,时崇有的。”
官洛洛急忙说。
羽川·芹突然问:“他是不是说,要陪你好好的活。”
官洛洛怔住,“是。”
羽川·芹笑了一声,“问你个问题,是不是以后要跟时崇结婚?”
“是。”
官洛洛想都没想的回答。
羽川·芹说:“那药继续吃着,你寸步不离的陪着他,必要时候,X生活可以多一点。”
官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