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就像是墨青色的纱遮,将一切遮蔽在内,而那急速闪过的黑影,却是快到单凭肉眼无法捕捉。
别墅前,来回巡视的男子只觉得脖颈一冷,寒冷掠过,侵入体内,让他不由得浑身一颤。
男子抬手摸了摸泛着冷气的后脖颈,将外衣上的领子微微的向上拉了拉。
偶尔几只乌鸦飞过,那沙哑给诡谲的声音为此时的夜晚,平添了一抹让人浑身发麻的寒意。
“这个鬼天气。”男子嘟囔一声,手握着腰间的武器,似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
防护整个别墅的高科技对于小正太而言,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全然没有一点难度。
摄像头对于他更是形同虚设,悄无声息间,叶雨已经潜入了别墅中。
本来,叶雨是想让骷髅会与那个神秘帮派内讧,不过根据叶雨对阮文轩的了解,他足以拆穿她着并不高明的计谋。骷髅会虽然相比于阮文轩所掌控的势力要差得远,不过如果乔布鲁尼并不上当,那么相比于与两个势力为敌,那还不如趁机除掉一个。
脚踩着地面,飞身一跃,叶雨稳稳的落在别墅的院子中,几个腾挪间,悄然进入了别墅里。
据乔布诺所言,乔布鲁尼有一个儿子波兰顿,即便她杀了乔布鲁尼,那么他的儿子顺理成章的便会接管骷髅会,然,乔布鲁尼却还有一个弟弟,即便波兰顿最终能够坐上帮主之位,想必也要经过一场厮杀。而这个时候,便是青帮铲除骷髅会的最好时机。
这就叫做趁他病要他命!
不过即便如此,叶雨也不会傻到用自己的真面目前往,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摄像头死角,微弱的银光闪过,CZ药水出现在叶雨手中,这次,她要变成谁的样子呢?
叶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将CZ药水打入体内。
面容一阵扭曲,骨骼急速生长,那交错的骨与肉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还是一样微冷的笑,只是此时配在这样的脸上,不再是美艳动人,而是风流不羁。
墨色的短发垂在额头,风扬的眉梢下,是眼眶深邃与眸光锐利,挺直的鼻梁底,钳着一双薄而红润的唇,唇角不笑微扬,鸭蛋圆的脸庞却是如刀刻般的线条,冷毅而坚韧。
好在,叶雨为了能够随时随地变换形象,空间项链中倒是带了不少的衣服。
白色的衬衣只系了几个口子,露出修长的锁骨与白皙的肌肤,衣袖微卷,露在外面的手臂的肌肤下,鼓着蕴含力量的肌肉,西裤将两条又直又长的包裹在其中,整个人就像是随时等待出击的豹子。
透过玻璃的反射,叶雨满意的点了点,将竖起的领子板正,叶雨挑眉,发生而出的倒影让她心中微怔,这种感觉就像是进驻了别人的生命中,似乎占据了他的一切。
叶雨笑了笑,摒弃掉脑中荒唐的想法。
整个别墅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即便是月光都无法将黑暗挥退。
叶雨悄然窜上楼梯,身子刚刚走进楼梯口,寂静的四周就连银针落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又何况不远处那脚踏着地面所发出的声音呢,叶雨当即后退一步,屏住呼吸,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就像是藏匿在世间的幽灵。
危机悄然逼近,然那个向着楼梯口走来的男子却全然不知。
身影交错,猝然,叶雨动了,她宛若匍匐着的猛兽,玉手成爪,一手扣住面前男子的颈子,“咔嚓”一声,骨骼断裂,声音竟是这般的动听。
小正太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颈子,他发现叶雨特别喜欢拗断别人的脖子。
然,这并不是叶雨的习惯,而是扭断脖子是最快将人杀死的方法,让人无法呼叫,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气绝身亡。
刺穿心脏,人都还会存活几十秒钟,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颈子是最好下手的地方。
伸手环住男子的身体,平稳的放在地上,看着他扭曲的脸,眼底没有任何温度。
眼眸微眯,深邃的瞳仁发出一抹亮光,就像是星光映在碧波湖上,璀璨到让人惊叹。
墙壁在她的眼眸中慢慢变得透明,每一个房间中的场景都浮现在她眼前,根本就不用费力去寻找乔布鲁尼的踪影,他,就在她的掌控之中。
残虐的笑映满嘴角,轻轻拍了拍有些皱着的衬衣,叶雨施施然的向着乔布鲁尼所在的房间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乔布鲁尼太信任房间中的保护设施,整个别墅中并没有多少保镖护卫,空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书房中,乔布鲁尼倚靠在沙发上,厉眉微皱,不知怎么回是,他总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就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上不去也下不来。
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今日他下达的命令?
因为对于那个势力心生忌惮,所以他想要尽快吞并青帮,只有将青帮的余孽铲除,他从青帮旗下夺取的赌场酒楼才能正常营业,骷髅会的资金本就周转不开,他不能因为这些产业拖垮了账目。
乔布鲁尼也知道,这个时候彻底铲除青帮,只会将让那个男子的野心暴露,然而,如果他再不动手,乔布鲁尼怕在耗下去,就让那个男人坐收渔翁之利了。
这次,虽然他只派去了一百人,不过他们却是整个骷髅会中最厉害的队伍,不管是自身的武力还是配备的装备,都是最上等的,他就不信青帮那些没有领头羊的乌合之众能够对付的了。
然,如果青帮抵抗住了攻击,那么乔布鲁尼就能百分之百确定,在他的骷髅会中,有青帮的奸细,因为他不相信,对方那些人能够在毫无准备下逃出生天。
不管这次突击能不能歼灭青帮,对于乔布鲁尼,对于骷髅会而言呕没有任何的损失。
乔布鲁尼不明白,他这个时候到底在担心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乔布鲁尼的身子向后仰去,打开桌上的木盒,拿出雪茄。
“噌”打火机的火焰忽明忽暗,火苗随着屋中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微风而轻轻颤抖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在乔布鲁尼的脸上,只是加深了他眼底的那抹忧虑。
点着雪茄,乔布鲁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散发着浓郁烟草气息的烟夹杂着一丝巧克力的味道充斥在肺中,似是在身体了过了一圈,最终逸散在空气中。
乔布鲁尼大大的喘着气,似乎吐出来的不仅仅是烟,还有心中压抑积聚的阴霾。
“呵!”耳边清冷嘲讽的冷笑让乔布鲁尼心中一颤,叼再双唇上的雪茄差点坠落在桌案上,黑暗中,不远处的沙发上浮现出一抹修长的身影。
“你是谁?”乔布鲁尼眼眸微凝,神色警惕的凝望着不远处的那抹身影,浑身的肌肉紧绷在一起,冷汗顺着后背一滴滴的坠落。
叶雨回过头,冷毅的脸庞透着月光浮现在乔布鲁尼眼前。
看到面前之人的容貌,乔布鲁尼心中一松,不过即刻却又一紧,“冷先生能够躲过别墅的守卫与保卫系统悄然进入别墅,我还真是佩服万分。”
微微停顿之后,乔布鲁尼接着说道,“不过冷先生,你这么一声不响的出现在我面前,还好我心脏承受能力够好,要不然被吓出好歹的来,那可是要赖上您了。”
乔布鲁尼的语气虽然玩味,不过他眼底的寒意却是宛若寒冬腊月的寒潭,似乎随时都能将四周的空气冻结成冰。
冷吗?
叶雨微扬的唇瓣勾起一抹淡笑,原来阮文轩在乔布鲁尼面前自称冷先生,不过倒也贴切,他那个人在她的记忆中便很少笑,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冰坨坨,无论多么炙热的火焰只要接近他都会让熄灭。
那个时候叶雨看到这样的阮文轩只是一味的崇拜,认为这个世界上,阮文轩就是最酷最有型的人,现在想想,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似乎不是天生的性格,而是后天养成的性格。
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个样子,叶雨不知道,因为在前世,直到她死,她都没有再见过阮文轩,那个人就像是彻底的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一般。
“那么,你就赖上我好了!”叶雨随意的将手垂在沙发背上,整个人慵懒的就像是一只猫,而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又像极了狡诈而诡异的狐狸,尤其是她眼中的精光,如锋如芒。
乔布鲁尼心中一紧,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今天这般的样子,虽然整个人慵懒至极,可身上凌厉的气势却似是出鞘的宝剑,锋利嗜血,似是宝剑出鞘,必要染血。
乔布鲁尼整个后背抵着身后的椅子,冷汗从额头流下,滑过鬓角滴滴答答的流到身上。
“呵呵。”干笑两声,乔布鲁尼尽量控制住自己恐惧的情绪,身影慢慢变冷,“冷先生莫不要说笑,我可经不起笑话。”
说到最后,声音铮铮刺骨。
叶雨收拢翘起的脚,慢慢站起身子,目光深邃而漆黑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嘴角微扬,就像是独立在寒风中点点雪梅,随时娇艳,却更加的冷意,很难想象,当叶雨以男人之容露出这么魅惑的笑容时,所看到的人会是什么样的情绪。
如果可以,乔布鲁尼宁愿她语落冷意,也不愿意看到她如此诡谲的笑容,魅惑的就像是妖姬,邪恶的就像是魔鬼,黑暗中,他似乎看见在她的背后站着那么一抹手握着镰刀,全身笼罩黑袍中的身影。
死神降临。
带着嘲弄上帝的笑容,带着斩杀凡人的冷意,就那么从地狱中爬了上来。
镰刀起,鲜血出。
乔布鲁尼有那么一刻,甚至不能言语,似乎他身边的气息都被锁定,哪怕就连动上一下都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既然你不能当成笑话,那么便不要当成笑话。”叶雨的话有些绕口,不过乔布鲁尼却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不要当成笑话,追溯谈话之初,那么她的意思便是……
“来人!”一声大喝,凄厉而冷冽,就像是滑过天际的闷雷,突的在众人耳边炸响。
众人听闻叫声心中一紧,这一声,声音之大,就连守卫在别墅外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帮主!”这一刻,他们身子的动作却是比脑子要快的多,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可身子已经向着乔布鲁尼所在的书房跑去。
“真吵。”叶雨冷喝,声音滑过乔布鲁尼的耳边,竟然近在咫尺。
乔布鲁尼心中的惊骇哪里还能用语言形容,他转过头,刚刚明明距离他足有十几米的身影却在巧不声息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乔布鲁尼张了张嘴,禁锢在他劲间的手就像是一把钳子,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随着颈间的压力越来越大,乔布鲁尼的脸色变得铁青,瞳仁向上翻去,眼白凸显,整个人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乔布鲁尼挣扎着,他好不容易将青帮逼到如今的地步,他不能死,他还没有看到骷髅会发扬光大,还没有看到骷髅会重新占据M国的地下势力,他怎么能死。
他没有死在唐狮的手中,没有死在青帮与骷髅会激战的战场,他怎么能够死在这个小人的手中!
手胡乱的摆动着,触碰到书桌一次的抽屉,乔布鲁尼眼眸一亮,他拉开仇敌,手中冰冷的触感袭击着他的神经,然,这抹触感却是他唯一救命的稻草。
乔布鲁尼的小动作被叶雨看在眼中,她很喜欢看人从绝望到希望在到绝望时转换的表情,尤其是她的敌人,这是叶雨给乔布鲁尼的惩罚,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她叶雨的东西。
“咔嚓”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划过夜空,叶雨的右手依旧禁锢着乔布鲁尼的颈子,然,她的左手却钳住乔布鲁尼的手腕,将他手腕的骨头折断。
“你,该上路了!”殷红的唇瓣微扬,邪肆而阴冷的笑意滑过嘴角,手微微用力。
“为,为什么?”乔布鲁尼一错不错的凝望叶雨,眼底的恨意滔天,就像是击打着岩石的长江巨浪,能将岸边的一切吞吐其中。
“为什么?”叶雨眼眸微扬,她低下头,红唇凑到乔布鲁尼耳边,唇瓣一张一合,而乔布鲁尼的眼眸越睁越大,到最后,眼球极尽突出。
“咔嚓”又是骨骼断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清脆动听。
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耳边的脚步声临近时,乔布鲁尼早已气绝身亡。
不知道他死前在想些什么?
叶雨心底有些感叹,是不是如她一般遗憾而愤恨,还是觉得回顾自己的一生到对值不值得。
叶雨不知道这一世她的生命流逝之时她会想什么,不过有一点无却知道,即便这一世她依旧草席裹身,尸骨不寒,然,她,亦无怨无悔。
哪怕下一世,下下一世,永生永世她都困在这里无法轮回!
从乔布鲁尼的手中抠出他紧握在手心的手枪,叶雨站在门前,目光清冷,神色平静,就像是一个松柏,风吹不动,雨打不落,就那么傲然而立在天地间。
“嘭”的一声,大门被从外撞开,在叶雨的眼中,门慢慢开启,一点点露出外人之人的身影。
举枪,瞄准,扣动扳机,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让人赏心悦目。
月光如炬,就那么盈盈的倾洒在她的身上,寒风起,杀戮降临。
枪响过后,几乎同一时间,子弹打进**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闷哼,回荡在书房中。
“砰砰砰”连开数枪,子弹出,每一枪都命中目标。
只是一个照面,枪内七发子弹一同而出,已有七个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慌乱的环境中,微弱的银光根本就无法引起众人的注意,只是一晃,叶雨的手中出现一个弹夹,几乎眨眼间,枪柄上的弹夹滑落,装满子弹的弹夹装入枪声。
“嘭”新一轮的屠杀再次拉开帷幕,当众人反应过来之际,面前倒在地上的男子已经将房门堵住。
“嘭”举枪,众人终于反击。
即便是在黑暗中,子弹所射出的轨迹依旧逃不过叶雨的眼眸,当她看到子弹射向她的那一刻,她的身子便已极其怪异的姿势向后倒去。
玉手撑地,几个翻滚间已经滚到书桌之后,一把钳住乔布鲁尼的尸体挡在自己的面前。
身上没有鲜血,更没有明显的伤口,没有人知道乔布鲁尼到底是死了还是晕了过去,所以一时间,众人不敢妄动。
四周安静了下来,唯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声一声一声的响彻在书房中。
这个时候,波兰顿姗姗来迟。
如今这个时间,如果说波兰顿睡着了,那么他就不会穿着如此整齐出现,如果他没睡着,他的房间应该离着乔布鲁尼的房间不远,那么他万不会这么长时间才出现,唯一的解释便是,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乔布鲁尼有危险,然,却,比起救他,他似乎更想看到他死。
叶雨记得武则天曾说过,人,唯有六亲不认才能登山高位吗,至亲可杀,这天下又有什么所得不到的。
叶雨不得不承认,武则天是当之无愧的枭雄,然,对于这个观点她却不赞同。
因为亲情友情爱情,是她变强的理由。
对于为了钱,为了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死去的人,叶雨一定会让他在美梦成真后,将他打回原形。
镜花水月恍然若梦,黄粱一梦对于波兰顿而言,才是最好的惩罚。
叶雨冷笑,蒙着一层浓雾的眼眸就像是无尽的深渊,一步踏错便是尸骨无存。
“你们还在愣着干什么?快将那个人杀死!”波兰顿出现,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到底是杀她,还是杀他的父亲呢?
众人愣了愣,“少爷,帮主还在那人的手中。”
少爷与少主的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是差之千里,少爷只是代表他是乔布鲁尼的儿子,而少主则代表,他已经被认为是继承骷髅会的人,男子的话只是在告诉波兰顿,即便乔布鲁尼死了,他也不一定会当上帮主。
男子的话让波兰顿的眼眸一凝,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阴鹜的眼眸闪烁着点点寒光,手背更是青筋直冒。
显然,男子的话触动了他的神经。
“那你们就打算放了他?”波兰顿不敢表现的太过,如果乔布鲁尼并没有死,那么如果知道了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他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虽然他是他的儿子,可那又如何,那个人的狠辣他是见过的,当初,就因为姐姐违抗他的命令,最终死于车祸。
波兰顿到现在都不相信他的姐姐是死于车祸,就因为当初他听见的那一句话。
“让家族蒙羞,不听管教的人,都该死!”
他不知道父亲的这句话是不是针对他姐姐,他只知道,在那几天后,他的姐姐就死了。
乔布鲁尼他也许是一个很好的帮主,然,他却不是一个好爸爸。
对于他,波兰顿的惧大于爱。
他不得不承认,他想他死,无时无刻都在想他死,这样他就能够掌管骷髅会,这样他就能摆脱乔布鲁尼压在他身上的恐惧。
他隐藏了这么久,如果不能趁此机会杀死他,这让他怎么能够甘心!
男子眼眸微皱,他不得不为此感到棘手,在不确定乔布鲁尼安危的情况下,他们不敢妄自动手,却又怕将人放走之后,会让她手中的乔布鲁尼产生危险。
然,男子却从未想过乔布鲁尼已经死了,他并不相信从乔布鲁尼打出声音到他们前来的这一段时间,对方能够有时间杀死他。
乔布鲁尼能够接管骷髅会,身手自是了得。
不过男子似乎忽略了他现在的年纪,更是小看了面前之人的实力。
叶雨的脸隐藏在黑暗中,众人看不真切,只是他们却知道,对方是个男子。
这一刻,谁都没有心思去追究他是如何进来的,他们只是在想,怎么样才能将人留下的同时又保住他们帮主的性命。
如果乔布鲁尼这个时候还活着,男子倒是有办法,而这个时候……
四周再一次陷入寂静之中,谁都不敢妄动,当然,这里面的谁并不包括叶雨。
眼底划过一抹寒光,叶雨抬手,枪口藏在乔布鲁尼的腋下,对准面前男子。
刚刚与波兰顿说话的男子她目前还不想动,因为只有让他活着,这帮人才会束手束脚不敢对她怎样。
“嘭”的一声,子弹滑过夜空,狠狠地射进大汉的胸膛,瞬间,空中开出一抹血花,似是白雪之中映出大片大片的梅花。
“啊!”大汉握着胸口,痛苦的呻吟着,嘶叫着,五官因为剧烈的痛楚而扭曲在了一起,温度一点一点的流逝,他眼前变得模糊,月光下,似乎看到死神在向他招手。
一击即中,叶雨并没有给众人喘息的机会,砰砰砰又是六枪。
看着身边的兄弟惨死,男子双目赤红,似乎困倦在牢笼中的野兽,煞气蒸腾。
叶雨呲笑一声,他们竟然连死人和活人都分不清,有这样的手下,叶雨还真是为乔布鲁尼悲哀。
她,决定不再给他机会。
银光浮现,手中的枪悄然转变,一把枪有多少子弹他们清清楚楚,然,当耳边响起枪声,当胸口传开剧痛,男子不敢置信的低下头望着涌血的伤口,身子轰然倒地。
所有的人,只剩下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早就躲在众人背后的波兰顿。
子弹势如破竹,“噗”的一声打进乔布鲁尼的心脏上。
第二枪,向着叶雨射去。
弹壳在空中坠落,弹头乘着风,急速的向着叶雨的脑袋驶去。
波兰顿,是个用枪高手!
叶雨的身子向右一错,子弹追着她的发梢滑过,最终打在玻璃上。
玻璃碎裂成蜘蛛网,玻璃碴一寸一寸的簌簌坠落。
一击未中,波兰顿眼眸一凝,就在他准备开第三枪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浅笑。
戏谑,嘲弄,却平淡的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
叶雨松手,乔布鲁尼的身子猝然倒地,没有了乔布鲁尼的阻挡,她的面容一时间浮现波兰顿的眼中。
“是你!”波兰顿心中一颤,握着手枪的手更是紧了一分,手心向外冒着冷汗,一点一点将枪柄打湿。
这个男人,一直给他的感觉就似是一头雄狮,即便他正在打盹,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嗜血的煞气,如果说他的父亲让他畏惧,那么面前这个男人便是让他惊恐,让他的心中生不起任何与其对抗的勇气。
“是我!”阮文轩的声音叶雨不会忘,即便是忘了,她昨日可是回味了一遍,改变声线是她前世当特工时必修的课程。
“为什么?”波兰顿不懂,即便乔布鲁尼已经怀疑了他,在青帮没有被消灭的时候,他们都不应该反目成仇才是。
“难道?”波兰顿心中一紧,今日他父亲下达的那个命令他是知道的,难道青帮已经被灭,所以他要在这个时候铲除他们骷髅会?
叶雨淡淡的扫了一眼波兰顿,目光触及到他眼底的波光,厉眉微扬,“为什么?”
耸了耸肩,叶雨漫不经心的说道:“因为你父亲太蠢,我愿意拥有向神一样的敌人,也不愿意有这么个像猪一样的队友。”
他声音沙哑而带着特殊的韵味,用正宗的M国话说出来,竟是那么的悦耳,而此时,波兰顿却没有那和心思去欣赏他的声音。
“你以为我会相信?”波兰顿眼眸微皱,声音之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提起勇气。
“现在这样不好吗?你想要骷髅会,而我现在让人得到了骷髅会,你却要质问我?”叶雨轻笑,把玩着手中的枪,“你是想就此接收骷髅会还是跟我比比,谁手中的枪要更快一点呢?”
看着面前之人戏谑的眸,波兰顿沉默以对,他纵然自信于自己的枪法,然,让他在接管骷髅会与同面前之人决一死战之间,他当然知道要怎么选择。
“你走吧,今日骷髅会遭到不明人士袭击,作为父亲的儿子,我要撑起整个骷髅会。”
叶雨挑眉,如果说乔布鲁尼就像是一只只会攻击的犬类,那么波兰顿就是一只时刻隐藏在那种的孤狼,不动只是似是温顺的哈士奇,而只要发起攻击,他就会化成最为凶猛的饿狼,然,他却是一直懂得思考的畜生。
面前放着一块肉,站着一个手握着猎枪的猎人,在彼此忌惮的情况下,狼当然知道要选择什么。
“很好!”叶雨点了点头,身子却在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动作之快,波兰顿竟然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波兰顿,你还是想想要怎么接手骷髅会吧!”
悠悠的声音飘入波兰顿耳中,让他的身子当即一颤。
这一刻他是多么的庆幸自己刚刚所做的决定,如果与这样的人相比,他,一定会死的很惨。
怎么接手骷髅会吗?
波兰顿的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整个骷髅会中除了他可以接管骷髅会之外,便只还有一个人而已,然,只要那个人死了,那么整个骷髅会便是他的了,不是吗?
这一刻,波兰顿的嘴角流露着嗜血的杀意。
别墅角落,叶雨服下CZ药水的解药,换上原先的衣服,一跃跳出围墙。
迎着月光,向着乔布诺等人所在的地方赶去。
然,当她去到那里的时候早已没有了乔布诺几人的身影,四周静默的让人心生怯意,四周,除了寒风吹拂在枯枝上所发出的嘎吱声,便唯有偶尔几只掠过夜空中的乌鸦所发出的声音。
夜晚依旧是那么的安静,然而此时,却安静的徒增上一抹诡异。
“咔嚓!”
脚踩着地上的枯枝,发出这清脆的声音,叶雨抬起头,黑暗中,一抹身影正想着她走来,直到临近,叶雨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雨儿,好久不见!”那人开口,语气微扬,似乎毫不在乎四周这诡异的环境,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