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暖,你不要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我告诉你,你母亲还是我的妻子。”怎么可能,晏云暖下意识的望着晏东南身后的李氏:“母亲,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李氏唯唯诺诺的没吱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样,你应该相信了吧!你被我从晏府的族谱上除名,你就不是晏府的子孙,管你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都与我们晏府无关。还有你母亲马上要跟着我回晏府,你一个人好自为之。”
说着便要拉着李氏离开,晏云暖不敢置信,来的那么突然。李氏不舍的望着晏云暖,咬着牙:“小九,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有时间我再来看你。”“不用了,晏夫人,您还是跟晏大人回去过您的舒坦日子,不用操我的心。”晏云暖平静的望着李氏,没有任何的不舍。
晏东南毫不迟疑的拉着李氏离开,这样对他们来说,都好。“夫人,走吧!”晏东南贴着李氏的耳边低语,就这样晏云暖眼睁睁的看着晏东南带走了李氏。现在是晏云竹离开,接着李氏,最后留下晏云暖孤单一个人。回到屋里的晏云暖不想用膳,也不想有人打扰,把丫鬟都赶出去。
一个人清冷的躺在床上,要是换做李氏没离开,还能去抱着李氏。晏云竹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晏东南带着李氏回府的消息,急的飞奔来到大厅。晏东南刚对管家吩咐一番,李氏还是晏府的当家主母,掌管中馈。管家自然欣喜的答应,明日就着手安排。
晏东南撇了一眼晏云竹,“这么晚出来做什么?”李氏走到晏云竹的面前,“是不是担心母亲,不用想太多,母亲回来了,会陪在你身边,赶紧回去歇息。”晏云竹有好些话想问李氏,都被李氏的目光给制止住,咽在肚里。等到晏云竹再回到屋里,二皇子已经离开,留下一把折扇。
这一夜晏云竹怎么也没想明白,李氏会回府。二公主迟迟不敢抬起看圣上和皇后的表情,晏云暖有她的苦衷,一生下来就被府上的嬷嬷撒谎,安慰即将离开人世的晏府老太爷,尤其是晏云暖能改变的了。“好了,丽丽,你回寝宫歇息去吧!”
圣上最后只对二公主说了一句话,二公主抬起头还想为晏云暖说些什么,被皇后摇摇头给制止住。“儿臣遵命,儿臣告退。”二公主离开后,圣上略微的松口气。皇后不动声色的盯着圣上看了许久,“怎么,皇后,一直盯着朕做什么,是不是觉得朕好看?”圣上戏谑的抓住皇后的玉手,放在嘴边亲吻几下。
皇后羞涩的唾弃圣上几下,都老夫老妻还这样,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躺在榻上,皇后枕着圣上的手臂,“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晏府的九公子是位姑娘?”皇后不紧不慢的开口,同时不忘记观察圣上脸上细微的表情。圣上噗嗤笑出声:“皇后,还是你聪明,你从哪里看出来朕早就知晓?”
亲昵的刮着皇后的鼻尖,皇后沉思片刻:“圣上,刚才丽丽告诉您的时候,臣妾很是吃惊,可是您没有。另外您也没责怪她,所以臣妾就大胆的推测,没想到真是猜中。这到底怎么回事,臣妾有些糊涂,还请圣上解惑?”“只要你想知道,朕自然会告诉你。原本想着怎么跟你开口,没想到朕的皇后聪明绝顶。”
圣上没犹豫的夸奖皇后,若是皇后给圣上早些生下一个皇子,继承他们俩的聪明。东周国的江山社稷交到他手上,圣上就算立马驾崩,也死而无憾。只是可惜,老天爷并没让皇后生下一位皇子,大公主已经假死离开京城。眼看着二公主能给皇后多带来一些快乐,圣上很是欣慰。
“平阳侯之所以答应替朕保守秘密,想让朕给他赐婚。他挑选的姑娘就是晏府的九姑娘,但是朕还一愣。以为平阳侯有龙阳癖好,朕自然不能应允。不过接下来他告诉朕,晏府的九公子其实是个女儿身。你说朕能不答应吗?眼下京城沸沸扬扬的传言,恐怕就是他散播出来,目的就是想早些的让朕给他赐婚。”
皇后细心的听着,要是这样的话,那圣上还真的要给他们赐婚。否则大公主在江南恐怕过的不安稳,“都是臣妾和媛媛让圣上为难了。”皇后愧疚的低着头,“皇后,你说什么话,媛媛是我们的女儿。况且朕倒是觉得这位晏府的九公子不是常人,明日朕要召她入宫,好好见见她,再给他们赐婚。”
圣上轻轻的搂着皇后,“那圣上还在朝堂之上问晏大人,那岂不是明知故问?”皇后突然想起这话茬,圣上轻笑道:“皇后,你有所不知,朕这是在试探晏东南,看他到底是否知晓。今日他在朝堂之上,当着朕和文武百官的面,信誓旦旦的保证晏府九公子绝对是个男儿身,朕到时候可要看他如何收场。好了,不去想这些,早些歇着。”
皇后浅笑着点头,随后夫妻俩聊了片刻就入睡。老祖宗一大早就听说晏东南昨晚带着李氏回府,尤其如今李氏还在门外等着给她请安。当下板着脸让嬷嬷赶走李氏,嬷嬷讪讪的走到李氏面前:“夫人,真是不好意思,老祖宗近来脾气不太好,还请您见谅。”
“嬷嬷,我知道,那就辛苦你,那我就先走了。”李氏来请安,那是她礼数做到。老祖宗不见她,那她也没办法。并不是李氏不孝,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老祖宗不待见李氏。从到京城就一直如此,嬷嬷也不知道为何老祖宗被花姨娘和晏云兰迷了心智。作为下人,她不好说些什么。等送走晏东南去上朝,李氏准备一人用早膳,没想到晏云竹来了。
“母亲,我正好没吃,陪着您一起可好?”晏云竹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李氏漾起笑容:“那最好不过,赶紧走下吧!你喜欢吃的云片糕还有红豆糕,马就让厨房送来。”温柔的注视着晏云竹,不得不说让晏云竹想说的话都咽下去,还是好好的跟李氏吃完早膳再说。李氏瞧着晏云竹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什么话跟母亲还不能说,就我们两人,你说吧!”
晏云竹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李氏屋里,想必多半为了李氏为何回府一事?晏云竹放下手里的筷子,讪讪的笑道:“母亲,还是您厉害,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您跟父亲回府,小九知道吗?”李氏点点头:“小九自然知晓,总不能瞒着她。一直等着小九回来,我和你父亲才回来。”
其他并没多说,晏云竹继续问道:“那小九是不是不高兴了?”不用想也知道,晏云暖怎么高兴的起来。之前李氏要离开晏府,晏云竹和晏云暖姐妹俩陪着她一起离开,晏云竹提前回府。昨晚李氏也被晏东南带回府上,那岂不是留下晏云暖一人,很孤单。早知道如此,当初晏云竹就不应该拉着晏云暖陪着李氏。
况且京城的传言还没消除,万一被有心人查探出来,可就糟糕。晏云暖只身一人在外面,晏云竹实在放心不下。她的命说起来都是晏云暖救回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晏云暖受苦。李氏轻柔的握住晏云竹的玉手:“竹儿,你的想法,母亲都明白。你父亲说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小九一个人在外面。要是真的也让小九回府,那会连累到晏府几百口人。竹儿,母亲不能那么自私,你明白吗?”
作为母亲的李氏要割舍自己的亲生骨肉,这有多难,恐怕如今还未出阁的晏云竹不能体会。晏云竹冷冷的甩开李氏的手:“母亲,那照您现在的意思,就是您不管小九,让她一个人在外自生自灭。您可真伟大,为了不连累晏府几百口人,就要牺牲小九吗?母亲,您真的忍心吗?小九可是您的女儿,我的亲妹妹,我实在理解不了。父亲自私,难道母亲您也跟着自私吗?”
晏云竹不想听李氏做任何辩解,夺门而出。留下李氏痛苦的流泪,晏东南答应李氏,不会袖手旁观,会在暗中帮助晏云暖,否则李氏也不会跟他回府。只是没想到晏云竹不理解她,反而责怪她。赶紧把嬷嬷喊进来,看住晏云竹,不能让她胡来。
晏云竹沉着脸:“给我让开,我要出府!”嬷嬷幸亏及时的赶到,在管家的耳边低语,管家现如今让两个彪悍的仆妇把晏云竹送回院子,好生看着。不让晏云竹出府半步,这是李氏的吩咐。李氏可真厉害,为了晏东南和晏府,连晏云暖都不管,要是被晏云暖知晓,该多伤心。
晏云竹在屋里难受的要命,恨不得能飞身到她身边,陪着她安慰她。萧妃冷着一张脸,面对二公主的讨好,无动于衷。二公主不由的耷拉着耳朵:“母妃,您这是怎么了,儿臣这不是来看您了吗?是不是儿臣这些日子哪里惹着母妃不高兴,只要母妃您说出来,儿臣改就是了。母妃,您别这样,儿臣害怕,母妃。”
二公主趁势依偎在萧妃的怀里,萧妃冷笑:“二公主,真是没看出来,您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妃!”这是什么话,二公主立马反驳道:“母妃,是不是谁在您的耳边乱嚼舌根,您告诉儿臣,儿臣去找她对质。岂可信口开河,母妃永远是儿臣最亲近的母妃,谁也代替不了。”
萧妃松口气,想着临走前嬷嬷的眼神,不打算跟二公主继续闹僵。“行了,行了,赶紧起来,身为公主,怎么连做都没样子,被人看到,可要说母妃不会管教女儿。”“母妃,您胡说什么呢!这是在您的寝宫,谁敢说出去,是不是?哎呀,母妃,儿臣知道错了,还请母妃大人大量,别跟儿臣一般见识。另外母妃要是生气了,就容易变老,到时候父皇不喜欢母妃,那可别怪儿臣哦。”
二公主笑嘻嘻的缠着萧妃的手臂撒娇,萧妃噗嗤一声笑出来,亲昵的点着二公主的脑袋:“你呀,就这张嘴厉害,会哄母妃高兴。你这些日子陪着皇后,是不是很高兴?”原来为了这事,二公主急忙跪下,竖起手:“母妃,儿臣发誓,跟母后和父皇在一起绝对为了三皇兄,儿臣并没私心。母妃,如果让您不开心的话,那么儿臣就不去母后的寝宫。”萧妃不过想弄清楚二公主的心思而已,也没不让二公主接近皇后。
萧妃本想留着二公主一起用午膳,怎么也没想到皇后身边的宫女来找二公主,皇后要见她。眼见萧妃脸色微变,二公主连忙走过去,贴着她耳边低语一番,哄着萧妃高兴,二公主才跟着宫女去皇后寝宫。萧妃叹着气,这不就是她一直以来期望的结果,为何不能接受?
不管怎么样,二公主都是从她肚里爬出来,难不成还能被皇后给抢去?一切都是她多虑,还是安心的等着二公主的好消息,另外定北侯未免太不识抬举。看来萧妃要另外想办法对付他,三皇子不宜有过多的举措,万一让圣上注意到,那就不妙。
晏东南再次被圣上召进宫,一路上忐忑不安,想着他当着圣上和百官的面,信誓旦旦的保证晏云暖绝对是男儿身。如今从李氏口中得知晏云暖是女儿身,这该如何收场?不是犯了欺君大罪,想想晏东南都觉得瘆得慌。但没办法,圣上下令,必要前往御书房。
圣上不紧不慢的放下手里的奏折,“晏爱卿,不过多礼,起来吧!”“多谢圣上。”晏东南恭恭敬敬的起身,静等圣上开口。田文着急的不行,晏云暖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昨日李氏离开后,一直并用膳,早上亦是如此,这可怎么办?“田武,要不然我们去找七小姐,让她来劝劝九公子?”
他们兄弟俩到现在还不知道晏云暖的女儿身,都以为外面的传言是假的,诬蔑晏云暖。“不许去,你们都给我下去,我要一个人静静,不许去晏府找任何人,否则你们就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