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高飞回到了自己的连队,只不过不同的是,他没有随大部队走,而是坐的卫生队的车。
在一次回到了侦察连,连队的老兵们,都用另类的眼镜看他和王野。
两天后,连队回归到了正常的训练工作当中。
只不过,高飞受伤的是腿,没办法参与连队正常的工作,最后,他只能被安置到炊事班帮忙的工作当中。
不过,高飞终究不是炊事班的正式编制,炊事班的班长,也没有让高飞做炊事班的主要工作,他彻底的成了一个炊事班的打杂人员,多是去取菜,清理后厨卫生等。
这一天,高飞和炊事班的老王班长(高飞也不知道老王班长叫什么,好像连队的人,都只叫他老王班长,他是一个四级士官,全旅资历最老的兵。)
到了营区的门口,高飞从三轮车上下来,这时,他看到一位老妇人,提着一个蛇皮袋,在营区的门口,拣垃圾,那老妇人,好像受到了很大的特权一样,她意然可以随意的进出营区。
老妇人穿着一身上时代的军装,没有军衔,那军装上面,还打了好几个补丁,高飞看到,倒是有些好奇。
老妇人提着蛇皮袋,不知啥时候就挪到了他们的车子边上,此,和他们一样在这里等待着取菜,可不至一个连队的炊事兵,他们和侦察连的炊事兵一样,都是带着自己连队的小推车或者三轮车。
高飞所在的部队有自己的后勤供应,是机关后勤科的,他们负责在市面上购买菜品,他们所购菜品,也是有各连队司务长上报,之后,有后勤供应买好,分列好,送到他们营区。
高飞看到,那些炊事班的兵们,他们很自觉的,从自己的车上取出几个空着的瓶子,递给了老妇人,就连和他一起出来的老王,都递了两个空瓶子给那老妇人。
高飞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们出来的时候,用于拉菜的三轮车里会放着两个空的矿泉水瓶子。
而就在老妇人在收集了这些炊事班的战士们递过来的瓶子后,并没有急着离开,她将手中的蛇皮袋往地上一放,就坐了下来。
高飞对于这一位老妇人,带着疑问和好奇,可是现在,很显然并不是打探时机的好机会。
时间没有过多久,后勤的送菜车就来了,接着,就是开始给各连队分菜,而后勤分配菜的战士们,也将购买物资的硬纸盒包装,折了,送给了老妇人,而这还不够,负责后勤的带队干事,还下了车,将一份小袋子装好的菜品,交到了老妇人的手上。
老妇人收了纸盒以后,才拖着那已经装满的蛇皮袋,出了营区。
那老妇人,明显的有些有些驼背,而那蛇皮袋对于他而言也好像是很大的负担,这让高飞看着,内心有些不太好受。
老妇人到了门口,门岗位兵班里,没有站岗的一个老兵,帮老妇人,提起了那蛇皮袋,往外走去。
“高飞,我们的菜是不是全了?”高飞正走神的时候,老王的班长的声音传来了。
高飞赶紧拿起手上的记录本儿,他有对应三轮车里菜看了看,然后回道:“老王班长,我们的菜已经全了。”
“行,那咱们就回去了,上车吧。”
老王班长说完,就跨上了三轮车。
而高飞,因为受伤的是腿,他并不能蹬三轮车,只能坐在了三轮车的后斗里。
他们往前骑了不远之后,就到了上坡路,这里,高飞就不能在坐车了,他也下来,帮着老王班长推车。
“高飞,我看你这一会儿老是走神,是不是心里藏了什么心事了?”登着三轮车的老王班长,回头朝高飞问了一声。
高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不是没有忍住心中的好奇心,他问道:“老王班长,之前我们取菜的时候,见到的那一位老奶奶,他是个什么人啊?我看他怪可怜的。”
老王班长下了车,下来推着车走,他安静了几十秒之后才说道:“那是杨奶奶,这位杨奶奶她的身份有些特殊,他的儿子,原来是咱们部队的一个营长,就是咱们这一片营区的。”
老王说道这里,忽然就没有动静了,而高飞这听了一半,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这话说一半,让人心里很不舒服的。
“老王班长,莫非那位营长………”
高飞后面的话,没还说出来,后面的话,不好说出口的。
“其实这是咱们部队的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咱部队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不过那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但那位营长,我认识。”
高飞更好奇了,就问:“后来呢?”
“那是原来我们二营的张营长,当时我还是一个新兵,有一次,我们这边山区引发了一场森林大火,当时的二营长寿命带着二营的战士们,去救火,那一场火烧得很大很大,后来,山里面忽然转了风向,本来已经扑灭大半的火势,又反转回来,张营长为了救一个新兵,被大火给掩盖了,后来大火经过多地区部队的共同协力,总算是扑灭了,只是,张营长也找不到了。”
老王班长说完这些,他转过身来,看着高飞,又说道:“其实大家都知道,张营长已经牺牲了,只是张营长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而张营长的老母亲,也就是之前你看到的那一位老奶奶,他并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没了,于是,他从老家步行千里来到了部队,最后他就在我们部队营区的外面扎了根,以拣废品为生,部队也出面,要安摆杨奶奶,可是杨奶奶,并不原离开。”
老王班长看着高飞,变了一个语气,对高飞问道:“你知道杨奶奶不愿意离开,是为了什么吗?”
高飞对着一个悲伤的故事,震惊到了,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杨奶奶说,他的孩子没有死,他还会回来的,他就要扎在咱们军营的门口,她要等,等他的孩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