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争见澹台纯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脸色顿时有些不正常了,当即就要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拳头紧握发出一阵骨响。
见势头不对,秦无衣连忙用手压住莫争的肩膀,低声说道:“沉住气,他在激你动手,你一动手,你的会武资格就会被取消,千万别上当。”
莫争斜眼看了看秦无衣,虽然他有些不服他,但他此时说的话一点都没错,眼下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那紧握的拳头有些不舍的缓缓松开,随后眼露凶光的看向澹台纯:“你就祈祷不要在擂台上碰见我吧!”
说完,冷哼一声,衣袖一甩,扭身离去。
秦无衣看了看莫争的背影,又看向澹台纯,说道:“澹台圣子实力超群,众人皆知,又何必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激我师弟出手呢?”
“呵呵……”澹台纯咧着嘴角呈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三言两语的刺激他都受不住,那他也成不了什么大器,更别说想在擂台上赢我了,若他脾性如此,真因动手失去了资格,那倒还免了在擂台上与我一阵纠缠,而后被我摧毁了他的所有自信,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这是在给他机会,怎么能说是下三滥的手段呢?”
“澹台圣子巧舌如簧,似乎有些太自信了吧?”素来好脾气的秦无衣此时脸上也呈现出一丝冷冽。
“自信?我当然自信,我明着和你说吧,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夺这凝脉会武之头榜。”澹台纯嗤笑两声,随即目光凝在秦无衣的身上,道:“我连你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凝脉中期的废物。”
这话一出,场面当时就炸开了锅,鸿儒派那便一阵讥笑,而天刑宗这边,秦无衣不说话,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唯有荆绝站了出来,面色阴冷的看向澹台纯,怒斥一声:“你在说谁是废物?说话间,浑身气势散发,不由分说,就是朝着那澹台纯掠去,一掌扇下。
啪!
荆绝的速度之快,那澹台纯几乎都是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扇了一巴掌。
哗!
场面瞬间静默,众人面部如痴呆,惊异的望着荆绝。
有的是在惊叹荆绝的身法,有的则是在惊叹荆绝之所为。
“你!……”澹台纯被人众目睽睽之下扇了一巴掌,还是被一个筑基初期扇的,他还能有脸吗?随即浑身气势暴起,就要将荆绝打成肉泥来泄愤。
秦无衣见状,立马掠身到荆绝身边,急切道:“澹台圣子息怒,我师弟出手乃是事出有因啊!”
见秦无衣出面,澹台纯顿了顿,想了想手中这一招下去,秦无衣必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届时估计还免不了一番争斗,反而还会大伤元气,导致明日会武状态不佳,若是运气不好再碰到莫争,搞不好还真会被他给踩下去。
“秦无衣,你今日也要与我为难吗?”澹台纯冷喝一声。
秦无衣笑笑:“不,我这人不喜斗,你也知道,我只是让你冷静一下,我的师弟刚刚不是在打你,你只是被误伤的而已。”
“呵,这种屁话你也说得出来,扇了我一脸你没看到吗?你瞎了吗?”澹台纯此时已是睚眦欲裂,哪还管得上的儒生形象,粗口都爆出来了。
这荆绝听的秦无衣之话,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明明扇的就是澹台纯啊,而且还有些小爽。
这个时候,秦无衣缓缓拉起荆绝的手,荆绝也不反抗,任由秦无衣摆弄。
随后秦无衣将荆绝的手掌展示与众人,慢腾腾的说道:“澹台圣子请看,诸位请看……”
众人的目光看向荆绝的手掌,只见其掌心有着一点血红,还有一只死苍蝇的尸体。
秦无衣用手捻起那苍蝇尸体悬于半空,微微一笑道:“这种隐翅蝇真的惹人厌烦,要是咬到人一口,不管你修为多高,始终都会在你的身上留下一个包,真的恶心,我师弟刚刚只不过是看到这只隐翅蝇要来叮澹台圣子,怕它在澹台圣子的身上留下个印记,影响了澹台圣子的盛世容颜,故出手将其除之,只不过惯性使然,不小心冒犯了澹台圣子,不过这也是在帮澹台圣子啊,哪是在针对澹台圣子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荆师弟真是贴心啊!”那秦无衣身后的苏鹤此时听的这话,一拍手掌,附和道。
在场的人又没瞎,荆绝明显就是冲着澹台纯打去的,哪是打什么隐翅蝇,不过秦无衣愣是将这事给圆了回来,天刑宗众人都是一脸佩服。
“胡说八道!”鸿儒派那边此时却是炸开了锅,纷纷出言反斥,有的人还说你看荆绝手心有隐翅蝇的血,那澹台纯的脸上怎么没有云云,开始论证起来了。
闻声,那秦无衣顿时气势一展,凝脉后期的灵压仿佛如一道狂风骇浪袭向鸿儒派众人,引得那些皆是汗流浃背,瞬间禁声。
“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圣子没长眼睛吗?不会分辨吗?要你们来说!”秦无衣脸色瞬间一冷,长吼一声,直慑众人。
见那些人不语,秦无衣便将目光看向澹台纯,笑容满面:“澹台圣子,这一切都是误会。”
澹台纯在秦无衣呵斥众人之时,心中也是盘算,此时闻声,他目光看向荆绝,停顿片刻,微微一礼:“多谢这位小兄弟帮我打蚊子了。”
荆绝正想笑着说免礼,那秦无衣拐了他一下,他瞬间明白过来,也是一礼:“礼数不敢当,但刚刚确实在下失手,还请澹台圣子见谅。”
“好说,好说。”澹台纯冷冷一笑,随即将目光看向鸿儒派众人,喝道:“走,回去休息。”
望着鸿儒派等人离去的背影,荆绝脸上露出一阵笑意,那贾进和颜清浅此时也是急忙走到荆绝身边。
“小子,可真酷啊,把鸿儒派的圣子都给打了。”贾进冲着荆绝竖起了大拇哥,早前那澹台纯一阵嚣张,被荆绝这么一打,不光是贾进叫爽,天刑宗这边无人不叫爽。
“可是刚刚太危险了,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颜清浅先前却是慑得一身冷汗,提醒荆绝道。
远去的鸿儒派众人时不时的朝着后方看了看,见到天刑宗众人欢愉的样子,怎么都不是滋味。
队列中,一个长脸男子此时终于是忍不住了,跑到澹台纯面前,问道:“圣子,你明明知道那小子是故意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打蚊子,你为什么就这么算了?最起码也要让他失去会武资格才行啊!”
澹台纯闻言,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凶狠之意:“只是让他失去会武资格,那也太便宜他了!放心吧,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
秦无衣帮荆绝解决了问题,荆绝自是要上前道谢的,不过,此时秦无衣面色阴沉,根本没有因为荆绝打了澹台纯而又半点喜悦之色。
“谢谢你啊,秦师兄。”荆绝虽不知道秦无衣因何而虑,但他还是朝着秦无衣一礼。
“打得爽吗?”秦无衣斜眼看了一眼荆绝,冷声问道。
“挺爽的。”荆绝抓了抓后脑勺,尴尬的笑两声。
“呵……”秦无衣冷笑一声,眼中尽是失望,呵斥道:“你是爽了,但你可曾想过,万一因此失去了会武资格,你对得起你那三个月的酷训吗?对得起师尊对你的苦心培养吗?对得起那至今还被镇压的绝峰的项峰主吗?莫争如此,你亦如此……呵呵,绝峰,或许等项峰主坐化而去之时,就已经没有了。”
秦无衣字字诛心,荆绝听得如同被雷击一般,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三个月酷训?是我们罢了,堂堂圣子,哪需要酷训?这平白得来的会武名额,他自然不知道珍惜。”这时,在场众人无人敢作声,唯有那薛长安讥笑作声。
“你是谁?”秦无衣闻声,扭头冷眼看向薛长安,问道。
“秦师兄,在下是集训成绩第一,诛峰核心弟子,薛……”
“滚!我与圣子交谈,哪有你这区区核心弟子说话的份!下次再敢逾越,我定不轻饶!”薛长安正一脸骄傲的说着,可话说一半,连名字都没念出来,就秦无衣厉声喝断。
薛长安被这般一喝,身子不住的往后缩了缩,脑海当中一片空白。
荆绝见素来脾性较好的秦无衣发这么大的火,瞬间感到后悔,将头埋了下来,低声道:“师兄,我错了。”
“错?我要的是你认错吗?我要的是你以后争口气,不要辜负那么多人对你的期望!做任何事之前,好生想想后果!”秦无衣的话语依旧严厉。
“是。”荆绝诚恳的说道:“请师兄放心,我以后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记住你的承诺。”秦无衣说着,将身子扭到一边,欲要先行离去,可刚要走,又顿了顿,返身朝着荆绝说道:“据我对澹台纯的了解,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你明日会武包括后面的赤鳞洞府都小心一点。”
荆绝看了看秦无衣,缓缓道:“多谢师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