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此时的姜涵芳听说仇人在此,便怒形于色、两手直握着拳头说道:“这杂碎在此,我要替我娘报仇,叔父你也带我去。”洪怀敬道:“芳儿若想去,我便带你去,只是去了不可鲁莽,他可是我大金功臣;只是这深仇大恨往后可以再从长计议,今日我可为芳儿出气;芳儿你觉得如何?”姜涵芳一拳捶在桌子上道:“只可惜太便宜了这老混蛋。”洪怀敬道:“今日再如何深仇大恨也只能强忍,否则叔父我也无什办法。”荷秋魔道:“芳儿你就听你叔父的吧!往后这仇迟早是要报的。”
洪怀敬便带二人来到苏府内,苏保衡见来了洪怀敬便拱手道:“法师到此,苏某有失远迎啊!”洪怀敬道:“苏大人不必拘礼。”苏保衡又道:“黄元帅敬慕法师已久,故此叫苏某请法师到此。”洪怀敬道:“不知黄元帅现在何处?”苏保衡笑道:“就在我府上的后院,那里我备下了些许薄酒,黄元帅真是闲情风雅,风趣得很,两手皆搂着美人,这就叫做英雄搂美人归。”洪怀敬道:“这也算英雄,呵呵,倒是不怕被别人笑话。”
苏保衡听法师如此说话便觉得奇怪,又见后面的两个人甚是奇怪,一个是身材矮小驼背老头,两颗三角眼睛,好似猫眼。一个是十几岁的小男孩,身着公子哥的服饰,脸蛋俊白,一脸孩子气。苏保衡笑道:“法师这两位是?”洪怀敬道:“苏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不是在皇上面前提过我的兄弟吗?他便是这汴京城内的府尹。”苏保衡此时才正眼看待这位身材瘦小之人,苏保衡笑道:“这位原来便是汴京城内的刺史大人,刚才多有唐突,还望见谅。”荷秋魔只是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苏保衡见此人如此不懂礼仪,心有怨恨只是埋藏在心底,他内心想道:“若不是法师抬举你,你还不配我看你和请你呢?真是个驼背怪物。”说完便恭敬地请三位到后院,只见黄老三两手搂着金国美人在那里调戏,两美人双手抓着菜往黄老三嘴里送,黄老三一边吃一边淫笑着。宋朝的史文俊也在其列,他在一位金国安抚使下首,史文俊见黄老三好色成性,又不按光宗所说的去做,见他只顾吃喝玩乐,时常劝他时,他便用权力相逼,不耐烦时便会说:“再如此聒噪我便割掉你的舌头。”故此史文俊既怕他的权势又怕他的武功,弄不好他把自己给割了舌头。
此时苏保衡作为东道主便叫道:“黄元帅,你看谁来了。”黄老三便放下两位金国美人,黄老三站起身子拱手道:“洪法师真是貌似神仙,蓬莱风骨!在这里能结识洪法师,这是我黄某的荣幸啊!”洪怀敬笑道:“呵呵,黄元帅太客气了,你帮金国有功,我本该敬你才是。”说完便走到座位上,然后坐在一条黑色的凳子上。苏保衡便令人多弄了一条凳子,荷秋魔便也坐了下来,那姜涵芳站在义父身旁,两眼注视着仇人,心里一把怒火在心底里烧着,只是现下不能发作,他用功练习武艺为的就是帮母亲报仇,今日见到仇人分外眼红。
洪怀敬手举杯子正要向黄老三敬去,刚要敬酒,一股内劲在酒的杯底下传入,一条酒水向着黄老三那边冲去。黄老三本是要与洪怀敬敬酒碰杯,没想到洪怀敬好似有意试探自己的武艺便内心想道:“这洪法师也忒地小瞧黄某,想试探我武艺,今日我便让你看我的真功夫。”那黄老三也逼着一股劲力让酒向着洪怀敬一条线冲去,就在此时两个杯子都互换着酒水;洪怀敬的酒水冲进黄老三杯子里,黄老三的酒水冲进洪怀敬的杯子里。
在座的各人见二人互相比试绝技,都赞不绝口。此时的洪怀敬便把黄老三飞过来的酒水故意弄歪了一条线,形成了弧字形,那弧字形的酒水便向着黄老三脸上冲去。这黄老三知道这如此弯曲的酒水冲过来,再如何用酒杯盛着飞来的酒水是难于接住的,便把身旁的一位金国美女一推,那酒水便泼在了金国美女的脸上。那金国美女被酒水渗进了眼睛,一下子便摔倒在地。那洪怀敬哈哈大笑起来道:“黄元帅真是名不虚传啊!连个酒水都让美女喝了,真是美女难过酒水关。”
黄老三见洪怀敬如此戏弄自己心里虽然有气,但心里以为蓬莱岛内的侠客本就自命清高,如此戏弄自己要在别人面前彰显自己的本事,故此黄老三也不以为意,觉得他这样更显洪法师的与众不同。黄老三笑道:“法师一来便给黄某好看,不过这里有一盘牛肉,若是法师能把满盘的牛肉都夹走,黄某便叫法师一声爷爷?若是没全夹走,你便叫我一声爷爷,法师你觉得如何?”洪怀敬笑道:“更好,不过我这双手只是会弹奏一些文艺曲调,所以连个吃饭也得带上琴子,故此我得一手夹肉一手弹首优美的曲子才行。”
黄老三知道法师的武功皆在琴弦上,若是不让他用琴子,自然他占不了自己多少便宜。此时的黄老三笑道:“只怕若用琴乐曲调过强的话,把这里的人都震聋了这可不大好。”洪怀敬冷笑道:“说哪里话,我这曲调分为三十六种,种种不同,若论优柔之曲,自然是悦人耳目。”说完便转过头来对着姜涵芳道:“芳儿,你到舍下令管家取我‘德舍令’古木琴来。”原来洪怀敬在其舍下藏有数十把琴子,姜涵芳听叔父提此,便去洪府中取琴子。
黄老三见此孩童好生面熟,刚才与法师谈话没太注意他身边的人,此时见洪怀敬旁边坐着个矮子,身材看似驼背;黄老三一时想不起这人在哪里见过,觉得以前和他交过手。但此时的黄老三只把心思放在与洪怀敬的比试上,他不知道这琴魔等一下到底要怎么对付他。不一会儿,那姜涵芳已取来‘德舍令’古木琴,只见那把琴子棕色样式,有四条琴弦连接着。洪怀敬笑道:“老夫就此作一首曲调叫‘江华令’,你们可听听。”说完便用右手去弹弄曲子。
那声音有如莺声燕语,又如阳春白雪、又似潺潺流水,众人被这琴声给迷住了一般,洪怀敬刚要用左手去夹盘中牛肉。那黄老三自然闭住双耳不让这琴声催眠,黄老三也用一双筷子与洪怀敬的筷子交接在一起,二人便在盘中比试内力,二人都觉得对方武功非凡。这洪怀敬本想用琴音迷人耳目,没想到这黄老三也有这等武功可以闭住自己的双耳。洪怀敬干脆丢开筷子,双手在琴弦上改换旋律,那琴声似乎长了手一般,那盘中的牛肉便往空中溅起,其实这是洪怀敬用体内的真气附在了声音上,那声音又传在了空气中,故然这肉片伴随大气之力弹在了半空。
黄老三见洪怀敬能如此用琴声把牛肉溅飞,黄老三再想用双手去抓落满天飞的牛肉那是不大可能的。那片片牛肉洒落一地,洪怀敬便停下琴弦。众人此时才恍然大悟了起来,苏保衡还以为在仙境里坐着云雾四处飘荡,此时醒悟过来便拍手称赞,苏保衡拍手道:“这琴声真是妙哉!这天籁之音让人魂魄出窍,犹如坐在云层上面四处飘荡,当真是响遏行云,余音绕梁啊!”洪怀敬被苏保衡这一吹捧,笑得捋起红胡须来,却把该羞辱黄老三之事给忘了。
在其一侧的姜涵芳有意想见黄老三出丑,便出言道:“黄元帅此次输了,就得叫我叔父爷爷,现在该叫了吧!”黄老三见此小童提醒洪怀敬,内心虽然斗起歹毒之意,但心想在人屋檐下,如何不低头的道理,只好强忍着胸中之气。洪怀敬被侄子一提醒便呵呵大笑道:“黄元帅,你刚才所说的话应该算不算数。”这黄老三是个出尔反尔之人,刚才所说的话等于放屁,故此他却笑道:“刚才所说的话,早就过去了,何必再提它呢?来,我敬法师能有如此高招的绝技,敬你三杯。”
洪怀敬一向是说话算数的人,见黄老三出尔反尔很是恼火便道:“你个龟孙子,怎么说话如此反复无常。你还是赶紧叫我声爷爷,否则老夫绝不轻饶。”黄老三见洪怀敬向自己发怒,自己便也发作起来怒道:“本帅本是敬你三分,你倒是不领情。哼!就凭你一把破琴能耐我何?”洪怀敬冷道:“你只不过是个采花贼而已,也这般抬高身价,呵呵!真是可笑。”黄老三站起身子用手指着洪怀敬道:“你个红毛怪,也不见得多了不起,只不过会发出几声吼的红毛狮子。”洪怀敬大怒要与他打架,此时的苏保衡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见两人如此叫骂,神色异常紧张,便站起来调解道:“两位可不要伤了和气,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恼羞成怒呢?黄元帅消消气,法师也消消气。”
黄老三身处别人之处,只好忍着一肚子的火,站起身子搂着两位金国美人离开了苏府。苏保衡见事态发展到如此感到很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洪怀敬也带着荷秋魔等人离开了苏府。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