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悟眉和悟净大师听张帅病逝无不嗟叹不已,二人为其诵经祷告。数日之后,沈家军在聚义厅聚集,沈碧云坐在上首,接着便是武林同道按江湖规矩依次序地坐在对应的椅子上。众武林豪杰都群聚于此,沈碧云见人都已到齐便道:“过些时日便是蓬莱岛所要开的武林大会的日子了,众位都到我庄上来,必然都是为此事而来,但不知蓬莱岛的天王主持这场武林大会所为何事,便不得而知,但这里有位蓬莱岛的肖前辈,他必然知道此武林大会所为何事,今日便让肖前辈说出开此大会的意图,也免得众位武林同道疑惑不解,忧心忡忡,一直想要了解开这武林大会的答案。”
南古派的徐婵玉道:“以前那怪客只是说了结什么江湖恩怨,但我南古派素来未与蓬莱侠客有什么瓜葛,却也要参加此会,信里面还说若是没去开的,必受惩处。这江湖规矩素来是盟主所定与蓬莱岛何干,蓬莱人却蛮不讲理,蛮横到了这地步,凭着江湖一绝技,桀骜不驯。”沈碧云道:“徐掌门说得在理,但我看蓬莱岛的天王若没有什么大事,也不会要让大家群聚‘聚贤庄’开武林大会。至于强迫大家开会,于情于理确实也说不过去。”江南八怪之首的龙应标道:“要说与蓬莱岛有什么冤仇,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这与我们江南豪侠有什么相干。”说完便怒目地注视着坐在左首的肖远飞。
‘神臂猿’杨广亮道:“还说什么只要江湖上有些武功的都要参加此大会,太欺负人了。”雪山派的贺顶昆道:“若是什么狗屁天王有什么阴谋,老子便劈死他。”此时的肖远飞忽然呵呵大笑道:“我岛主行为乖戾,我们也从他身上学了一点,但他为人处事素来不会对我们这些手下人等讲的,至于什么秘密我确实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江湖上的人若是招惹大宋王朝的话,他必亲自出马,除掉后患,这是我多年来所知道的一点,至于为什么叫众伙都到‘聚贤庄’开武林大会,在下也无从回答。”陆久道:“想想当年我们为大宋所做的一切,难道岛主就不知道,还说什么威胁大宋的话,我们身为大宋子民,难不成会推翻了大宋江山不成。我等出生入死不说,当年蓬莱岛内的人为我大宋有做过什么?”
肖远飞见陆久的话里有话,好似直指蓬莱岛人不分青红皂白诬陷沈家军,肖远飞道:“我等虽未为大宋出力,但那时也深知江湖武林同道都在为大宋出力,我等蓬莱岛之人本清静无为之人,故此有你们相助大宋江山,我们便也不再出岛帮助赵构了。你们的功绩在我肖某眼里,那当然是有功于大宋的。”悟眉大师笑道:“肖大侠能如此说,那为何你们的岛主却要我们开此武林大会,这分明是说我等威胁到了大宋江山了。若岛主他老人家要开此大会,排除顾虑,何不发一道英雄帖,为大宋江山招兵买马,招纳人才,一举恢复我大宋河山,赶走金人。”
众人听悟眉大师说得合情合理,便都把目光转向肖远飞,肖远飞道:“岛主为人实在乖戾得很,我等手下之人,如何知道他老人家心思。若岛主肯以悟眉大师所说的那样去做的话,恐怕就不用再开武林大会了,这些事情得等到重阳节便可知晓。”沈碧云听肖远飞没有故意隐瞒的意思,知道他言语恳切便道:“既然肖前辈不知道此事,也就罢了,重阳之日再做定夺。只是眼下金人三番两次来犯我洛雪山,大家若肯齐心协力何不消灭这股贼兵。”武当派掌门郭顺道:“盟主说想怎样就怎样,我等武当派都倾力协助盟主赶走金兵。”郭顺一说便众人齐心赞成。
忽然屋顶上一人拍掌称赞道:“好雅气,我‘孤云野鹤’今日也未算白来。”说完便从屋顶跳下,走进厅堂,众人一见,见一老和尚披着金黄色袈裟,眉清目秀,两道白眉,一把白胡,额头却未见皱纹,只是目如朗星,炯炯有神,瘦脸蛋,瘦身材。他身后尾随着十名矮个子僧人,面如死灰,倒是脸上如金色皮囊,中等身材,一身黄色僧衣。此时的悟眉大师和悟净大师突然‘呀’了一声,两人早已喊出道:“师祖!”孤云野鹤见是两个僧人叫自己师祖便点头道:“你二人想必是悟眉和悟净两弟子吧!”悟眉和悟净点头双手合十道:“正是弟子。”
孤云野鹤道:“想不到数十年,中原一变,真是历史沧桑了剧变,金人天下满地是。”然后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悟眉大师道:“师祖这几年去哪里了,让嵩山少林寺内的弟子好找。”孤云野鹤化名为‘了尘’,此时见嵩山少林弟子一问便默然了一会儿之后道:“我便到海外寻佛去了,这一离去便有数十年之久。虽在海外,便也知你们中原之事,以前的事就别提了,至于我的弟子鬼见愁、笑面虎也死在了中原,这一切都是你等所为,今日一来倒要讨回个公道。”
此时的宋奕欣听这老和尚是那三怪的师父便吃了一惊,但想想前因后果与己无关,若是此老和尚要追究自己的话,此事也与己无关,笑面虎是死在丁春秋手里的。了尘大师向沈碧云双手合十地鞠了一躬,沈碧云便站起来也向了尘大师回礼,双手抱拳作揖。行礼过后了尘大师道:“近日得因我弟子探听我的三徒弟笑面虎死在洛雪山,不知沈盟主可否知晓?”沈碧云见了尘大师向自己逼问便道:“白前辈确实是死在我庄上,不过白大侠是被丁老前辈所杀。”了尘大师‘哼’了一声道:“我的弟子何罪之有,却落得个如此的下场。”悟眉大师道:“师祖,此事与我们无关,这是丁家的恩怨。”
了尘大师道:“不管何等恩怨也罪不至死,你们却如此袖手旁观。”此时坐在右首的五莲教教主于冰莲怒道:“说什么屁话,你们那三魔怪乱杀无辜,杀了嵩山少林众僧人,如今却要为自己的不孝弟子讨回公道,真是天大的笑话。”此时了尘大师被这位中年妇人如此破骂便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此事老衲确实不知,但不知是真是假,由不得你们血口喷人。”于冰莲忽然笑道:“你真是头老秃驴,该回去洗洗脸让自己清醒点。”于冰莲如此笑骂使了尘大师的十名弟子的‘净、空、旦、龙、虎、悲、喜、亮、天、地’,向着于冰莲怒目而视,在场的见十人有如阎罗殿里的‘黑白无常’一样,够狰狞、够吓人的。
于冰莲见此也吃了一惊,了尘大师温和地对着十名徒弟道:“你等退下,不要惊吓了这些人。”十人便退开离了尘大师数步之远。了尘大师道:“我素来是看不起你们这帮名门正派的所作所为,若数十年前不是因为我一直被你们欺骗,你们明争暗斗,我哪里会离开嵩山少林,以至至交颜淑也死在了你们这帮人的手里。”沈碧云不解了尘大师为何会说出这般话来,作为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怎么会如此糊涂。沈碧云道:“颜老前辈是我恩师,他的死与梅芳厝和前武当掌门李掌门所为,这些和金人都是相关的,与我等武林人士何干?”了尘大师呵呵冷笑道:“何干?名门正派哪个都会说自己如何如何是好人,结果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悟眉大师和悟净大师没想到师祖居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与当年的师祖判若两人,悟眉大师忽然严厉地喊道:“你不是了尘大师,你是谁?”了尘大师道:“我就是了尘大师,谁说我不是了尘大师。”悟眉大师道:“若是了尘大师,他老人家生前就是个光明磊落,敢做敢当,富有同情心的得道高人,你这样的行为,让我不得不怀疑。”悟净大师也道:“师兄说的没错,想想师祖当年是何等的和蔼可亲,你这人蛮不讲理,恐怕你用易容术冒充我师祖。”了尘大师被这二人说得目瞪口呆,此时的众武林人士听两位如此说,也无不起了怀疑之心。悟眉大师道:“我师祖出自嵩山少林寺,若知少林劫难是和自己的弟子所为,他哪会如此袒护他们。”
了尘大师道:“我不是了尘大师又怎么样,但世上只有我了尘一人。哈哈哈哈哈哈!”此笑震得屋内玉瓶俱碎,桌椅摇晃。此时的翼王肖远飞却看出来了便道:“他不是了尘大师,而是了尘大师的日本大弟子野三郎君。”了尘大师见蓬莱岛的翼王也在此吃了一惊道:“你这翼王为何也在这里,岛主没让你与他们在一起,你这不是违反了岛规吗?”翼王道:“我来这里收徒弟,此事与你无关。”了尘大师见事已败露便揭开面具,众人便见此人眉毛倒竖,左右脸上两条刀疤脸,显然是当海盗时被划,中年人,一头乌黑长发在脑后垂下,头顶光秃,显得又是日本武士出生。
悟眉大师道:“你这倭寇,冒充我师祖,我师祖如今在何处?”野三郎君道:“这事是后话,到时聚贤庄的武林大会自然会分晓,现在还不是时候。”野三郎君又道:“你们中原人狡猾得很,如今我身份已被揭开,但我徒弟之死必然与你等有关。”黄唐义怒道:“难道你等想在这里报仇雪恨?”野三郎君冷笑道:“我等自然是为了此事而来。”肖远飞道:“你这叫挑衅,你想试试沈盟主的武功才是真。你这狡猾的狐狸,借口倒是挺多,借着三个魔头的名义来兴师问罪。”
野三郎君道:“翼王,你少管闲事,若你岛主知道了,肯定会杀了你。”翼王道:“我岛主为人,我翼王早已看透了,我出岛倒是得到了解脱。”此时众武林同道见翼王能如此大义,为众人解除疑虑都对他倒是好感了许多。野三郎君道:“有种,到时我便把此事告诉给岛主,让他好好教训教训你。”翼王怒道:“你这矮冬瓜,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你与我岛主狼狈为奸,你以为我不知道。今日我先来教训教训你。”野三郎君道:“好,要打到外面去打,我野三郎君也不是省油的灯。”翼王道:“那就有请到外面打去,免得污了沈盟主的厅堂。”
说完众武林同道都到雪山脚下要见二人比武,翼王道:“倭贼,你用我少林的‘易筋经’以为就了不起了,在下我是不怕你的。”野三郎君笑道:“等一下你便知道我‘易筋经’的厉害了,我要把你打残,把你抓去见岛主去。”翼王一掌向着这野三郎君打去,此时张娴与张栻喊着师父加油。不知二人比试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