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忆白安静的看着蓝溪,而蓝溪则是神情严肃的看着她,重复了一边自己刚才问的问题:“所以,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听到夏忆白的话,蓝溪算是明白了她之所以会这么做的原因了。
“只是,就为了惩罚那个女人,你就离开了沈饶晨,这值得吗?”
夏忆白摇摇头,难过的微蹙着细眉,低声喃喃了一句:“不!这只是开始!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是夏忆白需要去思考值不值得的,因为除了沈饶晨那位让她爱不能,痛难忍的男人之外,夏忆白从来不曾拥有一切,也很少去在意什么。
辛羡那个女人……
夏忆白虽然很难接受一直在背后伤害她的人是辛羡,可也不得不去面对现实。
既然辛羡喜欢沈饶晨,既然她可以利用夏忆白心里的阴霾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夏忆白觉得她也有必要让辛羡好好的尝一尝被沈饶晨伤害的滋味。
夏忆白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有必要让辛羡好好的认清楚一个现实,那就是不管辛羡以什么样的身份靠近沈饶晨,不管她能够掩饰的多么好,亦不管她能对沈饶晨多么的温柔,在沈饶晨的心里都绝对不会留给她半点位置。
嘴角微扬,夏忆白皱着细眉露出了一抹不知是痛苦还是觉得开心的笑容。
她额前的两撇眉间带着浓郁的哀愁,睫毛轻颤,双眸微红,可是她的嘴角却微微的上扬。
虽是在笑,却让人感觉十分无奈、苦涩。
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银叉,她在心里暗暗的自言自语了一句:“辛羡,咱们走着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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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饶晨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见厅里已经摆满了各种菜肴,看来夏忆白真的对辛羡说了很多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转头沉默的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等他的辛羡,沈饶晨有些头疼的皱了皱眉。不想让他和辛羡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亦不想让自己更加的讨厌辛羡这个女人,沈饶晨转身这就准备离开,可他才刚刚一转过身,客厅里就响起了辛羡的轻唤声。
“你要去哪里?”
回过头,沈饶晨见辛羡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失落,中规中矩的放在前面的双手,也让她表现的有些拘禁。
沈饶晨五味杂陈的看着她,在无奈中,还是说了一句:“突然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在公司里了。”
辛羡失落的皱了皱眉,朝他走了过来。
“很重要的文件吗?”
“恩!”
辛羡在沈饶晨点头之后,勉强的笑了出来:“是吗?既然这样,那你先回公司去拿文件吧?我等你回来吃饭。”
沈饶晨明白了辛羡是在告诉他,她会等他回来一起吃饭之后,干脆转过身正对着她,说:“你没必要对夏忆白的话那么上心。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你回去吧?”
辛羡听到沈饶晨意味明显的‘逐客令’,低下头,笑的更加无奈了。
“既然忆白妹妹嘱托让我来照顾你,那我就应该做到对她的承诺。”
“不用!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业,大家都很忙,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了。你从明天开始,不用来了。我会叫人过来帮我料理家事的。”
沈饶晨被辛羡莫名其妙的执着给弄得有些心烦。他烦躁的扯松系在脖颈上的领带,也不打算回公司了,直接迈着大步走进了客厅。
坐在餐桌前,他看着餐桌上的各式样色鲜艳好看的菜肴,竟然有种难以下咽的感觉。
抓起筷子,他随便吃了两口菜,依然感觉味同嚼蜡。
夏忆白那个女人,真的是快要气死他了!
为什么她要让辛羡来照顾他呢?
她这是在将自己往其他女人的身边推吗?
她就这么讨厌自己?讨厌的恨不得他快点去找其他女人,永远都不要再烦她?
一想到夏忆白现在的所作所为,沈饶晨就感觉快要疯了。烦躁的放下手中的筷子,他抬眸看着才刚刚坐下端起饭碗的辛羡,在无奈中,对她说了句:“我吃饱了,你慢慢享用。”说罢,他推开桌椅就准备上楼。
辛羡难过的望着沈饶晨毅然离去的背影,在犹豫中放下碗筷,对沈饶晨说:“饶晨,忆白妹妹说……她不会回来了,所以才让我过来照顾你。”
停下脚步,沈饶晨背对着辛羡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会回来的,过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回来的。”
坚定的回答了辛羡,沈饶晨再次迈开脚步,上了楼,迅速消失在辛羡的视野里。
辛羡目不转睛的盯着沈饶晨离开的方向,一想到他刚才对自己说的话,便不由自主的咬紧了下唇,用力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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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夏忆白坐上了蓝溪的车。她低头看着还紧捏在手中的鉴定报告,控制不住再次的失了神。
“您好,夏小姐。根据鉴定,您肩上的疤痕可不是胎记哦,应该是属于烫伤。”
医生的话又重新在夏忆白的脑海中浮现了一遍,让她不由自主的就忐忑不安了起来。
肩上的伤,真如蓝溪所说是烙伤?
那她的伤又是怎么造成的呢?
她可从来不记得她的肩上受过什么伤。
肩上有一块对于夏忆白来说没有任何印象的烙伤,和一段段她没有任何记忆的残缺记忆,这两者加在一起,始终让夏忆白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蹊跷的让她很难联想到这一切,仅仅是她生命中偶然留下的巧合。
蓝溪将夏忆白失神的模样看在眼里,笑了笑,说:“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
夏忆白听到蓝溪的话,回过神,朝她看了过去。
难以置信的摇摇头,夏忆白还是觉得这一切不太可能。
“我可从来不知道我的肩膀受过什么伤。”
蓝溪叹了口气,继续左右注意着车周围的环境,同时说:“不要因为不确定的事情而欺骗自己。”
“什么?”
夏忆白有些不太明白蓝溪的意思。
蓝溪斜眸快速瞥了夏忆白一眼,继续说道:“你不是不记得自己受过什么伤,而是不确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想起了什么很值得让你介怀的事情,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