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寒风之中,宫澈从地上慢慢地站起,嘴角带着血丝。
但是眸光却黑的像是化不开的墨色,现在的程小悠,听到了那句话之后,一眼都没有看过他。
明明说过,他是最重要的!
可是,现在的她,眼眸里面,却没有他!
“是的,等了你48个小时,你还是没有回来,最后实在熬不下去,这才咽气了!”霍炎看着程小悠,表情冷峻的说道,目光因为连日来的生气伤心,已经冷的像冰。
“到临死的时候,眼睛还一直看着门口,等着你回来!”霍炎看着已经痛到极致的程小悠,终于还是忍不住发起火来:“程小悠,英国就那么好玩,让你这么多天都不开手机!?你就不知道现在国内的情况,正在混乱之中?!”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程小悠颓丧的跪在地上,一直喃喃地不断重复着。
“是我拿走她手机的,和她没有关系!”宫澈看着程小悠似乎已经快要哭到崩溃的样子,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宫澈,你以为你了不起是不是,你觉得你自己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是不是!”霍炎看着宫澈,一脸的厌恶还有反感:“你难道不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吗?!”
宫澈看着眼前的霍炎,这个以前一向是沉默的少年,还曾经在第一次见面目送着他们的车离开躬身喊着少爷好走的人。现在,却目光凛冽的看着他,似乎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这件事,终究是,不能挽回了是吧?
“喂,你凭什么说澈,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的不是吗!?”上官耀看不下去,终于从后面冲出来说道:“澈也是为了让小悠散心啊,不然也不会这样!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是吗?!”
“霍炎,你不要说他,是我的错!”程小悠目光沉痛的看着他们两个,开口说道。是她自以为是的以为没有什么事发生,就任性的陪着宫澈任性。
可是她忘了,她不是宫澈,她没有资格去任性什么!
霍炎看着上官耀和程小悠,笑容一下子凄厉起来:“不是他的错,什么都不是他的错?!宫勋做出来那种事与他无关,现在奶奶死去的时候你手机被他拿走还是和他无关!他还真是无辜!”
霍炎看着宫澈,声音讥讽冷峭,就像是高山积雪,带着那种凛冽的寒气。
戴月儿和欧承逸站在一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你他妈说什么呢你!”上官耀终于忍不住,走过来揪住霍炎的领子说道。
“我说什么你没听清楚?!”霍炎看着上官耀,目光里还是那种满满的敌意:“你们都是大少爷,都了不起,那你们就不要和我们这种草根有什么纠缠啊!你们一个指头,别人就痛不欲生!这样的感觉,很了不起是吧!”
想到那个伤心欲绝准备跳楼的程小悠,想到奶奶始终没有办法闭上的眼睛,霍炎的心就像是被开水浇过一样,里面都是炙热的疼。
上官耀的手被人从后面拽住,他回头,只见宫澈伸手搭住了他的手臂,想要让他住手。
“霍炎,我知道错了!”程小悠看着霍炎,不想让他再说下去。都是她的错,如果,她可以有一丝的预感,都不会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何况,那个时候,见到宫澈接到电话那个奇怪的样子,她是有感觉的。
“程小悠,你现在自由了!没有人再管你了,随便你怎样了!”霍炎看着程小悠,语气冷淡的说道。
“小炎,你不要这样说小悠!”霍炎妈终于看不下去,走过来从地上想要拽起来程小悠:“地上凉,小悠,站起来说话!”
“霍姨,我心里好难受!”程小悠看着霍炎妈妈,放声痛哭起来:“我心里好难受好难受,我的奶奶,怎么就变成现在的这块石头了!”
“怎么只是几天而已,就这样了!霍姨,我心里好难受啊!”
程小悠的声音字字悲戚,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间这个样子。
“小悠,我让你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回来?!”戴月儿看着程小悠,目光里面也带着责备,但是因为之前霍炎已经说过,所以她才没有更加严厉的质问。
“对不起……对不起……”眼泪滴答滴答的向下流着,程小悠看着戴月儿,难过的说道:“难道妈妈也生我气了吗?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可就只有妈妈这一个亲人了……”
她说着,突然痛哭着趴到了地上,悲伤的不能自已。
那个一直抚养她长大的奶奶,怎么在大家的日子就要变得好过的时候,就突然的这么走了!
根本就不给她任何的反应机会!
甚至,连最后一眼她都没有看到。
戴月儿看着她这个样子,目光中终于划过浓浓的不忍心,也上前伸手想要拉她起来:“程小悠,地上凉,起来吧!”
“我不起来……着地上这么凉,奶奶就躺在这里,她自己一个人躺在这里,没有人陪她!”程小悠哭得身体都忍不住抽搐起来:“我要在这里陪着她!她现在一定很想小悠,是小悠不好,没有回来!”
少女的哭声,到最后已经破音,听上去沙哑粗嘎,十分的难听。
可是,在场的人却都是眼眶红红的,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就连最初看霍炎不顺眼准备动手的上官耀,都被沈明心拽了回去。现在,这里的悲伤气氛,根本就不是他们这种外人可以插手的。
可是,这个样子伤心的程小悠,却是谁都没有见过的。
他们都知道,程奶奶对程小悠的重要性。
但是,谁也没有预见到,程小悠会在知道***死讯以后有什么样的举动。
所以,见到那个趴伏在地上,膝盖始终保持跪卧姿态的女孩,谁都不知道要怎样去拉起来她。
天,渐渐地黑了。
墓园渐渐起了雾,风也冷峭起来。
【作者题外话】:3更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