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残\文\学:)
“他来了就好了。”
宁武几乎是将自己扔到了地上,重伤未愈的他,如何挡得住那些奋不顾身不知死活的酒鬼?想当初能力抗妖罴的大盾宁武,今时今日竟然连几个酒鬼都抵挡不住了。
那种悲哀,让宁武瘫坐在地上,满脸的苦笑之色。
别说是暴锤和宁武了,就是醉醺醺的厉媚儿,听到了凌风的声音也抬起了头眯着眼睛看了过去,随后脸上绽放出了一种很干净的笑容,呢喃道:“小弟你回来了啊~你回来就好了。”
话到后来,近乎哭腔。
看到他们三人的模样,大踏步从酒铺外走进来的凌风顿时面带寒霜,只觉得一股邪火无从宣泄。
“啊~”
一声惨叫,忽然从地面上传来,却是刚从门板下爬出半个身子,又被凌风一脚把门板踩住,挣脱不得的李风高。
“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听清楚,你给我再说一遍。”
凌风脸上带着笑意,声音却冰冷得让李风高连下半身被紧紧压在地面上都感觉不到了,魂飞魄散地叫道:“没,没有什么。”
“啊~”
随着凌风的脚在门板上碾动,李风高尖声惨叫了起来。
“别,别,不要杀我,凌大侠你大人有大量,就把小的当一个屁给放了吧。”
“小的已经被厉媚儿变成了不男不女样子,你就给我留条命吧。”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李风高仍然带着几分清醒,一边求饶一边还不忘把可怜之处道出来,就想着凌风毕竟年少,说不准一时心软,就放过了他。
李风高这么想着,这么说着的同时,还不忘在心中大恨,恨凌风来得太速,不然他就能看到他在梦中想了无数遍的场景了。
“是吗?”
凌风当真放开了脚,走上前去,一手一个搀扶了暴锤和宁武从地面上起来,再一手提起旁边一个完好无损,连泥封都没有破的酒坛子。
说来也怪,那些酒鬼们没有一个清醒的,可是在凌风现身之后,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敢动弹。
这就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威压笼罩下来,被他们敏锐地察觉到,在那一瞬间都如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样。
他们的识趣反而让凌风大失所望,只觉得胸中一口郁气无法排解,随即冷哼一声,道:“算你们运气好,今天我不杀你们。”
“还有你。”凌风望向李风高,口中说道:“放心,你也不会死,你们都不会死。”
李风高大喜过望,正要感谢再屁滚尿流地离开,却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凌风一边说着要放过他们,一边放开暴锤和宁武,将酒坛子的泥封拍开,将酒坛子倒转过来坛口向下。
顿时,浓郁的酒香中,清泉般的酒浆倾泻而出。
“他是在做什么?”
李风高和酒鬼中稍稍有些清醒的人看着这一幕,皆是一头雾水。
“你们不是都喜欢喝酒吗?我让你们喝个够。”
凌风冷笑着,一袖子挥了出去,正好兜在倾泻而下的酒浆上。
霎时间,一整坛子的酒浆便凌风这么一袖子扫过,瞬间全数凝成了冰渣子,仿佛一朵冰花突兀地绽放了开来。
凌风的袖子再是一挥,“哗啦”一下,漫天花雨,每一个酒鬼的身上或多或少,都被射进去了几颗冰渣子。
“啊啊啊啊~~~~”
只是一转眼功夫,酒铺中就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酒鬼,一个个都在地上打着滚,痛苦地哀嚎着,涕泪俱下。
“你们听好了,我不管你们是真醉也好,假痴也罢,都给我疼足七天七夜,长个记性。”
“要是七天之内,你们能找到纯阳高手便你们化解体内寒气,那就算你们运气。”
“若是有什么师门长辈,至交好友想要找回场子的,就到武院来寻我凌风,无不奉陪!”
这番话说完,凌风脸上带着冷笑,将手头上剩下的所有冰渣子,约略是一整坛子酒的三分之一数,翻掌间尽数拍入了李风高体内。
“不~”
李风高刚就看到了那些酒鬼连叫都要叫不出来的惨状,早就是心胆俱裂了,现在看到凌风如法炮制,还像是加了料的样子,顿时吓得险些连心脏都蹦了出来。
很快他的惨叫声就戛然而止了,自然不是死了,要是这么容易让他死了,凌风如何宣泄怒气。
但见得李风高在地上打着滚,手指甲不住地在身上抓着,不过一转眼功夫,就在脸上、身上,抓出了无数的血痕。
“凌兄弟,不能便宜了这个小子。”
暴锤和宁武这个时候都缓过了一口气,恨恨地看着李风高。
“便宜不了。”
凌风眼中尽是冷漠之色地看着李风高,口中说道:“如果没有先天级别,又精修纯阳功夫的高手为他解救,他会哀嚎足七七四十九天,抓烂了全身皮肤、肌肉,才会最终死去。”
听到李风高是这个下场,暴锤和宁武都是点了点头,心下快意。
凌风哪里管他李风高受过怎样的委屈,既然他出手阴毒,敢这么对付厉媚儿和暴锤他们,凌风就不可能对他有半点恻隐。
更何况,听刚才他们的对话,当初的纷争还是李风高不对在先,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了。
凌风从地上把软如一滩泥的厉媚儿横抱了起来,与暴锤和宁武一起向着酒铺外走去。
当他的背影消失在酒铺大门口的时候,凌风的声音悠悠传入了酒铺当中:
“我知道你醒了,把今天的经过,还有我的话放出去,七七四十九天内,
请紫岩城的朋友们都给我凌风一个面子,不要帮这个人渣解脱。”
话音落下,人影渺渺,酒铺中除了哀嚎翻滚声音之外,就再没有别的动静了。
这个时候,从一片桌椅覆盖地方忽然有了动静,桌子椅子全部被推开,醉莫愁的老板狼狈不堪地从下面钻了出来。
看着周围这些熟悉的酒鬼,还有连惨叫都叫不出来的李风高,老板的脸上就全是骇然之色。
同时,有着这么多注解,凌风临去前的话他哪里敢不放在心上?作为经营酒铺的人精,凌风话里的意思他怎么会听不明白?
无非是,不给他凌风面子,执意要为李风高解脱的就不是“朋友”,而是敌人了。同样的,这个消息要是没有放出去,他醉莫愁的老板也绝对不会是朋友。
想到这里,想到那么做的下场,醉莫愁的老板就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连滚带爬地向着门外跑去。
在凌风抱着厉媚儿,和暴锤、宁武回到十里香铺子后,关于醉莫愁酒铺里发生的事情,就如狂风呼啸般传遍了整个紫岩城。
原本关于血刀的传言,那些幸灾乐祸,那些暗流涌动,在这个风浪的席卷下,是全数沉了下去,再没有人敢提起。
所有人都为凌风展现出来的辣手所震惊了。
也不是没有人不服气,反正凌风放话只是针对李风高,就有那不服气的去寻了伤在凌风手中的酒鬼,想要试试凌风的手段。
在此后的一两日内,这么做的人络绎不绝,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一个个狼狈不堪地掉头离去,没有一个人,能拔除掉酒鬼们身上所下的手段。
一时间,凌风紫岩城第一少年天才,年轻一代中顶尖高手的名号,终于在紫岩城中迅速地流传了开来,再没有人能有什么异议。
这些都是后话了,且说从酒铺回来,凌风他们几个回到了十里香铺子中。
甫一入内,凌风就看到厉小环依然脸上挂着眼泪,眼巴巴地守在门前。
一直到看到凌风他们全部安然无恙地归来,她才破涕为笑,接着又忙东忙西,给厉媚儿清洗,给凌风等人整治吃的东西,一通忙活过后,她的小脸蛋上反而带上了血色。
等厉小环忙活完了,又到里屋去照顾厉媚儿的时候,凌风与暴锤、宁武坐在桌上,就酒吃菜,一片沉寂,没有人开口说话。
一直到如同嚼蜡一般吃完了东西,凌风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问了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情老大,还有疤脸他们……”
“死了!”
暴锤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随即放声大哭,“死了,都死了。”
“无情老大死了,疤脸那王八犊子也死了,没了都没了,我的兄弟啊~”
一个铁打的汉子,重伤到废掉的时候,也不曾见他掉一滴眼泪,这个时候却如一个女人般,泪下如雨。
谁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宁武在一旁一言不发,一口一口大口地吞咽着酒水,豆大的泪水滚滚而下,混入了酒水当中,被他一齐灌入了肚子里。
凌风,忍不住紧紧闭上了眼睛,生怕一个放松,泪水就会滚落下来。
他一直不敢问,生生忍到了现在,到底还是这个结果。
“血刀无情老大,死了……”
凌风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候,血刀无情在春风得意楼说等哪天,他放下了这柄血刀,就带红袖离开。
现在他是真的放下了血刀,却谁也带不走了。
两人认识以来的一幕幕,走马灯般地在凌风脑海中闪过,有豪气干云,有生死与共……
当初凌风独自出发要去对付金天养等人时候,血刀无情在篝火边郑重地说等他三天;三天后夕阳下,他毅然决然地要带着队伍,返身去救凌风,哪怕明知道这一去,怕是无回。
……
“疤脸罗成,老哥……”
凌风怎么都抑制不住,疤脸的音容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一开始是在执事殿中,疤脸大包大揽地说要替他把要的东西兑换出来,等到得知了麒麟臂的价格后,在厉媚儿的讥笑下脸红得如猴屁股一般。
想到他热情如火,四海豪迈,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会拍着胸脯大叫“在我在我”,一口一个老哥、兄弟,真把凌风当成了自己人,生死兄弟。
……
越是想下去,眼中就越是酸涩,凌风几乎是以绝大的毅力,才让话语从嘴巴里说出来不曾走了腔调:“他们……是怎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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