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本应偃旗息鼓。
突然传来余一贯和李长云生死决斗之消息,犹如油锅投水,炸裂。
主看台上,一帮长老和资深执事,早已获悉此事,倒也显得淡定。四周看台,大部白袍弟子都是生死斗法之小白,难免表情不一,气息不匀。
宫茜茜双手发抖,身体也控制不住微微抖动,如自己欲亲临战场一般。肉身虽然十五岁有余,心境才十岁,与灵种修仙界众多修仙小白一般无异,道心未立也。
“一贯哥哥,一定要加油!”
她红唇微微颤抖,低声呢喃。像是为余一贯鼓劲,又似给自己安心。
灵种修仙之道,存在最大之弊端,皆修士之心境也。
年岁太大,植种灵种后,道业长生无望,只能延寿数十年而已。幼年种灵成活,肉身经血气催熟,寻常修士很难驾驭肉身和真气法力带来之突然变化。
道业仙途,夭折者比比皆是,成仙称祖者少之又少。
小玄界之灵种修仙界,如余一贯一般重生再修者,世之罕见。大多数之修士,皆神魂夺舍耳,有着太多掣肘。
余一贯整了整衣冠,轻松走下公平比武台,未回头看一眼盘坐调息的南宫伯玉。
他缓缓移步,非常有韵律节奏。如行云流水,似山岳震动。围观之人,皆被吸引。脚步抬起,众人心悬;脚步落下,犹如鼓震。
他面带微笑,玉面春风之意尽显。未束之长发,无风自动飘起。身上白袍竟猎猎作响,朝身后扬起。
“意境?难道他掌握了剑术的境界,怎么可能?”
馨守道毕竟是一派之主,见识非凡,看出一些奥妙,吃惊自问。
其他的长老,只是惊诧,却无法体会其中缘由。
“好帅哦!能做我的道侣就好喽”
“真酷!”
“开档喽!余一贯生,赔一倍;李长云生,赔三倍。”
……
围观的白袍弟子们,又吆喝起来,甚是热闹。
不知是因为气势,还是因为相貌的缘故,总之,余一贯已经被围观的白袍弟子们接受,特别是女弟子们的青睐。
李长云踏着青色巨剑,从天而降,气势也是非凡。他长发飘飘,面白如玉,只是脸色阴沉,目光凶狠而已。
余一贯不紧不慢,拾阶而上。当他步至生死决斗台之中央,江执事和李长云,早已静候多时。
既然是生死仇敌,根本无需什么客套。两人签完契约,便各自退开。气氛沉闷紧张,江执事也不愿久留,收好契约后一飞冲天,直奔主看台而去。
开始还在喧哗,盖因气氛所致,演武场里渐渐无声,静悄悄一片,鸦雀无声。胆小之女修,已是捂上双眼。
“噹”
清脆钟声传来,有人惊吓跳起。生死搏杀毕竟沉重,没有公平比武来得轻松爽快。
“嗡!”
生死决斗台上,玄纹符阵发亮,轻声微震,透明的防护罩快速升起。
余一贯还是立在原地未动,双眸却有些异样,右眸微微发红,左眸微微发青。他嘴角稍稍扬起,熟悉之笑意呈现。似嘲讽,若蔑视,亲近之人观之可亲,厌恶之人瞧之可恨。
李长云就被,哪个少女不怀春?
她也是过来人,看着两个怀春的少女,竟没告知她俩实情。
“什么是剑势?”
“你知道剑势吗?”
“剑势有什么用?”
……
演武场里一片混乱,白袍弟子们互相询问,欲探迷津。
“呀!”
李青云突兀大喊,叫了一半,再无声音传出。
他面露惊恐之色,嘴张开很大,做呼喊状。周身之青色气焰,如无源之水逐渐消竭,袅袅散去。手放在储物袋旁,若冻僵一般,无法动弹。神识被压回眉心识海,无法动弹。丹田内之青色真气,竟被凝固,无法引动一丝。
和那天一样,怎么会这样?
李青云非常惊讶,已知事情非常糟糕。几十年之修仙生涯,如画一般在神魂闪现,悔意恨念皆有,涌上心头。泪水从他眼角滴露,是恨是悲,是恼是怒,外人无法得知。
悬浮空中之绿色符箓,失去了李长云真气之加持,逐渐飘落。
余一贯一伸右手,绿色符箓飞入手掌。
“符宝,又是符宝!”
余一贯微微一笑,低声自语。他突然扭头,看了一下主看台,眼睛里一道寒光闪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