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完全理解嬴无忌的话,但是萨鲁法尔能够听出这是对自己的褒奖称赞。此刻的部落大督军,心中早已熄灭了向秦王挑战的火焰。对于秦王手下的两名将领,自己都无法取胜,更何况挑战秦王本人呢?方才秦王殿下拉开全力相拼的两人所展现出来的不可思议的力量,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萨鲁法尔的内心其实已经得到了满足,他只期盼将来有一天能在战场上真正见识秦王的力量,而且,决不能是以敌人的身份。
第二天,在营地附近的山林中,以武阳君嬴无忌为首的一群人前往秦军临时开辟的一块小平地。这里本是作为阵亡将士和百姓的集体墓地使用,虽然此时秦军并没有阵亡人员,但是来到异世界后,也有个别士兵和部分百姓因为逃亡之苦而出现疾病、意外等死亡情况,也算是死有像样的葬身之地了。
此刻望着墓地上一整排八个大小不一的墓穴和躺在里面的尸体,萨鲁法尔忍不住抬头仰天,泪流满面,嬴无忌等人静静地看着他,皆是沉默不语。好一会,萨鲁法尔低头抹去眼泪,慢慢恢复了平静。
“大督军,请节哀。我想这些人应该都是你麾下的忠勇死士,他们死后应该得到一个配得上身份的归宿。最近一段时间,我的手下多此外出侦查,最远探出了近百里地,也只找回这几具尸体,现在他们的墓碑都立好了,等着你给他们写上碑文呢。”嬴无忌拍了拍萨鲁法尔的肩膀,神情肃穆地说。
“我感谢你,秦王殿下!你为我做得太多了,我欠你的人情永远也还不完!”听了嬴无忌的说明,萨鲁法尔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地上的墓穴有七个差不多大,里面摆放着4具兽人战士和3具巨魔猎手的尸体,另一个则要格外的大一些,安葬的是一个牛头人萨满。
萨鲁法尔默默地从八个墓穴前走过,神情悲戚的瞻仰了战士们的仪容,想要将他们的相貌永远刻印在自己的脑海里。他半跪在雪地上,用沉痛地声音说:“他们是部落最精锐的战士,每个人都是自己部族的骄傲,他们曾经来自于兽人库卡隆近卫部队、牛头人血蹄氏族和巨魔暗矛部族,都是精挑细选出来保卫奥格瑞玛的血卫士,他们誓死效忠于部落的大酋长!如今他们为了营救我,却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哦…果然都是忠勇之士啊!”无忌等人闻言敬佩之余却也若有所思。
“大督军不要过于悲哀,马革裹尸乃是军人的最好归宿。他们死的其所……”嬴无忌边走边看边问道:“四名战士,3名弓手,还有一个是……”虽然吃惊于这些部落种族奇特的长相,但最后一个全身长毛覆盖的牛头人实在是让他们感到难以理解,但又只能委婉地表达自己的疑问,以免令对方觉得有失尊重。
“那是加兰·雷角,他是一名高贵的萨满祭祀。如果他能一直活着,也许最后几个人都不会死。”萨鲁法尔沉声回答,“这些卑鄙的联盟,竟然集中火力围攻我们这支逃亡队伍里最强大的萨满祭司和德鲁伊,使我们过早失去了施法者和治疗者,最终在雪山上全军覆没。若不是天意让我遇到了秦王殿下……”
“萨满祭祀?”光头巨汉呼征有些疑惑地道:“可是萨满教的祭祀?我们匈奴一族也是信奉萨满教的!”
老兽人闻言吃了一惊,忙看向呼征:“呼征将军,你们也是信奉萨满教?你们可是与我们一样的信奉先祖之灵的萨满教?”
“可不是嘛!我们匈奴有大小数百个部族,每个部族的族长和先知几乎都是萨满祭祀。我们祭拜先祖的灵魂,那些高贵的祭祀靠着先祖之灵赐予的能力施展法力,为部族占卜预测,为人治病驱鬼,可伤人于千里之外,还能做法护佑军队打胜仗!”
“咳咳……”嬴无忌和手下杨彪、卫庄、章豹等人听了呼征的话,一时哑然,个别人则忍不住掩嘴窃笑。
呼征见状,也是尴尬地哑然失笑:“当然,也不都是管用的。遇上了君上这样的不败战神,还有高强百倍的中土玄门道法,咱匈奴那点本事,哪比得上啊!”
为了不让呼征瞎扯下去,嬴无忌只好出面打断二人的对话:“你且让大督军好生完成祭奠下属之礼,莫要插科打诨。”
萨鲁法尔却说:“现在我真的相信你们是神安排来帮助艾泽拉斯的了!从遥远的另一个世界而来的你们,却有着与我们相同的信仰和力量之源,这如果不是神所安排的,又能如何解释呢?”
嬴无忌闻言愣住了,随后问呼征:“与你一同降我大秦的匈奴人中可有萨满?”
“回君上,那年随我归降大秦的匈奴人有本族和各依附部族约十万余众,如今随君上一同来到艾泽拉斯的本族军民约有万余人,其中有做过萨满祭祀的少说也该有百十人吧。”呼征想了想答道。
“待闲时你可与萨鲁法尔大人好好叙一叙这萨满之事,看看可有相通之处。”嬴无忌说。
“君上放心,呼征记下了。”
嬴无忌指了指山坡空地的另一头,道:“那边也葬着一些人,应该是一路追杀你们的…联盟军士吧,我让人一并将尸体收敛回来,埋在此处。”
萨鲁法尔闻言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开始不断变幻,整个人的情绪也在剧烈的变化之中,一头白发无风自动。良久,他终是恢复了平静,长叹了一声道:“算了,各为其主而已,他们也算是勇士。”萨鲁法尔并没有打算过去查看联盟士兵的尸体,他跪在8名部落血卫士的尸体面前,高声喊道:“你们是部落的忠诚卫士,你们捍卫了部落的尊严,你们,虽死犹荣!我知道,你们的行动并没有得到大酋长风行者的首肯,你们都是自愿前来营救我的。我萨鲁法尔永远也不会忘记你们所付出的牺牲!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一定会为你们复仇,并将你们的尸首带回奥格瑞玛以英雄之礼隆重安葬!力量与荣耀,为了部落!”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嬴无忌一声吟诵,一众将士也站在萨鲁法尔身后,神情肃穆地对这八名部落勇士行注目礼。
祭拜完勇士,掩埋了遗体,立好了墓碑之后,萨鲁法尔再一次拜谢嬴无忌:“秦王殿下,感谢你救了我的命并给了我足够的尊重和荣誉,感谢你让部落的英魂得以安息,感谢你为部落的荣耀所做的一切!我萨鲁法尔在此立誓,在我有生之年,部落绝不与您为敌!如果您愿意,我愿说服大酋长,使部落与大秦结为同盟,互相扶持,共同进退!”
“这个……”嬴无忌笑了笑,答道:“这些事对本君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大督军不用太过感怀。至于结盟嘛…我等初来乍到,诸事不解,此事日后再说吧。”
见秦王殿下婉拒了结盟之意,萨鲁法尔难免感到失望。如今的部落大不如前,经过加尔鲁什·地狱咆哮的野蛮折腾之后,兽人部族精锐已经所剩无几,其他几个种族要么力量不够强大,要么令人无法信任。而与联盟的几场大战下来,随着幽暗城的陷落,部落的整体力量严重削弱已经无法抗衡联盟。如果没有新鲜血液的加入,部落的消亡,恐怕只是时间问题了。但是他不知道,此时的嬴无忌在没有对艾泽拉斯两大势力进行充分了解之前,是不会贸然与任何一方结盟的,他有自己的打算。
突然,一队黑甲士兵飞快地奔来,向嬴无忌报告:“禀报君上,大营以北二十里处发现一支不明兵马,人数约有两千,正径直向我军大营而来!”
半个时辰之后,嬴无忌率军来到关前列阵待命。大营建成后,为确保近十万军民的安全,秦军在谷底建设了较为牢固的人工关隘,连续三道防线的加强使得宽阔的谷口具备了一定的防御能力。而且从谷口延伸至山脚下的斜坡地形造就了居高临下的地势,这也是秦军大营面对敌军威胁时的的一道天然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