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李家家仆在前面带路,容照月跟着他向前走,走到李家老夫人房间时,他让容照月在外稍等,进去跟一众女眷报备。老夫人一听是容照月,忙道:“快请。”
容照月一进房门便看见老夫人欲跪地行礼:“臣妾李氏锦姑参见……”。
容照月伸手去搀扶她,只道:“锦姑姑不必如此多礼,这里终究不是宫廷。”
老夫人一脸慈眉善目地望着搀扶自己的容照月,缓缓道:“殿下长大了,记得老奴离宫时,殿下还是一米多的身高啊!”
容照月笑道:“是啊,算起来,我与锦姑姑已经有十年未见了。”
容照月又道:“我今次来倒不是单纯为了吃一杯祝寿茶酒,而是想问问姑姑一件旧事。”
“你们都退下吧,我与太子殿下有话要说”,老夫人一发话,坐在房间里的莺莺燕燕齐声说了句:“告退”便退下了。
“殿下是为了皇后娘娘之死吧”,说起旧主,老夫人不禁潸然泪下。
“不只一个人怀疑皇后娘娘的死与云贤妃有关”,老夫人首先提及当年旧事。
“殿下,你莫要怪陛下才好。”老夫人慢慢开解。
“他身为九五之尊,在我母亲怀我的时候与云贤妃发生私情,他从未顾及过我母亲的感受”,容照月冷冷道。
“他身为丈夫,却全然不顾夫妻之情以为我母亲与顾先生有私情,为了报复我母亲,就立下云氏为贤妃。”
老夫人却道:“您是没有看见过,陛下得知皇后娘娘怀了您的时候,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大赦天下,这是多少年不曾有过的,说要为小皇子积福。”
“您又是没有看见,陛下在娘娘怀您期间想吃口酸的,正是隆冬腊月,陛下跑满了整个京城这才找到了一点蜜饯,您不记事的时候,他趴在地上给你当小马儿骑行。”
“往事如烟,时光如白驹过隙,这么多年过去,您记事后的陛下对您的冷漠是因为皇后娘娘对陛下哀大莫过于心死,云氏的事情着实刺激到了皇后,皇后亲口在陛下面前承认与顾先生有私情,这么多年,陛下心里最恨的便是顾先生,否则前不久离国遣顾先生为使,顾先生客死大燕,想来也与陛下有关吧。”
容照月忽的陷入长久沉默,他从未想过,自他记事起便对他不闻不问的父亲,竟然也会是一个宠爱妻子的人,他在这一刻才彻底在心里有丝毫的原谅他的父亲。
“老夫人,不好了,前院出事了。”一个管事匆匆跑来跟老夫人报告。
待老夫人赶到前堂时,容照月紧随其后。
“出了何事,尔等慌慌张张?”老夫人蹙了蹙眉头,拐杖向地上敲去。
一个烟花女子装扮的人儿,妩媚非常的一张脸,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隐于人群中的陌清歌一看这张脸,便是可以充分挑起男人怜爱的脸。这女子向地上跪下,规规矩矩地行礼:“奴家怀了李琛大人的骨肉,血浓于水,你们李家总该对这个孩子负责吧。”
李家正室的脸已经比纸还要白三分,杵在那儿一句话都说不出。
“媳妇,阿琛回来了,老太婆自会让他给你赔罪,老太婆在这里先给你赔个不是,我们李家对不起你这么多年的辛苦操劳。”老夫人不好意思道。
来看好戏的满堂宾客这才明白老夫人出身官宦世家就是不一样,首先,就先安抚受伤的媳妇。
李家伉俪情深的传言也在这一刻碎落于风中。
老夫人又道:“既是我李家血脉,自然是不能流落在外的,来人,将这位姑娘带下去,从此后姨娘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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