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把慕容长雅锁在屋里,不让出去。
她就拼命的砸门,“放过出去!祖母,我要见祖母!”
“长雅。”慕容老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祖母!你快放我出去!”
“不行。”
“为什么?”慕容长雅惊慌无限,再也不能保持淑女形象,疯了一样的拼命砸门大喊,“我没有病!没有病!”
慕容老夫人却道:“你病了!而且还病得很严重。”
“我没有……”
“你有!”慕容老夫人厉声道:“你若不是病了,又怎么会丧心病狂的去害桓王殿下?那是皇子啊!你这是,想让整个慕容家为你陪葬吗?!”
慕容长雅心底一凉。
完了,事情败露了。
可是她不甘心,仍在喊道:“我没有,我没有谋害桓王殿下!祖母,你别听其他人胡说,赶紧放我出去,我要去见皇上!我要见舅舅!”
“是皇上要你病的。”慕容老夫人声调冰凉。
“…………”慕容长雅一瞬间静止。
“长雅,杨太医为什么遇刺?你的贴身丫头为什么失踪?现在还想不明白吗?你根本就没有身孕,不过是借口骗桓王留下,还对他下毒!”
“不!”慕容长雅瞬间明白,脚下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明白就好,明白,祖母就不多说了。”
“救我,祖母救我……”慕容长雅神魂尽失喃喃道。
“祖母救不了你。”
“祖母……”
慕容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到:“长雅,你应该庆幸自己的命好,是荣国长公主唯一的遗腹女。若非如此,凭着你谋害皇子的歹毒心肠,皇上早就死一千遍了!”
“命好?!哈哈哈……”慕容长雅凄厉的笑了。
她一个自幼父母双亡的孤女,哪里命好了?
是,她的身份高贵。
可是,高贵的身份有什么用?换不来真心,更换不来一生一世安稳。
她风光的时候,慕容家的人都看她的脸色行事。
她现在落魄,只怕人人都恨不得来踩一脚。
慕容长雅嗤笑道:“祖母,你们从前都说,我是慕容家的荣耀对不对?现如今荣耀落地生了灰,你们就不管一管?哈哈哈,你们这群虚伪的小人!”
慕容老夫人冷冷道:“谋害皇子的大罪,慕容家怎么管?皇上没有迁怒我们教导无方,就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滚!”慕容长雅生平第一次骂了脏话。
“长雅,你说什么?”慕容老夫人不悦道。
“我叫你滚!”慕容长雅心下绝望无比,恨恨道:“你以为自己是谁?不管我,就少来装我的祖母长辈!滚远点儿!你们这群让我恶心的东西!”
“不可理喻!”慕容老夫人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不!我还没有输!”
“我没有输!”
慕容长雅头发凌乱,表情狰狞。
她扑到镜子跟前,对这自己狠狠咬牙道:“长雅,你要好好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再次翻盘的机会!”
她要活着,把一切害她的人统统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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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她了。”苏淑妃不满道。
“暂时只能这样。”桓王显得平静许多,反而劝道:“母妃,你在父皇跟前,断不可流露出不满情绪,也不要再说长雅的坏话。”
“我知道!就是,心里头气不过。”苏淑妃恨得咬牙。
桓王轻声一笑,讥笑道:“罢了,谁让她命好,是荣国长公主的唯一骨肉呢?父皇想给妹妹留一个血脉念想,那就留吧。”
苏淑妃气愤道:“可是,慕容长雅对你下毒啊!就算不论你皇子的身份,你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慕容长雅不过是一个外甥女罢了。”
桓王淡淡道:“父皇的骨肉太多了。”
苏淑妃闻言不由一哽。
皇帝三宫六院,后妃多,自然皇子公主们也多。
桓王叹道:“慕容长雅现在被关到了皇觉寺,暂时兴不起风浪。倒是九皇弟、十一皇弟,他们才是我最强劲的威胁,还是多关注他们吧。”
苏淑妃不屑道:“萧少铉还有一个手握兵权的舅舅,还算有点威胁,十一皇子算个啥?不过是孙贵妃的养子,且年纪不大,又是无德无能的。”
桓王却道:“母妃,这古往今来做了皇帝的皇子,有几个是因为德行出众?不可轻言十一皇弟没有威胁,除了他,其他的年幼皇弟们也是威胁。”
苏淑妃还是一脸不屑。
“比如,要是这次我被慕容长雅害死了,萧少铉也不幸沙场战死了,十一皇弟不就有了做太子的机会?所以啊,只要是皇子,对我来说都是威胁。”
“呸呸呸!真不吉利。”苏淑妃连声啐了几口。
桓王见成功的转移了母亲注意力,也就不再多说。
对于皇帝给慕容长雅的处置,他当然和苏淑妃一样,…………很不满意!
但是,他不能和皇帝对着干。
不仅如此,还要劝解母亲沉住气,千万不能再对慕容长雅落井下石。
----至少不是现在。
桓王劝好了苏淑妃,用过饭,便早早的歇下了。
他现在心里惦记着陆若晴。
美貌、聪慧、医术,每一样都勾得他心里痒痒。
至于说,萧少铉曾经吻过陆若晴,也没什么大的关系。
反正陆若晴只配做他的侧妃,不过是个妾,没必要计较那么多的。
就当是青楼女子从良好了。
桓王想通了这个芥蒂,对陆若晴的渴求,也就越发强烈起来。
他满脑子都在不停算计。
怎么样才能让萧少铉误会陆若晴?怎么样才能拆散他们俩?怎么样才能占有陆若晴,叫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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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
杨太医假装遇刺在家休息,章太医和王太医继续呆在流民营,为流民们治病。
陆若晴照旧每天早出晚归来往。
萧少铉时不时的过来看她。
私下说起慕容长雅,不由嗤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罪有应得。”
陆若晴叹气,“可惜啊,慕容长雅身份太过特殊,皇上没有处死她。”
萧少铉却不在意,“且等着,过了这段风声我就……”
“你行了!”陆若晴打断他,不悦道:“不是答应过我的,不要在京城里以身犯险,给自己惹上麻烦吗?”
萧少铉心中划过一阵甜意。
他干脆道:“行,我行动之前必定告诉你,让你参详参详。”
陆若晴放下手中病例,说道:“你放心,桓王和苏淑妃比我们更恨她!特别是苏淑妃,哪能容忍别人谋害自己儿子?等着看吧,苏淑妃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狗咬狗,一嘴毛。”萧少铉不屑道。
“桓王殿下驾到。”帐篷外,响起了小太监的尖细声调。
陆若晴和萧少铉的脸色都变了。
前者是吃惊意外,后者则是一脸千年玄冰的寒色。
桓王服用了陆若晴的七日解药,又休养了两日,便恢复如初神采飞扬了。
他披着一件雪白的大氅进来。
见着萧少铉,似乎早就知道脸色并不意外。
陆若晴福了福,“见过桓王殿下。”
“免礼。”桓王虚抬了一下手,然后笑着跟萧少铉打招呼,“九皇弟,这么巧啊?你在是来找陆女官看病的吗?”
萧少铉冷冷道:“我好好儿的,看什么病?”
“哦,不是啊。”桓王微笑,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长长的盒子,递了过去,“陆女官,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
陆若晴回头看了一眼。
要是眼神能杀人,萧少铉的眼神早就把桓王给凌迟处死了。
桓王见她不接也不恼。
反而微笑解释,“陆女官不必担心,当着九皇弟的面收礼,不算是和我私相授受。再说了,这是我特意卖给你的礼物,用来道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