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以至,整个千河镇都陷入一股干冷的气候中,虽没飘起雪花,可人们的装束逐渐加厚,纵使这般,也抵挡不住初来的寒冷。
去千河镇赶集的村民越来越少,至少今早,欢颜是没见有几人去赶集。
但这些却不妨碍附近卖早饭的小商小贩,而且最近数量一直在递增,不过这些对于欢颜家的生意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种现象让主家的那群人很是嫉妒,不过欢颜却也没在意,跳梁小丑而已,不值得她过多关注。
自从她家原来的摊位被主家的人占了,他们就把摊位设在了离修地点最近的地方,所以和修的雇工们接触更多了。
只不过刚才她听修的张铁大叔说这工程也没几天了,大概天内就能完工,也就是说,她家的早饭和晚饭也没得卖了。
欢颜记得上次还听其他人说大概还会做半个月,可是这一周都没到就结束了,家里的新房才开始盖,看样,没几天就能盖起来,毕竟请了那么多人,只是这银两真的够吗?
“欢颜姑娘,好久不见。”卫紫枫站在欢颜身后,喊了一声还在发呆的欢颜。
欢颜听到声音,蹙起额头,明明昨天才有见过的,这睁眼说瞎话的感觉还真是够让人压抑呢。
欢颜应声转过身,微笑的看着站在对面的卫紫枫,淡淡的回了一句,“大人,还需要什么吗?”
“不,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卫紫枫见欢颜对自己始终都很冷淡,心中有些受伤,工程马上就结束了,他和梁旭凌越就要回京城了,虽然来年春季还会再来,可仍会想念,卫紫枫压下心中的烦躁感,温柔的注视着欢颜。
欢颜被卫紫枫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舒服,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真的好吗?
无论欢颜心中怎么咆哮,或者怎么无视卫紫枫的举动,卫紫枫都没移开那专注的视线。
陆培和连蓉站在一旁,看着二人,心中非常焦急,远之想上前挡住卫紫枫投向妹妹的视线,可却被连蓉阻止了。
人家什么都没做,就是看看,况且平时没少光顾他们家的小摊,这么做确实不妥。
远之黑着脸死盯着凌越和梁旭。
梁旭大概知道好友的心思,只是身份相差的过悬殊,且欢颜还是个弃妇,不过娶回去做个妾,到也可以。
到是凌越不赞同卫紫枫的做法,你就算相中人家姑娘,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看人,这万一对他们造成了什么不好的流言,让人姑娘怎么办。
凌越见卫紫枫没完没了,只能无奈的站起身去拽卫紫枫的胳膊。
浑然不知的卫紫枫已经忘记了这是在外面,满心满眼全是欢颜的一颦一笑。
被好友这么一拉,才回过心神,反映过来自己的举动有过孟浪了。
忙上前一步,打算和欢颜解释下自己的情不自禁。
可惜,一阵扬起的灰尘迎面扑来,顿时让所有人蒙上双眼。
欢颜眼明手快的用布把吃食盖上,虽然裸露的并不多,可至少也要保证卫生。
还有,谁这么不知好歹,非要骑马到摊位前,不礼貌了。
欢颜怒瞪着眼睛看向来人。
“娘?”
欢颜呆愣的看着黑马上的男人,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悲。
安远喜悦的勾起唇角,从马上跃下,几步上前,猛的搂住欢颜,大掌在欢颜的后背轻拍,似是情人间的抚慰,又似是爱人间的倾诉和想念。
欢颜闭上眼睛,呼吸着属于安远独特的气息,她不否认,安远虽然长的美,可却也能带给她很大的安全感。
只要安远在,她心里会很安心。
“娘,我好想你,想的心里疼。”安远双胳膊环住欢颜的身体,有些撒娇的低喃着。
欢颜身体一僵,满脸黑线,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倾心瞬间变得灰飞烟灭。
娘?有没有搞错,光天化日之下,众多人面前,就这么叫一个黄花大闺女娘,安远,这样真的好吗?
欢颜的冷静陡然间归位,推了一下安远的身体,语气不悦的说道,“谁是你娘,别乱认。”
“嗯?”安远挑起欢颜的下巴,仔细的来回打量着,那微微上挑的语气顿现一丝不快。
站在安远身后的邵和龙大脊背立刻绷紧,这声调,是主生气发怒的前兆啊。
欢颜姑娘,您自求多福吧,邵和龙大对视了一眼,忙低下头。
主强大,他们还是做隐形人吧。
欢颜却没被安远吓住,用力拍了一下安远的手,娇俏的瞪了安远一眼,“嗯?你还嗯?没看见这是什么地方吗?允许你胡来?真是的!”
欢颜脸上显出稍许红晕,嘟着嘴转过身,几天不见,还会威胁人了?
安远一怔,心下大悦,忙走到欢颜身前,讨好的在一旁献媚,“颜儿,我饿了,赶了一夜的呢,就为快点回来见你。”
虽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但欢颜听见安远这么说,心中不禁泛起心疼。
语气也温柔了许多,“反正也快收摊了,要不我们回家吃?这里也没剩下什么吃食了。”欢颜指指铁锅和木盆里的羊杂,就那么一小点,哪够他和随从吃的啊。
安远乖巧的点点头,吓傻了站在身后的邵和龙大。
而且邵和龙大很快的在心里
下了定论,以后一定听欢颜姑娘的话,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欢颜和安远旁若无人的举动不仅仅刺激着邵和龙大,也生生的刺激着卫紫枫。
卫紫枫心中泛起酸楚,这个男人是谁?他明明调查过欢颜的,本就是一名被休的弃妇,家中清贫,而且还被主家清除族谱,可并没人告诉她已经再次嫁人了?
那男人还叫她娘?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卫紫枫冷着脸,素着表情,绕过小摊,来到欢颜的另一侧,沉声质问,“欢颜,这位是?”
欢颜和安远均均抬头,欢颜尴尬的看向卫紫枫,这让她怎么解释?说是朋友,安远左一句娘,有一句娘的叫着,谁信啊。
在古代,娘的称谓可不是乱叫的。
可说是相公?她们明明还没拜堂成亲啊,一时,欢颜犯难了,性还不如不解释,反正她和卫紫枫也不熟悉,为什么要解释?
卫紫枫见欢颜沉默,不做回应,心中的怒气更甚,语气也高了一些,“欢颜,如果你们只是普通朋友,他这种举动就过分了,难道你不觉得吗?你不反抗反而无视,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