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的事流传并不广泛,随着围堰日渐平静的生活,白辰也淡忘出了大部分人的视野,而随之活跃起来的便是徐伟与博云韬之争。
文兴路围堰上,徐伟在邵群的搀扶下,沿着围堰穿行着,自从博云韬以食物为诱惑,聚拢了九成的人在身边之后,徐伟便命令邵群密切关注围堰外的动态,今日,终于有所发现。
“政委,这就是大致的情况,只是,我不明白,围堰外有血尸有什么奇怪的?”
“你做的很好,现在,去召集博云韬他们吧,到时,你自然会知道的,对了,把赵志那帮人也叫来。”徐伟并未即时解释,反而是再度下了道命令。
“是。”
此时的博云韬正在开会,邵群将徐伟的话说了一遍后,众人均十分好奇,而博云韬却从中感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不过,阴谋归阴谋,去还是要去的。
博云韬到达文兴路时,已是日上三竿之时,望着高耸的围堰,博云韬眉头一皱,询问般的看向了邵群。就在邵群欲待解释之时,突然,从围堰的上方甩落下一方软梯,而后,从上方传来一个略带气喘的声音:“都上来吧。”
“上去?”博云韬与众人相视了一眼,而后眼中露出了一丝犹豫。
博云韬已是年过古稀之人,让他指点江山可能还有些心思,让他爬上这满是“荆棘”的废墟,博云韬顿时露出了打退堂鼓的心思。
“我刚找到了城外救援部队的记号,博司令,您见多识广,麻烦你确认下是不是上级救援部队的标记。”徐伟说罢,便再没有了声音。
救援记号?博云韬之所以窝在这里内斗,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路被封死,除了内斗无人可斗,而另一方面等待的就是救援,想不到今日,徐伟已经找到了救援标志,在大喜之下,别说这只是一个三十米高的废墟,就算是一座刀山,博云韬也毫不犹豫的要上了。
率先上去的是赵志,赵志根本不用借助软梯,只是借助了几块废墟的凸起物,便跃了上去,第二个上来的是博云韬,他是在胡军的搀扶下,来回横移了数十次才爬了上来,随后,一众高层人员也都爬了上来。
“标记在哪儿?”博云韬气还没捋顺,便急匆匆的问道。
“那儿。”徐伟随手指了个方向,那里只有一道广告牌耸立的最为醒目,上面画着美女香槟,一看就是为珠宝代言的。
看到这里,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是徐伟骗他们上来的,但是博云韬看后,却没有丝毫指责徐伟的意思,反而是坐在一块凸起的混凝土上歇息起来。
好城府啊!徐伟跟随博云韬十数年,对于博云韬的这份气度,也是由衷的钦佩。
眼见人已到齐,徐伟开口便承认道:“我把你们骗上来,主要是有些事情需要求证一下,希望大家不要责怪。”
“我···”
“既然已经上来了,你就说吧。”博云韬同样直率的说道。
“好,你们看,下面的街道与以往有何不同?”徐伟说完,一指围堰外的街道。
那里除了残破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地方。众人看后,都露出了不解之意。
“那里空旷的连个老鼠都没有,你想让我们看什么?”
“我让你们看的,就是空旷背后,如铁一般的事实。”
徐伟说罢,随手拾起一块石块,而后朝着那片空旷的街道上扔了过去,在这片安静的区域,石子的撞击声清脆的仿佛在耳边响起的一般。
“饿啊!”一颗小石子投到街道上,仿佛掷入水中一般,顿时荡起了一片涟漪,从街道旁的商店中,突然冲出数十个血尸,这些血尸浑身脏的已经辨不清本来的面貌,但是它们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它们的手中都握着一杆类似长矛的东西。
血尸的突然出现的确是吓了众人一跳,但是反过头来想,外面本来就是血尸的天下,突然出现些血尸,能有什么奇怪的,众人不由疑惑的看向了徐伟。
“你们上来之前,我已经去过好几个点了,那些地方和这里几乎如出一辙,血尸都窝在楼内,一听到声响便冲出来,而且那些血尸和这些一样,每一个血尸的手中都拿着利器。”
“这又能说明什么?”
“本来,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就在你们上来之前,我想我知道了答案。胡军,这些人中数你的力气最大,你能不能将这块大石头扔到那些废弃的汽车里去?”徐伟对着胡军说完,指了离围堰废墟三四十米的街道,那里一片废弃汽车仿佛发生过连环相撞,数辆车都叠在了一起。
“我试试。”胡军也不推辞,示意众人让开一片空地,而后抓起一块裸露着半截钢筋的混凝土块,在身体原地旋转了360度之后,脱手掷出,混凝土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之后,准确的砸在了叠起的汽车之上。
巨大的冲力顿时将汽车砸的倒塌一片。
“那是什么?”当烟尘散尽,一个眼尖之人,一指汽车方向大声问道。
众人早就在关注着那边,不用提醒,同样发现了那些叠加汽车的下面,因为倒塌而露出了一个黑色的深坑。
“这条路是条主干道,相信各位走过的人不少,你们觉得,在路的中间挖一个那么大的坑,它会是什么呢?”
“路的下面不是下水道,就是光缆沟,要不就是天然气管道,我国在城市规划方面的管理比较混乱,我想除了专门维护人员,谁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说话之人是郭德仁,他主修土木工程,说的也比较专业。
“莫非血尸想引爆天然气管道,在废墟上炸个缺口?”邵群是参谋出身,话也偏向于军事方面。
“有这种可能吗?这可是一座小山般的废墟啊,要多少炸点才能打开一个缺口?”郭德仁不确定的说道。
“是有难度,但是如果能聚集大量的燃气,突然引爆,也未尝不可能的。”
“容纳燃气需要器皿,现在水电全无,那有工具可以压缩?”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各执己见,但都说的有些道理,以至于围堰上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