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士兵还在紧张地搜查着,火把熠熠,人影影影绰绰,杨清风找到了乔齐云与李芷芸、林云英他们,他们此时也在随着士兵,举着火把四处巡查,见杨清风到来,李芷芸嗔道:“风大哥,刚才有刺客行刺,你去那里了。”
杨清风吱唔地道:“这、这个……刚才我去了杨先锋那里,他希望我与乔大哥今夜相助他夜袭鞑子……”“如此甚好,乔某也正好借机体会军马厮杀,观摩杨将军指点的为将之道,哈哈。”乔齐云生性豪迈,左右巡察的士兵听了这声音,都侧目而望暗暗称奇。
李芷芸向杨清风挨了过来,轻言细语地道:“风哥,那杨将军对你说了什么呀?”神色却带着一种狡黠,杨清风虽极为苦恼,也不禁为之而露出微笑。
乔齐云忙把她的话题扯开,“芸妹,一切还当顺其自然,就像我与你英姐的感情一样,细水长流,我终于发现以后我再也离不开她了。”
林云英听了不禁一红,愠道:“你是要死么,敢取笑我,却不是与你的风弟相处多了,学会了他的疯言疯语?”乔齐云本就不苟言笑的人,这时也不禁开怀大笑。
这时又听有传令的声音,四处的的兵丁跑步前去集合。虽是仓促集合,兵马的列阵却是甚为整齐,雄赳赳的,威武肃穆,杨清风与乔齐云也同骑战马陪伴着杨刚左右,军队在夜色的掩护徐徐进发,杨清本是跳脱不羁的人,随在军队里,也觉似有一股无形的精魂注入体内般,左右着自己的意志,竟也如士兵一样的神情煞气十足。
杨清风与乔齐云首次从军长途夜袭鞑子,两人都一般的武林中的第一流高手了,能有这般遭际心情自然异常的兴奋。
乔齐云在马上对杨清风轻道:“今日此境方知我丐帮的帮众确是一帮乌合之众。”
杨刚道:“素闻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得乔帮主如此夸奖,当真是给老夫脸上贴金了。”杨清风在杨刚面前似乎并不想多话,只是依然不徐不疾地紧跟着二人。
杨清风心里自然是早已想确认他是否真的是他爹的了,只是要从他口里说出来,便如鱼鲠在喉,异常难受。只盼他多说关于自己的事。其实能跟随他出征,他心里更多的是一种隐隐的感动。多少年了,他脑海里父亲的形象始终都是幻觉,现在如此真切感受这种亲情,真有种想哭的冲动。
至子夜的时候,但见远处林子的外面,有灯火闪烁,前面有探兵回报,“将军,前面便是卧龙湾了,正是那何洛会的军马营寨。”
杨刚:“传我命令,全军就地歇息,蓄势待战。”“是。”那传令兵便匆匆地去传达命令。
乔齐云道:“何不就势掩杀过去,来个速战速决。”
杨刚却摇了摇头:“那些逃去的喇嘛定会前去报信,那何洛会也不是庸手,想来也会警惕,做防备,只是鞑子的军马本就疲惫,待再过些时辰,他们也该放松防守的了。”
那些鞑子,果然不出杨刚所料,远道而来才扎好营寨,便传来那个黄教教主叫宝象法王的负伤前来报信,说他们行刺失败的事,何洛会听后,怒不可遏:“谁叫你前去行刺的,岂有此理。”“啪”的一声,在台案上,重重一拍那些酒水倒了一地。
宝象法王自效力何洛会以来从未见他对自己发如此大的脾气甚是惶恐,却是不得其解。何洛会看了一下他的脸色,才道:“本将长途跋山涉水而来,脚跟未稳,而素知那杨鹤的先锋将杨刚甚是了得,故使人扮作我的模样装作军马才出滦河,以为疑兵之计,今你却前去行刺打草惊蛇,岂不是被你害苦了么,不知那老狐狸能否识破,若彼将是我,今夜必来偷袭也。”
鞑子确实是已做提备,奈何大家都是疲累欲死,守至半夜,士卒们早已哈欠连天,都放松了防守。
夜静、蝉鸣、风萧、明军士气的热量,却到了一触即爆的时候了,乔齐云与杨清风都跟在杨刚后面,见他抬头望了望天边,若隐若现的月亮光圈,已经西斜甚多,想来已是丑时时分,又见他抖擞精神,掣剑于手,飞身跃到马上,喝道:“众将士听令。”
那些兵士立时便迅速地整装肃立,动作异常利索。
“你们听着,现在便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了,活捉何洛会者,擢升万户侯,赏黄金千两,杀……”杀声震天,顷刻便冲进敌寨,那些鞑子才从梦中惊醒,果然被明军杀个措手不及,人马互相踩踏死伤不计其数。
大军的猛烈掩杀中,有数人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乔齐云看了,便是那几个喇嘛,但见乔齐云人影闪动,已向一个身材硕大,满脸青气的中年喇嘛欺身攻到,这人便是黄教教主,宝象法王。只听他哼了一声,“又是你。”
那法王手里忽地多了一双匕首,“刷、刷”几下向乔齐云削来,乔齐云展开“太乙灭龙掌”见招拆招,其实宝象法王使用这双匕首是不得已的事,他最厉害的武功乃“宝相般若功”是至刚至猛的功夫,行刺的时以硬碰硬在乔齐云的“太乙灭龙掌”下却吃了大苦头,故想用这久已不用的双匕首,想以招数的灵巧取胜。两人刀光掌影地战了数百掌,那法王越战越怯。
那杨刚却在军马中左右穿插,忽见一个头戴红缨头盔,浓眉精悍的军官,在数人的掩护下,疾奔着,杨刚高声呼喊:“这人便是何洛会,与我捉住他……”
杨清风却紧紧地追随着他,生怕他在战场上有所损伤。那数骑马的脚程好快,顷刻便奔出了明军的包围圈。杨刚却率着数十骑在后面远远地赶着。他身边的一名战将、鲁云道:“将军,穷寇莫追,追之恐有埋伏,不如暂且放过他吧。”
杨刚岂能不知这其中的道理,只是机会难逢,道:“兵道诡道也,岂能当断不断,错失良机。”遂不听劝告,决意追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