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雍,魏伯父他……”
付青青话还没说完,茶茶就炸了,手脚并用的朝魏少雍怀里拱,恨不得扒开他的皮肉,直接钻进对方身体里。
整层楼都被魏老爷子包下来了,空旷的走廊上全是茶茶声嘶力竭的回音。
付青青一脸的慌乱:“怎么回事?她……”
正在挂水的魏老爷子听见茶茶的叫声,不顾管家阻拦,拎着吊瓶冲出来。
“老爷子,老爷子您慢点。”管家在后面紧追慢赶的追逐着。
茶茶本就怕人,一看冒出来这么多人,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的声音都变了调子。
魏少雍满脸铁青,他离得近,耳朵都要被她叫炸了。
魏老爷子恨铁不成刚的指着儿子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她害怕看不出来?”
“你们在这儿她能不害怕吗?”魏少雍也火了,忍不住吼了一句。
魏老爷子被震慑住了,为了稳住茶茶,连忙拉着管家躲到隔壁的病房里。
付青青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僵楞在原地。
尽管魏老爷子跟管家已经躲藏起来,但茶茶还是没有恢复平静。
情急之下,魏少雍将躲藏在背后的茶茶捞到自己面前,长臂圈住她的腰,用力的往上一提。
“别叫了,再叫……”他压低声音警告。
窝在他怀里的少女揪着他的衣领,小脸深埋在他颈项处,呼吸急促的抽噎着:“回家,我想回家。”
魏少雍拍着她的后背:“检查完了,带你回家。”
“现在就要回家,现在就要!”她焦躁的捶打着男人的肩膀。
“现在不行!”
付青青没有想到,仅隔了几天的功夫,事情居然变成这幅模,她站在稍远的位置,望着紧密贴在一块儿的两个人,她犹如被剑抵着喉咙——魏少雍是那把剑,茶茶是手持宝剑的人。
魏少雍像抱大娃娃般的把茶茶抱走了,而让付青青震惊的是,她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魏少雍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魏老爷子跟管家才敢慢吞吞的冒出头。
“走了吧?”
管家点头:“走了。”
“呼,刚才把我都吓一跳,青青,你过来。”魏老爷子朝付青青招手。
付青青转头看向魏老爷子,这才想起今天上医院来的目的,付青青连忙走到魏老爷子身边:“魏伯父,您没事吧?”
魏老爷子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点滴,无所谓的笑了笑:“机器老了,零件出故障很正常。”
付青青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太妥当,她体贴的接过管家手里的吊瓶:“魏伯父,我送您回病房吧。”
……
做完心理测试,魏少雍领着茶茶回铭泰山庄。
“你去哪?”坐在沙发上的少女仰着脸问。
魏少雍单手抄蔸,神色倦怠:“我去洗澡。”
茶茶歪了下脑袋,似有不解:“你要睡觉了吗?”
一提到睡觉,魏少雍浑身线条瞬间绷紧了。
昨夜的场景历历在目,长此以往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掉。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鼻梁:“你看电视吧。”
魏少雍已经跟别墅里的佣人打好招呼了,没有需要可以不必出现。
茶茶在没有人的客厅里浑身放松,她无师自通的打开了投影仪,然后挑选自己喜欢的节目。
……
浴室里,男人站在花洒下,水流顺着肌理纹路缓缓划过倒三角的人鱼线以及手臂上缠绕的诡异藤蔓纹身。
穿上衣服的魏少雍从容,优雅,理性;可一旦脱掉衣服,那种从骨子里溢出的凶狠、野蛮、残忍统统袒露出来了。
他一边洗澡,一边回忆心理医生的话。
“……我们发现她不光精神有问题,心理疾病更严重,抑郁症只是其中之一,药物暂时辅助,最主要还得靠外界引导,在这段时间里,魏先生可能要多费点心思。”
当时听完医生的话以后,魏少雍感到很不可思议,小小年纪居然有那么多病。
有病早说啊,早说早治,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
不知道七伯是怎么养的。
魏少雍关闭花洒,扯下一旁的浴巾裹在身上。
刚踏进房间,魏少雍直接一僵。
因为房间里多了一个身影。
茶茶坐在床垫上,晃动着小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建雄脑袋原本是枕在爪子的时候,看见魏少雍立刻抬头,目光直溜溜的盯着男人遒劲有力的小腿。
魏少雍目光一缩,不悦的斥责:“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
刚才他在洗澡,而她就坐在外头。
“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TMD她知道什么?他话还没说完呢。
“我看见你在洗澡,所以,我只在外面等你啊。”
魏少雍被气的发笑。
怎么着?不在外头等,难道还想进去?
说实话,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把她丢出去,不,连狗也一起丢出去。
在独自面对魏少雍的时候,茶茶竟没有一丝胆怯,她一脸好奇的望着困兽般的男人,嘴唇张了张:“其实我……”
魏少雍莫名的暴怒起来,他三步并两步的来到茶茶身边,单手将她从床垫上拎了起来:“从这一秒开始,我洗澡的时候,你乖乖地呆在你应该呆的地方。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听明白了没有!!!”
“那个……”
“我不想听到任何废话,你需要回答,听到了。”
“听……听到了,但那个建雄……”
“闭嘴!”魏少雍几近蛮横的阻止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但是余光却瞥见建雄含着个什么东西溜溜达达的从眼前划过。
那是他的浴巾!
茶茶眨巴着漆黑的眼眸,满是好奇的从男人愤怒的俊颜往下滑,落在了他腰际下方。
“你露出来了。”她伸出手,指了指他。
魏少雍:“……”
女人被男人看光了,那叫春光乍泄,可是,如果是男人被女人看光了,这叫什么?这TM叫男人耍流氓。
大家都在提倡男女平等,可在耍流氓这方面,却从未平等过。
就比如说现在,他在穿衣服,而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就坐在那儿,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他。
“再看,我可要收钱了。”